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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离闻言，微微一笑，“一则，我和他们签了切结书，即便拿到公堂上，也没谁能够说我一个不是。二则……三太爷似乎忘了，王氏还有两个女儿，我和她中间差了两辈呢，怎么轮也轮不到我照顾他们吧？”
三太爷想也不想地道：“她们俩都是出嫁的姑娘，怎么能……”
话没说完，三太爷意识到什么，看着长离，猛地一愣。
长离脸上笑意更浓，主动伸手挽住旁边古长陵的手，“三太爷说对啦，我也已经出嫁了，管不了事情呢。”
三太爷张了张口，看了看长离，又看了看古长陵，哑口无言。
他只得求助地看向张氏。
张氏见此，也有些不知所措，本能地拉了拉长离的衣袖，想说什么。
长离却抢先转过头来，望向张氏，温声道：“娘，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俩以前过的什么日子？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差点死了？如今日子终于好过了点，您又想回味一下以前的日子吗？”
长离语气虽然温和，但对张氏说的话，却是难得的戳心眼子。
张氏闻言，脸色微微一白，想起来之前王氏和秦大海对她们母女俩的所作所为，又想起来，长离那时候，躺在她怀里，几乎没了气息，还差点被王氏卖出去的模样，她脑海里忽然一阵清明，松开手来，给了三太爷一个爱莫能助的苦笑。
三太爷自然看出来她们娘俩的决定，神色复杂，心里既觉得理所当然，又有些无可奈何。
他叹了口气，点点头：“好，你们娘俩的心意，我知道了。”
他也没再强求。
“那你们可知道，秦如现在住什么地方？”
长离闻言，倒是很痛快地，告诉三太爷一个地址。
三太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看着面前的长离和张氏，他略一思量，伸手从腰间拿下来一个荷包，递给张氏，“我原先不知道，长离今日成亲，但今日既然瞧见了，我这做长辈的，总不能当作没看见。”
“这就算是一点心意，希望长离你们两口子，以后和和美美的，一切顺利。”三太爷看了看长离和古长陵，说了些祝福词。
张氏不好意思收下那荷包，三太爷见此，将荷包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了。
张氏望着三太爷的背影，长叹一声，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其实你三太爷，挺好的。”
长离闻言，不置可否。
古长陵看了看长离，低声道：“要不要回房休息？”
长离毕竟是新娘，不好一直待在外面。
长离顿了一下，还想和古长陵说点什么。
今日，如若不是古长陵聪明，让徐大庄去给她传信，只怕张氏真的要答应三太爷，负责起秦大海和王氏以后的生活。
如若是这样，她何必折腾这一番？
只不过，眼下不适合说这些。
长离便对古长陵点点头，转头望向张氏，“娘——”
张氏抬起头来。
长离盯着她的眼睛，“今日之事，娘，您也得考虑清楚，我知道您良善，但也得有个度。”
张氏知道自己今日做得不对，闻言，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仓皇地一点头，“娘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