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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架空而空有虚名再无实权。后来两大神使掌权,逢大事不决才会请几位长老共同商议。
如今祭司闭关,左神使离宫,请出长老们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大长老已是满头银霜的耄耋老人,历过多少跌宕风云,看到纸上所书内容时也皱了眉。
“左神使被困?苍梧已与南楚联手?”
此语一出,座上各位长老莫不震惊,神使被困不仅会让教中大乱,且让迦月颜面尽失,更担忧的是两国联手,迦月要如何抵抗?
大长老思索着看向云苍:“赤巫与咱们向来是死敌,唯今形势危机,唯有请出祭司大人执掌大局。”
云苍皱眉,下定决心一般,对大长老道:“请大长老随我移步。”
大长老不知他为何如此,疑惑地跟着他转入重云殿的内殿。数重垂幔后,云苍拉动墙边机关,最里面那道影壁随之开启,灯盏次第亮起,两人先后走入。
当看到冰床之上所躺之人时,大长老忍不住惊叫出声:“祭司大人!”
祭司迦夜,此刻双目紧合,安然躺在森森寒冰之上,恍若睡去一般。
“是血咒。”云苍道,“这就是属下要请来各位长老的原因,望大长老主持大局。”
扶月宫瞒了迦月所有百姓,祭司迦夜并不是在闭关修炼,而是中了血咒。
南源是沧峫长庚纪时是众神栖居之所,后众神飞升,这里便又成了上古巫族的居地,巫蛊之术盛行。不过,再厉害的巫蛊术于修为高深莫测的扶月祭司而言莫不是雕虫小技,唯有几乎已失传的上古血咒,能对其造成威胁。
血咒以血为媒,以灵为祭,无论何人,中了它都会陷入不生不死的噩梦之中,永不能解脱。
而能克制它的,唯有扶月宫三大圣物之一的月魄。传说,月魄乃九天凤凰之卵,能破除任何巫蛊毒瘴,更有起死回生之效。
当年,南楚初立时挥师南侵,迦月的半壁江山落入楚军之手。那一任的祭司向楚帝求和,并献上了圣物月魄。只是后来,月魄却在六年之前的煌城宫变之后不知所终。
因此,青瑶才会在听闻月魄下落时,不顾一切前往南楚。
云苍转身,向着一侧石壁走去,那里没有一盏灯烛,等到他从黑暗中走回,大长老方看清他所取的东西。
“磐郢!”
闻名天下的名剑磐郢,祭司迦夜的佩剑,此刻被云苍握在手中,看上去朴实无华,根本看不出是一把让天下剑客趋之若鹜的绝世神剑。
“大人睡去后此剑便蒙了尘,云苍不才,但拼死也要救出左神使。”
“左神使已然被困,就是因为当初贸然前往西泾南楚,如今你怎可再亲去……”
云苍却看向迦夜,轻声道:“我必须要去把人救回,扶月宫还有各位长老,而保护左神使,这是当初祭司大人给我的使命。”
猗兰殿位于太极宫玉曲池中的岛上,自从青瑶被关在这里后,姒音就封住了她的内力,又因那香,浑身的力气都被卸去,几乎跟废人一般。
姒音还会每日前来,在她身上施术,让她陷入梦里,那些梦境,真实得像如同曾经发生过,而姒音说,那的确就是她遗失的过往。
可就算知道是徒劳,她还是会奋力挣扎。
“你放心,有他在,我哪敢伤你,只不过是帮助你找回往日记忆而已,”姒音盯着她问,“你就没想过要找回过去吗?”
青瑶愣了愣,慢慢地垂了眼。
怎么会不想,从三年前在扶月宫中醒来,云苍告诉她因患失魂症而忘却前尘后,她便一直想找回过去。
“封住你记忆的那个封印,是迦夜亲自下的,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为何会这样做吗?那些他不敢让你记得的事,你不想看一看?”
“不可能……”她煞白了脸,“怎么会是祭司大人,云苍说……当年就是大人他救了我,令我重获新生……”
“真相如何,你会有答案的。”姒音冷冷笑了起来,手从她眼前划过,她整个身子就软软倒了下去。
慕如钧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青瑶睡在床帐内的样子,床顶承尘上悬着一刻硕大的珠子。
传说中的海中至宝,蜃泪。
海中最大贝云渠,吐出的气能织幻境,形成海市蜃楼,陆上之人将云渠称之为蜃,云渠靠吸纳月华而凝成的云渠珠,便是蜃泪。
它是幻术最好的灵物,靠着蜃泪的灵性,术士便可为人织就梦境。
因为那术法,青瑶一日日地虚弱下去,神思也逐渐恍惚,慕如钧日日前来,对于他,她起初是排斥的,后来渐渐动摇了。
被施法后睡去,那些被封住的记忆就会浮出,她会在梦里,沿着时光的脉络,重回过去,再经历一次。
那些过往如碎片一样从记忆的深海中不断浮出,可是都太零碎,让人抓不住来龙去脉,只是飘忽不定地突然闪现在脑海中。
然而,每一段记忆里都有那么一个人,有时对着她低语,有时只是静静守在身边,在她失去了光明的世界里,帮她驱退黑暗与恐惧。
姒音说,并非所有的记忆都能找回,唯有她最执着于心的,最念念不忘的会浮现出来。
那么,最叫她念念不忘的是在她失明后,那个人曾陪着自己的日子吗?
可她看不到那人的样子,会是慕如钧吗……她不敢肯定。
她醒后,慕如钧也会带她出去走走,却也只在猗兰殿附近。
“这猗兰殿是你父皇特意为你而建,整个太极宫唯此最美,当初整整五年,我都在这儿陪着你,”他嘴角浮出浅浅的笑,仿佛沉溺在了往昔美好的年少岁月里,眼底却带着不自知的阴郁,“只是,你走后,我便再不敢踏足这里……”
“父皇?”青瑶皱眉。
他眼神闪烁,却还是开口:“你是僖宗唯一的后嗣,承平公主慕绫。”
仿佛一个惊雷在脑中炸开,她冷声笑起,声音却带着颤抖:“可笑……我是扶月的神使,是迦月人!”
“那是那个该死的怪物迦夜将你掳去了!”他压抑着熊熊怒火,握着她双肩道,“他封了你的记忆,让你忘了,你根本不是什么神使,你是楚人,是南楚的公主,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我不许你对祭司大人不敬!”她同样怒目而视。
他终于无力,攥起拳头苦笑着道:“你知道吗?我最恨的不是他将你掳去迦月,而是他将你洗了脑,让你把他当作神当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