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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孩子呢?”查理-卡巴罗特皱眉指向最热闹的那个方向。
“他只是主人为了几年后的四国盛宴所准备的。”鲁塔纳接上话,正要顺着继续说,查理-卡巴罗特已拉住了他的手腕,缓缓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件事情。”老伯爵叹息一声,再靠近一些,有些忧虑的拉住对方的手臂,语气甚是真诚的说,“可米尔顿不觉得花费在这个孩子身上的成本实在过高了么,这可是几千亿晶币呐……她完全可以促成另一件震惊整个家族的生意。”
“这也是件生意,卡巴罗特阁下。”鲁塔纳看他一眼,眉宇稍微松了点,也是有了点耐心,“帝国内最不缺钱的人当中,武士占另一档,如果简先生能按照主人的期许打出成绩,单单是他能牵动的药材生意,就足以让查理收回一大半的本金。”
“毕竟没有任何武士能拒绝与‘神’挂钩的事情,更何况是与神体用同一种款式的秘药。”
“噢……”声落,查理-卡巴罗特眼睛大睁的倒吸口气,配上松弛下垂的面容,倒有了点点蠢笨的喜感。
至少,鲁塔纳是这样认为的。
“这……”老贵族有些艰难的消化其内的生意经,最后苦笑的摇头摆手,握住手杖就要往外面走,“老了,我们是真的老了,家族能拥有米尔顿这样的珍宝,真是神灵保佑呐。”
“我始终都以主人为骄傲。”鲁塔纳点点头,跟上对方的步伐。
从那头迎面吹来的夜风有些冷。
查理-卡巴罗特伸手移动了下拉夫领,步伐沉稳的行走,带着某种坚毅的决心喃喃自语道:“我一定要为可怜的米尔顿做一些事情,下次家族的茶会,我一定要好好与我大哥聊聊,还有詹姆斯,他那任性妄为的性格也不知道改改。”
“难得你有心了。”鲁塔纳点点头,身上的药材味被夜风吹淡了许多。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查理-卡巴罗特笑的站在大门边上,始终在这里等候的仆人上前搀扶住他,动作极为轻柔。
鲁塔纳闻言多看眼这位家族长老,犹豫片刻,还是好心道:“你的身体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平时注意饮食再配上一些延长寿命的巫药,这些东西商会里面都有,主人也不是小气之人。”
听得钻石级巫师释放的善意,查理-卡巴罗特和蔼一笑,好似看淡了生死,语调无比平和:“没有关系,这些都没有关系的鲁塔纳,人终要死去,而且我是一位传统的老贵族,有着老一代的坚持。”
言罢,他握住仆人递来的手,有些吃力的上车,并在车门关闭前回头向对方露出温和的笑:“好了鲁塔纳,既然你们都在忙,那我也不多打扰,有关于米尔顿的所有决议我都会全权配合,如果你们方便的话,可以一同去我那栋小小的阁楼坐一坐,对于这位神体先生,我还是有着很多好奇的。”
“你们需要的药草我今晚就会让人送过来。”
车门闭合,鲁塔纳看着这架掀起灰尘的马车无奈摇了摇头,取出怀表看一眼时间,转身往工厂内走去。
隔壁练武院飞来的灰尘有些多,嘈杂噪音中,简朴的四驾马车不紧不慢的走在满是灰尘的黄沙路上,彻底远离了喧闹的人声,顺着某条静谧的鹅卵石小道往庄园外走。
空气逐渐变得清新,可还是有几缕灰尘不甘心的越过窗帘飘进来,让座上的老伯爵猛地黑下脸,探前将窗帘压实,然后放松靠进松软里,看眼桌上的香炉禁忌,一抹其旁边的玛瑙戒指,取出一瓶深黑色的秘药放在鼻前细闻。
另一边,药材味浓郁的巫师工厂内。
四十八道禁忌已经打开过半,热迈厄斯-沙松撸起袖子站在玻璃舱边上,仰头观察了会淡金色药液里的杂质,再捏住一根细管,面色沉静的思索起来。
一旁的下属见此停手,却保持着该有的专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浸泡在药液中的人儿忽然呼出一团气泡,跟着,好似项链般的蛇形纹身缓缓蠕动,重新化为四枚勾玉,贴在他的锁骨上不再有任何异动。
“咕噜~”
又一团气泡从少年嘴里飘出,玻璃舱周边的空气忽然有些扭曲,一位离舱管有些近的人儿重心不稳的踉跄一步,于是伸手一扶,立即面色涨红的仰起头,嘶声痛叫起来。
众人闻声一回头,原是他之前贴在玻璃边上的手指被生生烫下了一块皮!
