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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征询,她还生出了一股倾诉的冲动。
她抿了抿唇:“我母亲和沈宁止是少年夫妻,我母亲俊美出尘,身后追求者无数,沈宁止极会哄人,又是发誓又是赌咒,说今生非她不要,我母亲就信了他的话,两人成亲没多久就有了我哥,日子过的恩爱顺遂”
她垂下长睫:“赵夫人是我母亲的手帕交,她丈夫早亡,娘家早已无人,在家总被公婆叔伯欺凌,我母亲怜惜她无依无靠,做主接她到我们家住着,没住两个月,赵夫人查出了身孕,她说是亡夫的遗腹子,我母亲深信不疑,后来没过几个月,我母亲也怀上了我,她还道是赵氏给她带来的喜气,待赵氏更加亲如姐妹,对沈南拂也视为亲女,吃穿用度都和我比肩。”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沈南拂自小就喜欢学我,讨厌极了。”沈夷光眼底渐渐浮上一些朦胧的愁绪:“我哥跟我说,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母亲发现沈宁止和赵氏有了首尾,她没想到被好友和丈夫一道背叛,气的和沈宁止的大吵了一架,将赵氏逐了出去,不过她就此也落下病根了”
她闷闷地道:“我五岁的时候,母亲发现沈宁止还有来往,打上门去吵闹,结果沈南拂冲进来搡了我娘一把,大声骂她‘不准你打我爹!’,我娘才知道,居然被人当傻子哄骗了那么久,不久之后,她就郁郁而终了。”
所以她打小就发誓,绝不找沈宁止那样风流滥情,花言巧语的,于是挑中了冷清冷性,寡言少语的江谈,结果这位也没强到哪去。
沈夷光眉间浮现一缕厌恶:“我母亲死了之后,沈宁止没多久就娶了赵氏,还想让沈南拂还宗,祖父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后大怒,当即开了宗祠,昭告亲朋,把沈宁止赶出沈家,从此只当没这个儿子,我们也只当没这个爹,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谢弥自我反思了一下,忙竖起三根手指:“我方才可没搭理她。”他趁机告小状:“江谈倒是和她有说有笑的,还主动帮她解围。”
到底是陈年往事,沈夷光并不欲为他们伤神,以后有机会,她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她唇角不觉扬了扬:“我以为你会对沈南拂另眼相待。”她慢腾腾地补了句:“她和我还挺像的。”
这可是个送命的问题
谢弥毫不犹豫地道:“你们不一样。”
沈夷光奇道:“哪里不一样?”饶是她再厌恶沈南拂,也得承认,沈南拂简直惟妙惟肖,相似的让她讨厌。
谢弥嘴巴张了一半,又闭上了,他这时候倒恨起自己当初学诗词的不上心了。
他搜肠刮肚半晌,最终只能用大白话描述见到她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
“你是发着光的。”
谢弥对着沈南拂发作一通,很快就有人把话传到昭德帝的耳朵里。
昭德帝听他直接拒了沈南拂,面上掠过一缕阴霾——他相信以谢弥的聪明,定能看出他今日唤沈南拂来的用意,可他不但拒了,还以一种极难堪的方式拒了。
这是在打沈南拂的脸吗?不,这是在打他的脸。
身边近臣轻轻道:“陛下,观小王爷近来种种行径,他似乎并没有认祖归宗的意思,这该如何是好?”昭德帝打的是兵不血刃收复益州的主意,如今野望落空,岂非白忙一场?
昭德帝神情复杂,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叹了口气:“朕还想再试试。”
或许这就是谢氏对他的惩罚吧,生了一个如此才干的儿子,偏偏不能顺顺当当地为他所用。
近臣欠身应是。到了正午,昭德帝带人在林间游猎,忽然有鹿群经过,他指着鹿群与谢弥笑道:“星回去为朕猎一只鹿来,如何?”
这要求有些突兀,众人齐齐一愣。
当年太祖有意立皇三子为储,又怕众臣不允,所以游猎之时,他指着鹿群让皇三子去猎一只鹿,侍卫从鹿服中剖出一卷无字书,被视为祥瑞吉兆,太祖顺利立皇三子为储。
旁人或许一头雾水,他相信,谢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定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谢弥沉默不语。
昭德帝倒有些沉不出气似的,慈和问:“星回?可愿一试?”
谢弥抬了抬眼:“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昭德帝松了口气,唇角含笑,令人给他准备刀兵。
谢弥纵马,绕到鹿群一侧,他张弓搭箭,将手中长弓拉至全满,长弓在他手中,就犹如一轮耀眼璀璨的熊熊烈阳。
昭德帝见他下了十足的力气,唇边笑意越盛——他就知道,储君之位,天下没人能够拒绝。
谢弥箭尖斜指天空,手指一松,‘咻’地一声,长箭射出,仿佛裹挟了一团流火,直直地射入鹿群,箭矢从头鹿当中穿体而出。
昭德帝松了马缰,正要拊掌大笑,就在此时,惊变陡生。
箭矢射伤头鹿之后,竟然并未停顿,带着一蓬鹿血,直直地向着昭德帝奔涌而来。
昭德帝双瞳映出两点金芒,越来越近,不断放大,他想要大喊护驾,但因为恐惧,他嘴唇颤动着,竟然挤不出一丝声音。
时间似乎过了百年。
直到染血的箭矢,擦过昭德帝的身旁,将他□□马儿惊起,直接将他甩了下去,羽林卫这才反应过来,匆忙上前救护。
谢弥好像并未意识到自己让昭德帝这般狼狈,他把头鹿扔到昭德帝面前:“臣贺陛下雄风。”
昭德帝似是不能回神,被人搀着缓缓起身,过了许久,才缓缓笑道:“好,好,好。”竟是连场面话也说不出了。
整场午宴下来,昭德帝似乎都失了说话的兴致,直到宴末,众人正要起身告辞,昭德帝这才笑道:“诸位爱卿且慢,朕忽然想到一要事。”
“清河县主沈氏,淑慎性成,雍和粹纯,高华嘉仁,甚得朕心,特封为郡主,赏二百汤沐邑”
“晏明洲多次和朕提及,倾慕夷光风采,朕亦觉着,夷光是和亲北戎的不二人选。”他顿了下,看向变了脸色的沈夷光,微微一笑:“那朕就将夷光指婚于北戎王帐之子晏明洲,从行宫出阁,择日完婚。”
将沈夷光嫁给晏明洲,是他早就打定的主意,如果今日谢弥接了他那把灵宝弓,他或许会私下指婚,既然谢弥他无意归宗,那他也无须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