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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文泉病愈出院的时候,在医院的门口,正好让汪哲碰到。当时汪哲的眼睛一亮:这孩子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他是谁?在哪里见过?哦,他的眉宇之间的那股灵气,不正和自己的儿子汪飞的一模一样吗?可是,我的可怜的儿子,在一次打斗之中,被打死了,打死了。他恨他的前妻,他恨她管教不严。本来,每个星期天,他都会瞒着魏兰把儿子约出来,坐在公园里,欣赏蓝天白云,鸟语花乡,蜂飞蝶舞。他还给他很多的零花钱。可如今儿子命丧黄泉,死不回生,什么金钱啊,什么荣誉啊,什么理想啊,什么职责啊?通通都是狗屁,我要儿子,儿子是我的根,是我汪家不断的血脉。
汪哲毕竟是聪明人,他感慨了一番,突然快速向医院跑去。
他看到了登记簿。看到了那孩子是魏红生的那个孩子,他似乎明白了一切。他禁不住地叫了一声,周围的人瞪大眼睛,不知为何,但也不敢追问,因为他是一院之长啊。
他简直发疯了。他要打锣,他要高呼,他要放三天三夜的鞭炮,他要向全世界宣布:汪哲还有儿子。是幻觉吗?是做梦吗?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疼,这不是梦,这是现实。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策划,怎么巧妙的把孩子转移到自己身边。
他回家,温和地把手搭在魏兰的肩上:“魏兰,我想申请调动工作,你同意吗?”
魏兰受宠如惊:“你怎么这样抬举我啊,太阳从西边出啊?”
“我们是夫妻嘛,有事当然商量啊。我想调动。”
“为什么调动啊?”
”当然是为了你了。”
“我?”
“我们不是一直没有孩子嘛,我现在想把魏红和邵嵘的孩子领养过来,你看怎么样?”
“你?......”
“邵嵘死了,这孩子放在乡下,受苦受难,你忍心吗?他是你妹妹的亲骨肉啊。我们有这个义务啊。”
““这和调动工作有什么关系?”
“哎,活该我们与孩子有缘,那孩子长得很像你的,我们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谁敢说不是我们自己生的。”
“哦,外甥像姨正常呀。我同意你的做法,老公,其实我早就想养这个孩子啊,就怕你不同意呢。”
当汪哲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魏红时,她先是一惊,当汪哲向她保证调动工作,离这里远远的,不让一个熟人知道时,她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于是发生了枸杞村抢夺孩子的悲惨一幕。
3
文泉那次被强行带回城里,第二天还是拼命闹腾,汪哲和魏红非常焦急:留也不是!送也不是!哄也不是!吓也不是!文泉的哭声如一把锐利的刀子,在无情地宰割哲他两,文泉的眼泪像一勺子热油煎熬着他两。
稍一松手,文泉兔子似的跑离他们,扑通一声,不等跑出5米远?跌趴在地下,磕碰得满嘴是血。
汪哲的心紧缩了。冲过去,跪在地上,想要看看孩子的嘴唇,啪啪啪,文泉左右开弓,对着这个白胖的男人脸上打去。汪哲没有制止,没有退让,竟然咬着牙,让孩子打,狠狠地打!
打了几十个嘴巴,文泉忽然迟疑了,住手了,因为他看到,这个白胖的男人眼睛在流泪,嘴巴在流血,留着鲜红的血!不,不能再打了!文泉无法理解,一个大人任凭小孩殴打而不还击,一个大人任凭小孩殴打而没有愤怒的问题。他的闹腾劲也薄弱了他擦干了眼泪,拧干了鼻涕说:
“我要回去,我要涓涓姐姐,我要羊羊弟弟,我要宝生叔叔,我要奶奶……”
汪哲心里一阵狂喜。他的苦肉计达到效果了,他要的就是文泉情绪的缓解。每当魏红闹脾气时,每当自己的上级发领导火时,汪哲都会采取这种办法。在他看来,这种忍辱负重,绝不是低三下四,而是小不忍而乱其大谋的策略,是化险为夷的上上之策。
这个文泉正如魏红一样,与他硬碰硬,他会硬似钢铁,宁可断了也不弯;与他软着来,他反而能被你牵着鼻子走。儿子像妈妈,太正常了!知道了他的脾气,想制服他,不是易如反掌吗?
