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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它!”
“不,你想做什么?灵台穴在脊柱上,稍有不慎,你就会瘫痪。”
“我知道,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鹤雨,一会儿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不要害怕,只要我有一分清醒,我绝不会伤害你。可是如果我真的发了疯,答应我,打碎玉管,不要迟疑。”雁云把发簪递给鹤雨,“记住,一定要三针齐下。来,咬住了!”
“雁云,我不能这么自私。稍有不慎,你会死的。”鹤雨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别哭,你值得!”
火寒蛊是天下奇蛊,它能分泌火寒毒,火寒毒,天下奇毒之首。平时并无表象,若不压制,月圆之夜,隐形发作,寄主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会如刀砍斧剁一样的疼痛。可是火寒毒碰上乌藤花再同时刺激背后天宗穴和灵台穴,就会彻底爆发。
“雁云,我恨你骗我,我恨你伤害了红姐,可是雁云,从你上了凌云峰,我心里当你是——是亲人。也许是凌云峰上生活太寂寞了,也许是凌云峰的确是一个世外桃源,所以,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我的死士,我不想你死。”
“你不了解主尊的可怕,鹤雨,你好好想想,主尊费尽心机,也只得了半部《九攻》,他要《九攻》做什么?他怎么会认识你娘?他为什么这么恨我?无思和无喜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要逼迫你嫁给我?把你抓来,难道只是简单的用你来惩罚我?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你一定要活着离开,否则我死不瞑目。”
当簪尖和针同时刺入雁云的三处大穴时,雁云的脊背和手臂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起了一层青筋,青筋仿佛是有生命的藤蔓,迅速蜿蜒着爬满了整个裸*露的皮肤。雁云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转过头来,鹤雨吓了一跳。
雁云的脸色一直是偏向苍白的,可是现在他的脸上隐约一层青气,黑眼珠收缩的不过黄豆大小,眼白上满是血丝。
此时此刻的他,仿佛地狱来客,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雁云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他攥紧了拳头,茫然的左顾右盼一番,忽然走到铁门旁,一声暴喝,铁门被他整个拽了下来。
拽下来要做什么,他想了又想,可是他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终于他暴怒了,一拳打断了一根石钟乳。他像一头发了疯的怪物,可是看向鹤雨的眼神里,又似乎有些可怜巴巴的茫然无助。
鹤雨不再迟疑,她走向前,毫不犹豫的牵起他的手。暴躁的雁云瞬间安静了下来。
玉管被鹤雨珍之又重的重新塞进贴身的小衣,地上随意扔着断成两节的戕木棍,鹤雨捡起来才发现,拇指粗细的戕木棍竟如此沉重。毫不犹豫的把它扔进火堆,鹤雨将衣服和剑递给雁云,必须赶紧离开。
忽然一抬头,看见石壁上有个石窝子,里面端正的放着一个黑色小木匣——那是母妃在凌云峰大火的那一夜被抢走的木匣,鹤雨心里一动,拽下一块桌布,将它捆在身上。
雁云背着她爬下悬崖,就碰上办事回来的无思。一见雁云,无思明白了一切。
“无欢,你如果离开,就是彻底背叛了主尊,你知道后果!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带着她跟我回去,老实等主尊回来责罚。否则……”雁云没有等他说完,一剑刺了过去。
雁云在火寒毒的刺激下像一匹发了疯的狼,这一剑威力甚大。其实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出剑,他的脑袋里乱的像是有数十匹马在来回奔跑,离开,带着她,马上离开,这是他心底深处唯一清醒的念头。
无思举剑相迎,只一下就被震得虎口发麻,心头乱跳,连退数步。正要反击,却被无喜挥剑拦住,一愣神,雁云已经带着鹤雨消失。
“无喜,你赶回来为什么不拦住他却要拦住我,难道你也要背叛主尊不成?”无思恼羞成怒。
“你在胡说什么!无欢火寒毒发,你以为他现在的样子,你我两人联手就可以制服他吗?他已经拼了命,你想死在他的剑下吗?他是有使命的,主尊绝不会为了你我而杀了他,所以你要清醒一点。再说,就算现在放了他,他能跑到哪里去,他早晚还是会落在主尊手里,你恨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从主尊手里接过戕木棍,这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吗?”
