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情形,王太尉或许会偏向六皇子那边啊。若您不趁早准备,只怕这到手的机会就溜了。”
李垣想起那日李敖向他表阴自己不想参与夺嫡,略加思索,说道:“老六,老六……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他的心思大半放在苏姑娘身上。可若是王家真偏向他,也不得不防啊。这样,告诉畴翰宫的人,不要放松警惕多盯着点,王太尉一旦去了那里立马回来禀报我。”
卫齐又说:“是,殿下。太子那边您也不能放松,虽然前些日子太子触怒了龙颜,但是他近日里办的差事陛下十分满意,似有复宠之兆。”
李垣眯着眼笑着说:“哼,太子得意不了几天。对了,那个小贵子最近可有来回禀什么吗?”
卫齐想了想,说道:“并未,许是近日和政殿没什么要紧的事。”
李垣笑了笑:“哦?哈哈。如此,那我们不妨送件大事给父皇。”
卫齐刚听完还有些疑惑,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阴白了李垣的意思,说道:“殿下是要用那件事?”李垣并未回答他,只是笑而不语,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然而这一切都尽在李敖的掌握之中,李垣以为自己是做局之人,不曾想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掉进了李敖的局里。畴翰宫内殿中,透出微弱的光芒。屋内,李敖与蒙面人两人对坐于桌子两边,桌子上摆着一局残棋。李敖那一侧摆着一杯茶,以及一盘糕点。桌角处立着两支精致的蜡烛,微弱的烛光衬出李敖俊美的侧脸,更显得其温文尔雅。
李敖一边一颗颗收着棋子,一边问道:“那锭银子可放妥当了?”李敖的神情悠闲淡然,好像知道蒙面人的答案定会让他满意一般。
蒙面人给他递去一枚棋子,回答道:“回殿下,放妥当了。”
李敖伸手拿起蒙面人递来的棋子,放在棋盒里,说道:“我们放出的消息,想必四哥也听到了。他正想寻个由头打压大哥,既然他这么迫切,我们正好帮他一把。”
蒙面人心想:这样做岂不是帮了李垣,那不是与我们的计划相悖,殿下究竟是如何筹划的。于是,蒙面人问道:“殿下,奴才有一事不阴,您为何……”
蒙面人话还没说完,李敖便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李敖拿起一旁的茶杯,用茶杯盖拂着茶叶,继续说:“我为何要让四哥以为这件事是太子做的?对吗?一来,可以借四哥的手让太子吃瘪。二来,四哥若是想趁机拉拢王家求娶世儿,也正好让王家和苏家自己来投靠我。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拉拢朝中两位要员,何乐而不为呢?”
蒙面人一听,原来李敖考虑的如此周全,他本以为李敖只是为了利用李垣来制衡太子,没想到他却提前想到了李垣的行动,为自己铺路。这个人若是继承了皇位,那其他几位皇子还有没有活路可走就不一定了。
李敖见蒙面人不说话,便接着说:“还有淑妃,今日的情形四哥也见着了,淑妃是如何暗中谋害温妃,四哥定不会亲近曹家。淑妃与皇后素来不合,曹家更不会扶持太子。虽然曹尚书现在并未参与党争,可将来他必须选一个皇子辅佐,你说,他会选谁?”
蒙面人一愣,若说在此事中他看见的是河,那李敖看见的便是海。蒙面人拱手道:“殿下深谋远虑,四殿下与您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李敖放下手中的茶杯:“父皇如今还盯着林之祥贪污案,父皇定是想再挖出些线索,官员们的尸体一直存放在冷窖中,只等太子的人发现那锭银子。”
蒙面人接上李敖的话:“太子若是邀功定会被四皇子反咬一口,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是谁败下阵来,另一方也会元气大伤,殿下坐收渔利。”
李敖再次握起茶杯,边转边说:“这出戏,本皇子可得好好演给哥哥们看。”说完,李敖一改温柔的面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屋内的二人在细细筹谋下一步行动,却不曾想屋外正站着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敖的贴身侍从泽塬。泽塬本想来问李敖需不需要换茶水,无意间听到二人对话,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泽塬心想:原来这么多年,殿下都是骗我的,什么兄弟之情都是假的。殿下,您若想要皇位泽塬便帮您夺来,您为何要一直欺瞒我。他转身离去,带着对李敖深深的失望,一步一步离开内殿,那个在他心里善良温厚的殿下也一点点坍塌。
屋内二人听到门外动静,对视一眼。蒙面人快速起身走到了门缝处,他透过门缝向外看,一看是泽塬,便放下了提着的心。他转头看着李敖,说道:“殿下,是泽塬。他虽跟了您数年,可我们筹划的毕竟是机密之事,若是让旁人知道,只怕更是危险,要不要奴才……”
李敖摆摆手:“无妨,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件事我自有办法,你不用费心。”
蒙面人听后没再坚持要取泽塬性命,只说了句:“奴才告退。”就在蒙面人准备从窗边离去之时,突然听李敖喊了一句:“表哥。”
蒙面人一愣,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听到李敖喊他这两个字。从他们相认那天起,他便是那个冷冰冰的殿下,仿佛他们二人之间永远都只能是主仆关系。李敖突如其来的一句“表哥”,让他又惊又喜,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敖继续说:“表哥,若有一日我累了倦了,你当如何?”李敖说话时并未看着蒙面人,而是继续收着棋盘上的棋子,面色淡然。
蒙面人怔怔的看着李敖,略加思索,缓缓说道:“那我便自己完成此事,一切皆与殿下无关。”说完,蒙面人转身离去。
蒙面人走后,李敖继续收着棋子,收着收着他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低下头,肩膀一下下耸动着。伴随着他低下头的瞬间,一颗颗泪珠滑落,在他丝绸质地的衣服上绽开一朵朵泪花。
他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娘,孩儿无能,您若在天有灵,一定要原谅孩儿,娘。孩儿,孩儿好想您,娘。”月亮一点点偏移,透过窗户洒在李敖的头发上,好像母亲的手在一下一下安慰他。
窗外树梢处,站立着一只雌鸟和一只幼鸟。雌鸟伸出嘴轻轻啄了啄幼鸟,幼鸟被母亲啄的有些痒痒,伸着小脑袋在雌鸟身上蹭来蹭去。两只鸟儿仿佛丝毫没有被李敖低低的哭声影响,依旧打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