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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大师眉心一皱,盯着文嘉,脸色更沉,“文嘉,我知道你现在是想让我杀了你,但你不必如此激怒我,我答应过师父会保护好你,自然会留你一命。”
文嘉闻言,脸色一变,挣扎着就又爬起来,怒不可遏地瞪着秋大师,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嘶吼。
“你不杀我?你为什么不杀我?!你应该杀了我!秋山,你凭什么不杀我?!”
“你不是一向自诩正派吗,你就应该杀了我这个邪修,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
大蓟小蓟看见文嘉的模样,心里一颤,有些惊惧,立即靠近秋大师,挡在秋大师的面前,警惕地看着文嘉,唯恐文嘉再次突然出手袭击。
秋大师却抬手,缓缓地推开大蓟小蓟,直直地对上文嘉那双通红的,失去理智的眼睛,“我知道,你想让我杀了你,但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杀你。”
文嘉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满眼的怒火和愤恨,几乎将他和秋大师全部燃烧起来,他脸上布满了青筋,眼里全是红血丝,浑身颤抖着:“你必须要杀了我!你怎么能不杀我?!”
若是秋大师杀了他,至少这件事,可以折磨秋大师一辈子。
那他就不算彻底输了!
如若秋大师放过他,那他一辈子都得活在秋大师的阴影下,他不愿意如此!
“秋山,你杀了我,你必须杀了我!!!”他如同困兽一般,嘴里发出一声声嘶吼,不断地逼近秋大师。
小蓟和大蓟连忙挡在秋大师面前。
“文嘉,你还想做什么?!”
“师父小心!”
然而,文嘉蹒跚着,方才向前走了两步,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方才那些动作,已经耗光他所有的气力,他倒在地上,气喘如牛,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嘴里却仍旧念念叨叨。
“我不要,不要你施舍我怜悯我,你……你最好杀了我……”
他才不要永远输给秋山!
秋大师望着文嘉,神色愈发复杂,他不知道他们师兄弟怎么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秋大师良久,叹息着摇了摇头,“文嘉,我不会杀你,你既然不想跟我说别的,那就算了。”
语毕,秋大师缓缓地走到文嘉面前。
看着浑身鲜血的文嘉,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不由闭了闭眼睛。
“我虽不杀你,但也决不能留你继续害人,你——”
他下意识地想说,让文嘉别恨他。
可又想到,他们师兄弟如今的关系,说不说这些,文嘉必定都是恨极了他。
秋大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抬起手来,掌心里凝聚起一抹灵力。
他呼了一口气,挣扎片刻,闭上眼,一掌拍向文嘉的腹部。
下一秒,文嘉痛苦地惨叫声,响起整个衡阳观。
他吃痛地蜷缩在地上,身子如同一个虾仁一样,双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腹部,疼得浑身每一块皮肉,都在颤抖。
秋大师心有不忍地偏开头,不敢去看他。
方才他一掌下去,毁掉了文嘉的灵脉,散去他本就不多的修为。
往后,文嘉便再也无法修炼,就连身体都会比常人更虚弱三分。
秋大师答应过长离,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便不能轻纵了文嘉。
这是最好的结局。
他闭了闭眼,掩下眼底的潮湿,望向小蓟和大蓟,“你们俩,送他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