“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你喜欢他。”
“你若不服,大可以到主尊面前告我的状,又何必废话。”
“你们两个在这里争论有什么意思,跟我去追。”不知何时,主尊就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红色的包袱扔在地上,依稀露出喜帕一角。
雁云靠在树上,吐了一口血,那根断了的肋骨疼得他冒冷汗。跑出去有多远了,他也不知道,可是他没有时间了,他能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青筋消散了很多。理智慢慢恢复意味着力量正在消失。
“回宫去,那里安全。”
“那你呢?”
“我留下来拦住主尊,我拦不住很长时间,所以你要快跑。”
“不,我想好了,要死就死一起。我不能扔下你。”
“你不懂,我逃不掉的。不过,我已经不害怕……主尊追过来了,快走。”
“一起走!”鹤雨死命拉着雁云,不肯松手。她害怕,这一松手,就是分别。
主尊在,无思和无喜就有主心骨。火寒毒在银针刺穴的刺激下,是可以增加功力,可惜维持的时间不过一个时辰。很快,雁云跟鹤雨就被逼到一处悬崖旁。
“无欢,告诉我,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背叛我,我养了你十年。整个化朽阁上上下下几百人,你问问,我何曾对别人这样用心过?我亲自传授你武功,你病了我给你治病,你受伤我给你疗伤,告诉我,为什么跟她认识不过三个多月,你就可以背叛我?”
“求你,放她走!”雁云的声音里都打着哆嗦,火寒毒爆发带来的力量增长正在消退。
“求我?挨了那么多打,戕木棍没有告诉你吗?不要哀求,哀求的声音,老天爷都会厌弃!”主尊气定神闲的在雁云面前踱步,雁云身后不足五步的地方就是数十丈悬崖,“我记得在化朽阁的时候,我带你看过杀猪。你以为猪临死前的嚎叫不是对人的哀求吗?可是有什么用,记住,猪浑身都可以用,唯有嚎叫是没用的东西。所以你要么放下剑跟我走,要么握着剑跟我斗。二者你只能选一样。”
“我还有一个选择!”雁云笑,把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竟敢以死威胁我,你也配!”主尊暴怒。
“你说的对,化朽阁那么多的奴隶,那么多的死士,为什么我是最特殊的一个。你为什么那么恨我,我究竟哪里跟别人不一样?”雁云握着剑,心慢慢镇定下来。
“放下剑,跟我走,我会告诉你原因。”
主尊往前跨了一步,雁云跟鹤雨忍不住后退一步,崖边松软的泥土跟小石头稀里哗啦的掉了下去。
“为什么要捉我来,想要拿我换取什么?你怎么会认识我娘?”鹤雨质问。
“小丫头真是心思灵敏,没错,我就是要用你换那半部《九攻》。我倒要看看,当战火烧过金陵,金陵的残垣断瓦能不能烧热晟丰帝的冷血。”
“你认识我皇爷爷?”
“小丫头,你问的太多了,现在告诉我,你背的是什么?”
鹤雨从身后转过包袱来,用手轻轻抚出轮廓,果然主尊退后一步。
“你想用我去换那半部《九攻》,我告诉你,你做梦,我宁愿死,也绝不会把它交给你。”
鹤雨如此决绝,主尊倒不敢往前走了,”你可想好了,你才十六岁,如花的年纪,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既然是大梁的公主,就有责任守护大梁。”鹤雨脸上毫无惧色,“雁云,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嫁给你。”
“好!”雁云更痛快。如果一定要死,有这一句,足矣!
“你站住……”主尊跨前一步,崖边疾风袭面,眨眼间,已经空无一人。
“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半辈子的心血,我不信就这样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