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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手里的青龙偃月刀，大步赳赳地走到斜坡下方，似乎丝毫不畏惧山坡上，土匪们手中的弓箭，昂首挺胸地大声嚷嚷道。
“嘿！还……还真他娘是你……你啊鲁大壮！”
瘦高青年的确就是土匪小头目牛二！
借着昏暗火把光芒，远远认出鲁达后，牛二却忽然又缩了回去。
“我说鲁……鲁大壮！你……你特娘怎……怎么成了官兵？”
“是……是不是你……你丫叛变了啊？”
鲁达闻言略显尴尬地苦笑下。
“那什么牛二，事情说来话长！等我以后遇着你了，再跟你慢慢唠！”
“既然你我都是老熟人，现在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放我和手底下这些弟兄出山啊？”
“只要你放我们出去，此恩我鲁达啊不，鲁大壮定会……”
“想……想得倒美！”
鲁达话未说完，就被牛二气呼呼打断道。
“老……老子接接到的命令，是……是绝不放……放走一个官兵！”
“就……就算你丫是俺老乡，你投了官兵，就是叛……叛徒！”
“俺……俺就更不能放了你！”
两三句结巴完后，牛二一声大吼，手持弓弩的土匪们便哗啦啦地拉开弓弦，作势就要往山下倾泻箭雨。
鲁达见状登时急眼了！
“慢着！”
“牛二，你他娘能不能让俺再说两句？”
虽说黑夜里土匪们的弓箭并没有多大准头，可如果任由这成排的箭雨，倾泻到藏在矮树林里的项家军新兵们头上，那天知道还会有多少新兵倒在血泊中。
“有……有话快说！有……有屁快放！”
听到牛二的回应，鲁达微微松了口气，眼珠子一转，大声喊道：“牛二，你可知道山口外，有多少秦军吗？”
“实话告诉你！不下一万！”
“而这还是秦军先头部队！”
“为了平定你们这个藏在会稽郡多年的毒瘤，新任的会稽郡郡守特地集结全郡驻军，外加邻近郡县借调而来的秦军，总共有好几万的大部队正在朝九龙山开来……”
“你……你放屁！”
牛二再次不耐烦打断鲁达话头。
“俺们派人踩……踩过盘子，你……你们在山外驻扎的……官兵，总共不过数千人！”
“哪……哪特么有上万？”
“嘿嘿！你要不信，可以亲自去山外看看！”
鲁达摆出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淡定姿态，冷笑道。
“还有，你们外围的三座城寨，刚刚是不是被我们大军攻破了吗？”
“实话告诉你，那些才是我们真正的主力！”
“如果你不想也成了秦军刀下亡魂的话，那就赶紧放我们出去！”
“俺鲁大壮可以向郡守大人求情，看在你将功赎罪的份上，饶了你的小命！”
一言落地，山坡上的牛二不吭声了。
身为九龙山十八名小头领的他，自然早就听到外围三座城寨被秦军攻破的消息，也清楚大队秦军正在朝主峰这边杀来。
可九龙山匪首宋剑给牛二他们下达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赶在秦军主力赶来前，歼灭这股被围困在山谷里的项家军。
如果让宋剑知道自己私下放走鲁大壮和那些“秦军”的话，依着宋剑那嗜血残暴的性格，自己恐怕落不得好下场。
可如果真如鲁大壮所言，能给自己留条后路的话，也许……
一对小眼珠子滴溜溜猛转了几圈，牛二忽地心头一亮，探头冲山坡下的鲁达大声喊道。
“鲁……鲁大壮！俺……俺有一个说法，你……你看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