热迈厄斯-沙松见此倏地皱紧眉,在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细管,发觉其已经被某种高温融化到塌软下陷,于是甩手一扔,对着周边下属们厉喝:“赶快散开!”
声落,玻璃舱被的气泡越来越多,这群巫师才刚退出十几米,如蛛网般的裂痕已在玻璃上蔓延扩散,大量气泡升腾,雾气氤氲的遮住其内少年,藏起所有动静。
最终,就宛如一颗燃尽了引线的炸弹——发出惊天巨响!
“轰!”无数玻璃碎渣炸裂射出,霸烈蛮横的气浪呼啸突破桎梏;一圈又一圈地刮过整个工厂,在掀起漫天灰尘的同时,又用温度骇人的冲击波将一些个来不及退很远的巫师横割在地。
而后,除了几缕还在跳动的灰尘外,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哈……”
浓郁到至极的白雾悠悠从破损的玻璃舱内飘出,一条肌肉线条完美的腿探出来踩上地面,刚往前迈出几步,又被散发着热气的大雾包裹住身子,留出一道模糊的人影;一步一步朝着这些失去语言能力的巫师面前走。
他就像是从炙热雾海里苏醒的巨龙,带给这些巫师难以言表的视觉压迫感。
“这是怎么了?”
鲁塔纳出现在热迈厄斯-沙松的身侧,迎着周边这些热气皱眉,挥袖扇了扇,而后瞳孔微微扩张的,看清了那个雾尽头的人儿。
“你们还在等什么呢?”热迈厄斯-沙松收敛好了所有表情,拍拍手,示意工作照常继续,“第一组测试简-艾斯的身体数据,第二组准备好注射器,第三组清点一下伤员,就地支援。”
“是!”剩余的巫师团队又开始运转,热迈厄斯-沙松望眼身边人,最后深深扩散胸腔,伸指在嘴前作出一个手势;缓缓呼出肺里的空气。
所有浓雾和热气都在顷刻间被吹散,被包裹在其内的少年刚好穿上了短裤,一身肌肉属实如雕塑那般。
“简……简先生……”
第一组的某名巫师慢慢向他靠近,屏息缩脖,好似在担心被什么东西给烫伤了。
“你要测试我的数据吗?”留着干练圆寸的少年扬起嘴角,笑得阳光开朗。
“啊,啊啊啊。”巫师愣愣点头,看看对方的胸肌,再看看对方的人鱼线,递出了手里的宝器。
简-艾斯将这紫色圆球握在手里,深吸口气,于周边越来越多的目光注视中轰然运转气血!
“嗷!”看不见的气浪震荡扩散,在这极快的瞬间,周边的巫师们看见一道狰狞的阴影咆哮的跃入简-艾斯的体内。
嗡……
紫球瞬间变色变烫,简-艾斯将其扔回对方手中,又接过另一位递来的药液打开喝完;弯腰拉住对方的手,痉挛的呕吐起来。
“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热迈厄斯-沙松来到他身边,伸手搭在对方的脖颈处半响;满意收回手,抬手让另一位下属上前采集数据。
“我只感觉我自己……已彻底爱上这种感觉。”简-艾斯仰头向他送出笑容,再张嘴含住身边巫师递来的“铁片”,仰起头,脖上青筋被这股无比辛辣的苦味刺激得好似根须般盘起。
而后是胸腔、腹部、大腿、最终苦麻了整个头。
“详细记录下来。”
皮肤表面显露出密密麻麻的经络纹理,第一小组的巫师们聚精会神的照着其进行绘画。
第二小组的人也拿着注射器上前,动作娴熟的找到对应穴位;一面注射,一面看着这巨能吃苦的少年,不由在心生感慨。
“像简先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打不出名堂呢。”他喃喃自语,亦让这句共识揉进更多人的心。
这群巫师们依旧忙碌着,只是愈发的专注,愈发精细的雕琢这件瓷器。
与此同时,主导全局的热迈厄斯-沙松未有放过艾斯身体传达出的每一个信号,向旁边人招了招手,又取来一支药液纯黑的注射器,将其扎入了对方的颈部大动脉,看着对方这张瞬间疼到扭曲的脸,语气平淡地讲:
“《钤虎》这道内宗法门虽能在同级别里排上尖端,但是对经脉的损耗有些大,从明天开始,我将会再次修改你这道法门要用的药材;凶物的心脏和血精就彻底放弃吧,你最近三魂也不大稳,还是保守点比较好。”
“不过之后的过程可能会更加痛苦,你要是吃不消,记得及时喊停。”
“路的团队马上就来了,你等会有五分钟的空闲时间来处理琐事,庄园很热闹,你有个很尽责的管家。”
注射器里的药液全部被推入,他也絮絮叨叨的念完。
只剩被巫师们围在正中间的少年,尝着人后的辛酸,想着人前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