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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玉渺素失血过多，苍白如纸的脸上留下元始天尊的指印特别清晰。
这一次，口齿再伶俐也是无用了，玉渺素是逃不掉元始天尊的责罚了。
还好，只是被打了几下手板。
怕疼是真的，但更怕的是丢脸。
玉渺素现在特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手上的伤倒是能用袖子遮一遮，但是脸上的伤，可就不好掩饰了。
自打杨戬进门之后，玉渺素的脖子就没动过，他一直在侧着脸。
可是玉渺素光侧着脸也没用啊，终究是躲不过杨戬的眼睛。
杨戬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也是惦记着的。
只是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好开口问，元始天尊什么脾气，杨戬又不是不知道。自家师父有多爱面子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做徒弟的哪能那么不懂事。
杨戬从前只见到自家师父清冷孤傲，目空一切的样子，那可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今天却是难得看到他在元始天尊面前这般谦顺的样子。
之前是想见徒弟的人，现在恨不得自己这个徒弟赶紧走。
玉渺素一直在腹诽：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挨打就算了，还让徒弟给瞧见了。这老顽童一定是故意的，老伯啊！您这招实在是太损了，用这么缺德的办法，真是老奸巨猾。
元始天尊在喂饭的时候，给了自己的爱徒一个和善的眼神。
玉渺素也就由此停止了腹诽。
现在法力被封了，也没力气逃跑，保险起见，玉渺素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突然有些羡慕某些人的厚脸皮了。
玉渺素是真不明白乾元山的那位怎么做到把挨打不当回事的呢？难道是以为被打多了，习惯了？照理来说，自己这打挨的也不比他少啊？
想让元始天尊解开身上的法力禁锢还是很容易的，玉渺素稍微动点心思，说两句奉承的话就够了。
时隔三天，玉渺素被气得口吐鲜血。
白芸凌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恼火，玉渺素把她当成朋友，却不料最后一直害自己的人就是这个温柔体贴的义妹。
果真是人心难测，亳州瘟疫，石清婉的死，韩霁修炼邪术，还有那漫天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那么多的事情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最后一次相见，玉渺素又回归了之前对白芸凌冷漠的态度，一如初见之时，白芸凌感激他的仗义相救，他连名字也没有留下，就那么冷漠的离开了。
白芸凌见到的，从来都是玉渺素离开的背影，这最后一次也不例外。
玉渺素没有听见白芸凌说自己恨他。
其实就算听见了，玉渺素也不会在意，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自己有所怨恨，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念及多年相识，玉渺素还是给了白芸凌一个体面，将她送回故土，亲手安葬了她，在她的墓碑上，刻下了‘昔日好友四个字’。
这个朋友，玉渺素认下了，但是他只能承认这是昔日的好友，一个永远不会祭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