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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常常由女人引发。堂上大多都是男人,自然深知其中道理。
晏缺点头道:“迟迟,你可将这份宅契带了来?”
迟迟点头道:“今日两位鲍少爷被政大夫打了后,小女子便知此事多半不会罢休,便将这份
宅契带在身上。本来小女子只是暂住,等封大……将军回来,便会离开,也不用拿这契约。可
之前政大夫说过,怕人来纠缠,命我将契约带在身上,今日果然出了事。”
晏缺道:“你将宅契拿给本大司寇看看。”
迟迟从大袖中取出了竹契,蒙猎上前接过,又在堂中转了一圈,让人看清“迟迟”那两个字
后,再交给晏缺。众人都看出这份宅契与先前伍封所拿出来的宅契有些不同。
晏缺仔细看那宅契,又对照了伍封给他的那片宅契,点了点头,问迟迟道:“迟迟,你是否
认识契约官呢?”
迟迟道:“小女子并不认识,立此契约时小女子也不在,是以今日鲍少爷又拿一份出来时,
小女子还大感诧异。政大夫说他们是恶霸强人,假做了一份来骗占宅子。小女觉得甚是奇怪,
不知何人竟然连政大夫的宅子也敢骗!政大夫说他们是大司马的儿子,是临淄城中的两霸!”
伍封与鲍夫人立时大怒,田政这么做显然是故意败坏鲍家的名声。鲍琴和鲍笛虽然不成器,
却也不过是花天酒地,沉湎于声色犬马而已,并非持强凌弱的人,哪里说得上一个“霸”字?
妙公主娇叱道:“胡说!胡说!”将迟迟吓得一哆嗦。
楚月儿忙安慰道:“迟迟姑娘,公主不是说你!”
公子高等人不禁莞尔,觉得伍封身边这二女十分趣致,一个娇纵得有趣,一个却温柔得可
爱。
晏缺摇头道:“田政这话说得过份些了。你可知道两位鲍少爷是大将军的侄子?”
迟迟愕然摇头。
晏缺问道:“迟迟,这份宅契是田政何时交给你的?”
迟迟道:“好像是三日之前吧,当天小女子就搬进了宅子。”
晏缺又问田政道:“田政,你说早将宅契给了迟迟,后来与鲍琴和鲍笛争执时遗失了。为何
与迟迟所述不合呢?”
田政皱眉道:“这个……,在下先前说得快了,或是有误。其实这宅契那时还在我身上,争
执时遗失了。”
晏缺哼了一声,又问迟迟道:“迟迟,你既然坚守贞节,为何会由得田政安排,住进宅子呢?”
迟迟道:“政大夫对小女子说,他跟大将军是好朋友。若将小女子带进大将军府中,因大将
军未回府,而大将军府上的门客家人多是些粗人,说不好会占小女子的便宜,到时候大将军回
来,也不好做人,是以先另派住所,等大将军回来再说。”
平启与赵悦等人大是不悦,赵悦重重地“呸”了一声。
迟迟颇有些惊惧,续道:“政大夫还说了,小女子既然是投奔大将军,便是大将军的人,他
是大将军的朋友,所谓‘朋友妻,不可……’”,说到这里,脸上绯红。
伍封满脸尴尬之色,妙公主大恼,又叱道:“胡说!”
迟迟这次知道妙公主说的并不是她,又续道:“政大夫说了好一阵,小女子见他说得有理,
便答应先住下来,等大将军回城。”
晏缺问道:“迟迟,大将军早就回来了,你可知道?”
迟迟面露惊奇之色,道:“政大夫说过,大将军一回来就马上带小女子去找他,是以小女子
也未曾向人打听,不知道大将军已经回来了。”
晏缺又问:“你与政大夫认识多久了?”
迟迟道:“怕有近两个月了吧!”
伍封心道:“柳下大哥命她来找我,这是我们从鲁国回来后的事了。”
公子高忍不住道:“这就是政大夫的不是了。政大夫与迟迟认识才几天,大将军便已经回来
了,为何一直不说,要瞒住迟迟呢?”
