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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弟子,不知如何二人会大打出手,
子我不幸死在了子路的剑下。”
阚止大吃一惊:“什么?”
田恒叹道:“说起来,本相也不怎么相信,一是子路怎会无缘无故到齐国来?二是子路
虽然被称为鲁国第一剑手,但子我也是齐国第四大剑手,与子路都是孔子的弟子,以子我的
身手,就算敌不过子路,怎么也可以逃生的,怎至于死在子路剑下?是以命人去查看,如今
子路已经找不到了,但子我的尸体却已觅到,适才本相已经命人送到左相府中去了。”
齐简公与阚止都是大惊失色。
齐简公倒还罢了,阚止却是心头剧震,只因他极为信任家臣子我,为免田氏所忌,私养
的三千死士,一直由子我暗中调度,连自己也不知其详。须知那三千死士,全是些无法无天
的亡命之徒。子我费了一年半的时间,恩威并重,才能做到如臂使指般顺利指挥。若是新派
人去指挥,恐怕一时间难以调度如意。何况子我今日隐密出城,便是为了安排这些死士去干
一件大事,如今死在城外,连阚止也不知道这三千死士匿身何处了。
本来,子我早年随他到董门学剑,剑术甚高,并不比阚止和田恒差了多少,齐人之中,
除了田恒、阚止和齐国第一的剑术高手子剑三人,恐怕无人能胜得了他。若非子路,更有何
人杀得了他?只是这子路身为孔子8的四大弟子之一,未得孔子同意,怎会擅来齐国?
“孔子是当代大贤,无缘无故派子路来杀人干什么?”阚止心中惊疑不定,齐简公怒道:
“这子路好大的胆子!右相可曾派人去捉拿?”他虽然忿怒,却不知阚止城外的三千死士全干
系在子我身上,是以不甚着紧。
田恒苦笑道:“要捉拿子路,谈何容易?其实子路倒也罢了,如今临淄城外,来了一个
比子路难惹十倍的人,这才是本相最为担心的。”
齐简公问道:“还有什么人比子路难惹十倍?”
田恒目光如电,从二人面上扫过,缓缓道:“大盗柳下跖9。”
这一下,齐简公浑身的冷汗也冒了出来,向阚止望了一眼,却见阚止面如土色,比他也
好不了多少。
齐简公张口结舌,道:“这柳下跖来到临淄城外干什么?”
田恒冷笑道:“是啊,他来干什么?”眼睛却望着阚止。
阚止结结巴巴道:“这柳下跖虽然横行天下,但他不至于敢来进攻临淄城吧?或是恰好
路经此地,也未可知。”
田恒冷冷地道:“这倒奇了,好似国君与左相早就知道柳下跖来了一样,否则,为何不
问他带了多少人马来呢?”
齐简公骇了一跳,忙道:“寡人又怎知道呢?”举目向阚止望去。
阚止看田恒见疑,忙道:“柳下跖横行天下,右相怎不派出兵车捉拿?”
田恒叹道:“非是本相不愿捉拿,只是他带来人马不少,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临淄城
中仅有一万守兵,若是倾城而出,或可取胜,但城中又无人驻守。柳下跖久居胡地,全是如
胡人般骑射,来去如风,兵车又如何赶得上他?何况,此人是屠龙子支离益10的弟子,董门
之长董梧11的师弟,屠龙子支离益人称剑中圣人,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董梧的剑术,被
称为天下第二,本相可不敢招惹。董梧为人最是护短,若是杀了柳下跖,万一董梧见责,将
他门下的刺客尽数派了来,或是亲自赶了来,那可是大大的麻烦了!再加上柳下跖的胞兄柳
下惠12,据说曾向老子13学艺,现任鲁国大夫,又与叔孙氏14交好。如今鲁国之政,在季、
孟、叔三家,叔孙氏的私卒不下二万。如今叔孙氏对柳下惠言听计从,若是柳下惠为弟报仇,
说动三家,齐鲁非起战端不可。单是鲁国,倒不必怕他,但鲁吴结盟已久,鲁国起兵,又怎
会不说动吴国?吴国近年虽然势弱,但其精兵仍是非同小可,三年前的艾陵之战15,齐国大
败于吴鲁联军,如今阵亡将士尸骨未寒,元气未复,本相怎可重蹈覆辙?”
阚止道:“柳下惠美女坐怀而不乱,是天下闻名的正直之人,早与其弟柳下跖断绝了兄
弟之情,又怎会为了这臭名昭著的柳下跖掀动齐鲁两国之战?”
田恒道:“你这是小儿之见。兄弟之情,怎能说断就断?那多半是掩人耳目之举。何况
柳下惠真要报仇,自然会另找一个理由,怎会宣称是为大盗柳下跖报仇?”他当着齐简公的
面指斥阚止,阚止面红耳赤,欲要抗辩,但心中有鬼,理既不直,气也壮不起来。齐国尚右,
田恒这右相虽比阚止这左相职位要高,但这么视若属下般斥责,毕竟是有些过分。
齐简公还是公子时,阚止便是他的亲随,齐简公当上了国君,将阚止逐渐提拔起来,当
上了仅次于田恒的左相,极为宠信。眼下阚止被田恒指斥,齐简公颇有些看不过眼,只是在
田恒积威之下,也不敢说什么。他与阚止盯着田恒,心中均在寻思:“田恒智虑绝人,今晚
入宫,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我们所谋之事,他已知晓?”两人心中这样想着,背上沁出了
冷汗。
烛光摇曳,使田恒的脸色看起来阴晴不定。
田恒看了二人良久,笑了笑,道:“夜已深,国君当要就寝了吧?本相也该回去了,哈
哈!怎么,左相莫非与国君还有要事商谈么?”
