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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切磋也没有答应,这漏到东泰国一些年轻将领眼中,难免就看低了这个被国君“提拔幸进”的游侠儿。
这几年里,武瑕身上不但挂了一个技击骁将的官身,还有数个如御宫行营司马、通武卿大夫、国君御车右等数个清贵的官职。按常理而言,如贾文赫这种只管理了一卒(二百到三百人左右)军队的小将军,见面当见礼称帅,可直到今天之前,贾文赫仗着武艺强横,一直以来都看轻武瑕,除了公开场面外,其余时间见到,也就是简简单单的行个平礼。
直到刚刚,武瑕几乎是化为一道白虹杀来时,才真真正正的让贾文赫心服口服。
气贯长虹,乃是真正达到了人间巅峰之姿!
武瑕摆了摆手,让贾文赫凑过来一下,而半跪于地的贾文赫立刻把头凑了过去。
“让兄弟们下不要轻举妄动,我去和这位……贼人聊聊?”武瑕开口说道:“让他们小心警戒就是了。”
贾文赫面露疑惑的看着武瑕,不解道:“一个老贼子,一泼箭雨下去射杀了便是!还要聊什么啊?”
武瑕把铜铩抗过肩头,笑道:“大概……聊聊这群人是受何人所指使吧。”
“袭杀国君的一群死士,生擒下来严刑拷打也不一定会供出实情,不如就此打杀了。”贾文赫铿锵有力的说道。
武瑕摇摇头,随后拖着铜铩向着公输羊走来。
寒秋黑夜,一红甲铁面武将,一墨袍白须老者,就这样面对面的站在了一起。
“阁下便是荆楚武瑕?”一墨袍一赤甲的两人刚一见面,公输羊便先行开口道:“果然年轻俊杰,一表人才。”
武瑕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扣在脸上的铁面,心想你这个老头子倒是很善聊啊。
武瑕也不讲究,用铜铩扫出一片空地,大大咧咧的就坐了下来,然后示意公输羊也不要客气,大家坐下来聊聊。
“可惜没有酒水,不然让人温上一些送来也好。”武瑕盘腿席地而坐,铜铩放在膝盖上,随意的看了一眼正坐在自己面前的公输羊,开口道:“既然阁下知道我的名字了,不如也把名讳告诉在下如何。”
公输羊拱手道:“加入隐狴多年,不敢口述姓氏辱没先人,称我一声羊老便可。”
“羊老的兴致可真不错啊,大张旗鼓的冲到东泰国君的秋狩大营,肆无忌惮的截杀东泰国的大礼正。”武瑕笑问,“隐狴这么多年来都隐藏在了不见天日的缝隙里,为什么突然会突然现身?”
公输羊笑道:“我本以为瑕公来到我的面前,要么是直言怒喝斥责我等的行径,要么是好言相劝让我投降,却没有想到瑕公会如此的……直爽。”
“其实我以前倒是更加直爽,现在反倒有些文绉绉的。”武瑕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战场,大概有二百多东泰国的军卒死在了这一次的袭击之中,尸体与尸体堆积,血腥气冲的人有些鼻子发痒。
“实话实说吧,我算不上东泰国的军卒或是将军,甚至连东泰国人都不是,我唯一的任务只是保护国君的安危而已,其余的事情,无论是死在这里的二百多东泰国军卒,还是你们的目的,都与我无关。”武瑕指了指自己,“我来到你的面前,只是为了满足一下我作为一个游侠儿的好奇心,想知道为什么在我父亲那一辈就销声匿迹的隐狴会突然出现,仅此而已。”
公输羊摇了摇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念叨道:“隐狴二字,取其古籍。隐者,或匿于山川水泽,或藏于人烟闹市,狴者,古恶兽也,控人魂魄,食人凡躯。隐狴二字何意?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恶兽而已。”
公输羊叹了口气道:“小后生不必知道我们为何会突然现身,只需要知道我们受到惠君的指使,来此送死便死。”
“可我听说隐狴的人都怕死?”
公输羊点头,“确实怕死,但左右也是一个死,既然当初年少无知,一心寻求仙人之术,方外秘法,却没有想到踏入隐狴多年,悔不该当初。”
公输羊站起身来,向武瑕行了一礼,“原本以为死亡是隐狴最大的惩罚,但年过七十之后,才渐渐发现等待死亡的过程却比死更加艰苦,多年寻求之下,秘密得到一则信息。”
公输羊看了一眼武瑕手中的铜铩,正色道:“今日来此,不求其他,只为死于瑕公铩下,求一个身死魂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