迟迟愕然,偷偷看了田政一眼。
田政脸上甚是尴尬,一时语塞。
晏缺点了点头,道:“看来此事迟迟一直蒙在鼓里,怪不得她。”让蒙猎带迟迟在一旁坐了
下来。
晏缺喝了一声,道:“将那长笑坊的老板许衡带了上来!”
蒙猎将那许衡带上堂跪了下来。那许衡生得肥肥胖胖的,给人一种油乎乎的感觉。
晏缺喝道:“许衡,迟迟在你这长笑坊寄居多久了?”
许衡战战兢兢地道:“回大司寇的话,好象有一个多月吧?”
晏缺又问:“她为何要寄居在长笑坊呢?”
许衡道:“小人听她说过,她是来投奔大将军的。”
晏缺哼了一声,沉声道:“大将军的行踪,临淄城中几乎人人都知道。既然大将军早已回府,
你为何不告诉迟迟呢?”
许衡道:“不干小人的事,政大夫吩咐过小人,不许将大将军回来的消息告诉迟迟姑娘。若
是走露了风声,便拆了小人这长笑坊。小人只好叮嘱坊中上下人等,不许将消息告诉她。”
田盘大为不悦,瞪了田政一眼。
晏缺又喝道:“将那一干契约官带上来。”
那一班契约官上来之后,晏缺喝道:“迟迟这份宅契,是谁制的?”
契约官中有两人答道:“回大司寇,是小人制的。”
晏缺奇道:“为何有两个人呢?”
其中一人道:“禀大司寇,是小人补制了一仿竹契。”他是个小小的契约官,面对众多贵卿
大夫,却不卑不亢,神色自若,与那一班面无人色的契约官大不相同。
晏缺也觉此人与众不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答道:“小人名叫吴舟。”
晏缺喝道:“既然原契不是你制的,你如何敢去补制?”
吴舟道:“那日政大夫拿了一份备案来,说原来那份遗失了,命小人补制了一份。他是临淄
都大夫,小人是他的属下,不敢不听。”
晏缺对另一人道:“原来那两份是你制的吧?”
那人道:“是小人张平所制。”
晏缺喝道:“宅契究竟是谁的?”
张平偷偷看了田政一眼,道:“是……是政大夫的。”
晏缺哼了一声,道:“那份备案带来了没有?”
吴舟答道:“备案在小人这里,政大夫那日让小人补制后,忘了拿走,被小人带了来。”
田政重重地哼了一声,吴舟却不理他。
伍封见吴舟并不隐瞒,田政是他上司,他却毫不畏惧,是条不畏强权的汉子,对他心生好
感。
晏缺道:“将宅契呈上来。”
吴舟从袖中拿出了刻着宅契的竹片,交给蒙猎,蒙猎依规矩拿给堂上人看。
晏缺道:“各位看清楚了,这份备案上的笔迹与先前那两份相比,与哪一份相同。”
田政面如死灰,偷偷向父兄看去,却见田恒和田盘对他毫不理睬。
众人都看得出来,这一份备案上的“迟迟”二字与伍封先前拿出的那一块笔迹似是相同,与
后面迟迟拿出的一块是的字大异。
晏缺问吴舟道:“你补制的宅契上,‘迟迟’两个字是谁写的?”
吴舟道:“禀大司寇,是政大夫亲笔所写。”
晏缺又问张平道:“你说两份原契是政大夫所制,上面签字自然是他的了?”
张平嗫嚅半晌,口中也不知说些什么。
田政道:“大司寇多半是见签字有些不同吧?实不相瞒,在下会写多种字体,是以后补的和
原件忘了用同样的字体所写。”
晏缺哼了一声,道:“是么?”
伍封笑道:“大司寇,不如就让田政如原件字体般再写‘迟迟’二字罢。”
晏缺点头道:“也好,拿笔砚来。”
有鲍府家人拿来了笔研和竹简交给蒙猎,蒙猎放在田政面前的案上。
田政沉吟半晌,在竹简上写了“迟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