阚止勉强笑道:“哪里,哪里,本相还有些小事要向国君禀告,一阵间也该回府了。”
田恒笑嘻嘻道:“左相,晚间路黑,回府时一路保重,莫要不小心跌下了车,万一有个
头痛脑热的,本相从此便无聊得紧了。”
阚止忍不住回口讥讽道:“多谢关怀。右相也要小心,小心车马失了前蹄,摔坏了脑子。”
田恒哈哈大笑,起身向齐简公施礼告辞,大步出了偏殿,去得远了,齐简公和阚止兀自
听到他的大笑之声。
田恒走后,齐简公与阚止面面相觑,虽是冬天,但两人额上都沁出冷汗来。
齐简公叫来寺人16,将二人身边的铜炉烧得更旺一些。
齐简公让寺人退下,皱眉道:“田恒今日夤夜前来,不三不四说了几句,还让那犰委与
寡人的侍卫比剑,不知道是何用意?”
阚止道:“田恒或是猜到了我们的谋划,特来出言相试。他让犰委与平启比剑,或是听
说了微臣为国君新荐侍卫,来试试这些侍卫的来历。”
齐简公惊道:“如此说来,田恒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谋划?这个犰委好生可恶,寡人日后
必要杀之。”
阚止道:“田恒虽猜到国君和微臣要对付他,却料不到臣下究竟有多少实力。以他看来,
在临淄城中,以他的实力,就算国君宫中兵卒尽出,加上臣下府中的一千多人,又如何能够
与他抗手?即便是国、高、鲍三家的人算起来,也不足二千人,怎敌田恒堂弟田逆的一万临
淄城守兵?单看田恒今日趾高气扬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轻视我们,绝不会小心防备。臣下
请来的董门二十四人,除了十二御人外,还有十二刺客,那十二刺客都是董梧门下的高明弟
子,剑术了得,只要能刺杀田逆,臣下便可顺利接掌临淄的城守兵卒。”
齐简公点头道:“即便刺杀田逆失败,你埋伏在城外的三千死士,也足以牵制田逆。”
阚止心中一沉,寻思:“子我一死,这三千死士在何处,连我也不知道,只怕这三千人
用不上了。”
齐简公又道:“何况我们还有大盗柳下跖手下的两千骑兵,可算是一支极厉害的奇兵。
只是这柳下跖行事不秘,竟让田恒知道了行踪,让田氏有了防备。”
阚止道:“柳下跖算起来是微臣的师叔,厉害之极,露了行藏也好,田逆的一万城兵,
便要小心守城,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
齐简公点了点头,皱眉道:“若是一切顺利,当然是好的。只是柳下跖这人纵横列国,
无人能制,这次竟会答应了你,所求之偿想来也极是骇人吧?若是他的人马进了临淄城中,
恐怕会搞个天翻地覆,后患无穷。”
阚止道:“柳下跖所求当然是极高的,不过,田氏一家,富可敌国,田氏若灭,其一成
家产便足以打发柳下跖了。何况,柳下跖答应,事成之后,决不在城中生事。他若食言,即
便是臣的师叔,届时臣已经掌握了临淄的一万守兵,兵权在握,索性将这纵横天下的大盗一
举剿灭,哼!”
齐简公道:“此事只许成功,万万不可失败,否则,你我二人均会死于田恒之手。田氏
父子为恶,先君便是死于田氏手中,田恒对寡人决计不会手软。”
阚止点头道:“田恒若是心中生疑,说不定会先下手为强,直接闯进宫来,对国君不利。
若是国君有失,一切便完了。”
齐简公骇了一跳:“这十二御人,难道保护不了寡人?”
阚止道:“国君勿忧,这十二御人,虽然为首的平启伤了,但还有十一人,足以抵挡任
何来行刺的高手。只是怕田氏率军攻入宫中,以多取胜。”
齐简公忙道:“那便如何是好?”
阚止道:“万一田氏率军攻入,国君可由十二御人保护,暂离宫中相避,等大局已定,
微臣再亲率大军接国君回宫。”
齐简公点头,欣然道:“如此也好。寡人受田恒之气久矣,幸得左相如此忠勇之士相佐,
方有望对付田恒。明日是岁尾,后日是初春之日,便是田氏贼子授首之日了。”
阚止笑道:“不是后日,是明日。”
齐简公愕然。
阚止哼了一声,冷冷地道:“田恒今日听到了风声,前来相试,说不定明日便会有所布
置,他要布置妥善,少说也要一日时间。微臣谋划已久,提早一日行动不难,便来个以快打
慢,明日便动手,让他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