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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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外面看长公主府一片安静，进去也不遑多让，本来以前长公主喜静就甚少仆从，发生了这件事后府上就更加安静。沈长流一路走来，来往的人甚少，大多还是首辅带来的人。更让他感到奇怪的就是，遇到的府上的仆从大多都是神情惶惶，仔细看去悲伤的情绪全然无有。就好像整个府上被蒙在阴影里，一双无形的恐惧弥漫在这里。

    沈长流继续向前走，却发现前面一群人聚在一起，还在那里议论着什么，他走了过去。众人看到他前来，都纷纷让开了路。一个看起来才年仅二八年华的姑娘坐在地上，看装束应该是丫鬟，那个丫鬟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包裹，衣服皱皱的，应该是在推搡中被拉扯的。眼睛红红的，泪痕合着泥土，很难看出她的样子来。众人七嘴八舌的，沈长流才了解到，这个丫鬟名叫碧月，以前是长公主的贴身丫鬟，后来却因为触怒了长公主被罚为扫洒丫头。如今长公主溺水了，没想到她却收拾细软打算跑路。还是她隔壁的小倩留了个心眼，发现她打算跑，又喊来了其他人，在推搡中碧月还一直护着包裹，然后就是沈长流现在看到的样子。此时的碧月衣衫凌乱，嘴里还念叨着，不是，我没有。只不过声音太小，被吹散在风里。

    沈长流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最后目光一凝，沉吟片刻，最后对众人道：“都散了吧，我带她去见驸马，让他再定夺。”众人看着他发话了，也都散开了去。

    沈长流看着坐在地上的碧月，低声道，起来吧。碧月看着他，身体一缩，并不动弹。最后还是沈长流伸出手来，点头示意她，犹豫很久，碧月才伸出手来。握住的手小小的，冷冷的，还在战栗着。碧月站起来以后，就像烫了一般，抽出了自己的手。沈长流并未多言，只是走在前面，碧月就默默地跟在后面。良久，沈长流忽然出声：“今日午时在树林里的是你吧。”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碧月就这样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并不言语，眼里却流露出惊恐还掺杂着几分疑惑。料是猜到了她的反应，沈长流接着说道：“不必疑惑，当时我追去看了，早已无人，只是刚才看你跪坐地上，鞋底带有几分灰烬，又联想你以前的身份，便大胆猜测是你，如今看来果然是你。”

    碧月呆滞片刻开口：“求求你...沈大人不要告诉姑....驸马.....”

    沈长流看着碧月忽然勾唇一笑：“不说也行，不过我倒有一个要求，既然你以前是长公主的贴身婢女，那不如说说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碧月就那样站在那里并不说话，沈长流亦是耐心地等待着，端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知道她在犹豫，但是她也一定会说，毕竟这一切不都是她计划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