想到这里,这个满脸血污的男人得意地笑了,觉得自己完全是个胜利者,他夸奖自己:是大丈夫!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魏红办法是:一上网搜索,百度“陌生孩子如何相处”。二去心理医生那里咨询心理辅导方案。
之后,得出一个结论:一个心理正常的孩子,离开朝夕相处的人,都会表现出依恋的倾向。要想孩子平稳过度,只有慢慢让他那种依恋情结淡化,直到消失。
魏红感觉自己第一步走错了!她很后悔,她自己曾经是个农村孩子,那时一心向往城里生活,以为文泉也对城里生活也一样梦寐以求,没想到他对那个兔子不拉屎的枸杞村如此依恋。早知现在,何必强夺。孩子心理留下阴影吗?不能一错再错了,下一步要动点脑筋了,按照科学方案行事,把孩子培养成一个心理正常,人格健全的人。
魏红要做的事,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又是晚上,魏红和汪哲开着车,要送文泉回枸杞村,与丁家人团聚。
文泉的情绪果然好转了,开口说话了:
“真的要回枸杞村的?”
汪哲说:“是啊,去看看你的好姐姐涓涓,弟弟羊羊。”
“还有叔叔、奶奶。”
“对,叔叔、奶奶。你看,我是带了很多礼物呢!”
“还有白栀子阿姨!”
“对,还有白栀子阿姨。”
“还有我们鱼塘里的那些鱼。”
“嗯,对,还有那些鱼。”
太阳落山了。
紫蓬山西边冒出一道道金光,西天一片红,如血如旗。潜南渠若红绸一般,在绿色的原野里飘动。
当晚霞消失的时候,月还迟迟不出来。流动的雾气变得沉重,天色变得暗淡,乡村变得静谧安详了。走进袅袅炊烟的僻静村落,轿车里的每一个,都有一个不同的心事。
当天完全黑下来时,车子才到枸杞村头,魏红下车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返回车上:
“文泉,到了枸杞村了,高兴吧?”
“嗯。”
“妈妈好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
“嗯,就是好的意思。文泉,对不对?”汪哲说。
“嗯。”文泉摇头。
魏红一个急刹车:“到了涓涓家门口了——”
枸杞村一片漆黑,不见一点灯火,寂静得让人要窒息,偶尔有几声狗吠。文泉跳下车,冲到丁家门前,开口就喊:
“涓涓姐姐——”
“羊羊——”
“叔叔——”
“奶奶——”
“白阿姨——”
却见一把大锁锁着门,文泉使劲摇晃着大门,哭着,摇着,推着,喊着,村子里没有一个答应。
魏红扶着文泉:“别哭了,涓涓她门出远门了吧?”
“我要娟娟姐姐,我要……”
“文泉不哭,我们到村子里找找,打听一下,好吧?”
“对,我们一起来找找,今天找不到,明天再来,明天找不到,后天再来,直到找到为止。”汪哲说。
“哎——这里有一封信呢,你们看的”魏红从涓涓家门槛里拿出一封信。
汪哲打开手电筒,对准那封信。魏红开始读起来“亲爱的文泉弟弟:你好!当你再来枸杞村时,就见不着我们一家人了,因为我们去浙江温州了。爸爸一直在温州打工,这次也给叔叔找了份工作,我和羊羊去那里读书,奶奶去那里给我们做饭、洗衣……你应该回到妈妈身边,城里的教育肯定比农村好多了,你要听妈妈的话,努力学习啊!等回枸杞村,你再来和我们见面吧!姐姐涓涓。”
文泉睁大了眼睛,愣了几秒钟,突然向丁家大门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