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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年答应锦歌,找个冰人,走个正式的过场,向锦歌说媒下聘。
锦歌本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不必如此。
刘长年却分外坚持,他说锦歌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决不能让锦歌这么无声无息地嫁给他。
这是他必须给锦歌的体面。
他说得情真意切,说到真情之处,还泪洒当场。
锦歌心里感动,便都听了刘长年的。
她哪里知道,刘长年根本是在骗她!
就在她满心欢喜地,亲自为自己绣制嫁衣时,刘长年却在暗地里,清点和收拢戏班里的金银细软。
锦歌在家里费了好大的功夫,按照她的喜好,绣制出一身嫁衣,正在家里试嫁衣时,戏班里的几个学徒,急匆匆地赶过来寻她,跟她说刘长年和小梅花跑了的时候,她还不相信,只以为那些人是在骗她。
小梅花,是戏班里一个模样十分出挑的学徒,在锦歌的印象里,她是一个很活泼的姑娘。
但和刘长年年纪差距颇大,刘长年都快可以做她父亲了。
锦歌怎么都没想到,刘长年会和小梅花搅合到一起。
等她反应过来时,刘长年已经卷走了戏班所有细软,带着小梅花跑了。
戏班里那些学徒和角儿,都被刘长年扔下了。
就在锦歌满心期待着,刘长年带媒人上门提亲的前夕。
刘长年这么一走,剩下的学徒和角儿,全都来找锦歌,让锦歌还他们工钱。
锦歌那时候才知道,刘长年已经好一阵子没有给他们发工钱。
刘长年借口,要准备和锦歌的婚事,用钱的地方多。
戏班里的人都知道,锦歌和刘长年的关系,也心疼锦歌等了刘长年那么多年。
他们素来也知道锦歌的人品,就算不相信刘长年,他们也会相信锦歌。
是以,便同意了刘长年拖欠工钱的事儿。
谁知道,刘长年只是为了攒钱跑路。
如今工钱没了,他们只能找锦歌。
锦歌当时便如遭雷击,大脑里一片空白,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刘长年竟然这么对她。
抛弃了她,还将一大堆烂摊子留给她。
锦歌当时整个人毫无知觉,仿佛傻了一样,戏班里那些人什么时候离开她家的,她都不知道。
等她反应过来时,看着身上方才绣好的嫁衣,她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便拿起剩下的红布,将自己吊死在房梁上。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戏班里那些人。
她以往一向对刘长年言听计从,赚来的钱,都在刘长年那里。
她根本拿不出钱来,还给戏班里那些人。
但她知道,对于戏班里那些人来说,那些钱便是他们的命。
若没了工钱,等于让他们去死。
锦歌着实承担不了这样重的罪责,便只能以死谢罪。
她心怀怨恨,死有不甘,死后魂魄便经久不散,停留在原地。
长离闻言,看了看她身上被雷火烧得不成样子的嫁衣,“所以你的魂魄便寄托在这身嫁衣上?”
锦歌闻言,却是摇头:“不,我变成这样,是刘长年害的。”
长离有些意外,“又是刘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