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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王孙骆便赶到了伍府,引伍封一起进宫觐见吴王夫差。

    伍封虽然在吴都长大,却未曾入过吴宫,此刻随王孙骆入宫,只见宫中金陈玉饰铺设得极

    为豪华富丽,奇花异石随处可见,虽是冬天,仍有不少花木盛开,也不知是夫差从何处送来的

    花种。

    王孙骆见伍封对这些花木虽是喜爱,道:“大将军,这些花木都是越人送来,四季常开,只

    道他们是忠于大王,甘为臣属,谁知勾践竟然狼子野心,恩将仇报。”

    伍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到了大殿之上,见吴王夫差还未升殿,一干吴臣都已侍立两侧,其中有伯嚭、颜不疑、任

    公子、胥门巢、展如、王孙雄等人,还有些是未曾见过的,其中一人三十岁许,身高八尺,生

    得结实强横,一看便知是气力过人之辈。

    王孙骆引见道:“这便是我们吴国第一勇将王子姑曹。”

    王子姑曹大步上前,伸出手来,伍封也伸手相握。不料姑曹脸上杀机暗生,手上忽地使力,

    恨不得欲将伍封手骨捏碎一般。

    伍封微微一笑,也出力反握,他本来就神力过人,自练成脐息之后,气力渐长,此刻聚神

    力于手上,攒发之际,姑曹手上传来微微骨响,脸上肌肉轻抖了几下,显是强忍手上剧痛。

    其实姑曹的气力相当之大,比得上颜不疑在第一次蜕变之后,与“大漠之狼”朱平漫相似,

    不过遇到了伍封,当真是遇人不淑了。

    众人见二人握手示好,但手背上青筋绽露,连王孙雄这样不谙武勇的人也看得出他们是在

    比气力大小,但见伍封脸上笑吟吟地若无其事,王子姑曹却脸色不虞,便知伍封定是大占上风。

    伍封心知姑曹是夫差的爱子,只是略施薄惩,未敢真伤了他,忽地松开了手,笑吟吟地道:

    “王子勇名远播,当年艾陵之战时一人独战齐将高无平和宗楼二人,委实是天下名将,今日一

    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这也非虚言,以王子姑曹的神力勇武,的确说得上天下少见,齐将之中

    除了自己外,只怕还真的无人在战阵上能敌得过姑曹。

    伯嚭在一旁哼了一声,道:“在我们吴人面前,齐人能作出什么恶来?艾陵之战中我们破齐

    兵十万,获革车八百乘,可见齐人之弱处。”他死死盯着伍封,眼中恨意沛然,一幅噬人欲咬的

    模样。

    伍封笑道:“齐人是否真的弱了,诸位参与其战的将军自然心中清楚。不过以吴人之强,为

    何会被小小越国攻到吴都城下、火焚姑苏之台呢?”

    此事是吴人的奇耻大辱,众人顾忌吴王和伯嚭的面子,从来不敢提及此事,眼下伍封在庙

    堂之上公然说出来,无不感到尴尬。

    这时一人从臣班中走出来,道:“大将军有所不知,当时是大王领国内精锐赴黄池之盟,越

    人趁虚入寇而已。”

    伍封见这人年长过姑曹少许,生得眉清目秀,须发齐整,王孙骆在一旁道:“大将军,这位

    是王子地。”

    伍封拱手道:“王子说得是,只是在下听说勾践在吴为奴三年,为大王牵马,太宰一力保举,

    说勾践绝无反心,大王才放了勾践回去,为何勾践反会兴兵攻吴,以致先太子受辱而逝?”

    王子地冷笑道:“此中原由,便要问问太宰才知道了。”

    伯嚭立时哑然。

    这些事不说吴臣,就是寻常吴民也知道,只是如果责怪伯嚭,便等于是责怪夫差一样,是

    以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敢宣之于口,以免触夫差之怒,惹来杀身之祸,谁知道伍封是个最不

    怕惹事的主儿,当着众人说起往日之非,谁都不敢接口,唯有王子地一向与伯嚭不和,这才出

    言附和。

    伯嚭一心拥立王子姑曹为嗣,姑曹自不能看着伯嚭受辱,冷冷地看着伍封,顾左右而言他

    道:“大将军昨日一到吴都,便大打出手,是否视我们吴国无人呢?”

    伍封叹了口气,道:“在下离吴不过五年,知道吴国人材济济,只是昨日入城之后,才知道

    吴国只有太宰一人。否则大王的旨意怎会有人敢公然违抗?未知伯乙违旨之事,你们二位王子

    是否知道呢?”

    王子地和王子姑曹怎好说自己知道,忙摇头道:“这个在下不大清楚。”

    王孙雄见伍封一入大殿,众人便与他言辞相交,忙打岔道:“原来大将军是个恋旧之人,住

    惯了伍氏旧府,便定要搬入,在下为大将军另造新府反是不大妥当。”

    伍封摇头道:“为人臣者当以忠义为本,不说大王赐给在下的是旧居,就是马棚豕圈,在下

    也得搬进去,若是王旨不行,岂非君臣刚纪大乱?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就是要君臣父

    子各安其位。”

    便听一人大声赞道:“王弟果然是忠义之人!”

    伍封循声看去,只见一人近六十岁,身高近八尺,身穿青色衮服,头戴冕冠,冠上垂着十

    二串玉琉,在一大群侍卫宫女簇拥下出来,正好听见伍封的这一句说话。

    伍封看他这一身王者之服,便知他是吴王夫差,与众吴臣一起叩拜施礼。

    夫差坐在大殿的台上中间,缓缓道:“免礼。”

    众官分文武两排站在两侧,文官一侧是王子地、任公子、伯嚭、王孙雄、王孙骆以及其他

    的吴官,武官一侧是王子姑曹、颜不疑、胥门巢、展如等人,伍封退到了武官一侧的最尾上站

    定。

    伍封悄悄向殿上这个与自己既有亲又有仇、曾经灭越而又复越、在黄池与晋国争霸的东南

    雄主看去,只见他年纪虽已渐渐老迈,仍然是昂藏英伟,一表人材,只是脸上微带灰色,显是

    有些酒色过度了。想起父亲为了阖闾父子呕心沥血,破吴扫越威震东南一境。若非父亲,阖闾

    便只能当他的公子光;若非父亲,阖闾也不会立夫差为嗣。谁知父亲对阖闾和夫差忠心耿耿,

    最终却被这人用一口“属镂”宝剑赐以自尽。一时间心中悲愁交集,恨意暗生。

    夫差轻叹了一声,道:“王弟,自从寡人得知你的下落之后,好生牵挂,今日能到姑苏,虽

    然是为质,但寡人却想委以重任,以念先相国之恩德。”

    众臣心中微惊,脸上显出悦服之色。原来夫差素来傲慢,从不认错,此刻能这么说,便是

    承认伍子胥的忠义,实则已是破天荒的暗承其过失了。吴王能够如此,可见吴国仍有其生机。

    本来,伍封与夫差的表兄弟关系吴臣近来方知,但夫差一直未曾对此说过话,谁也不敢真的当

    回事,但此刻夫差直称伍封为“王弟”,那是公然承任二人是表兄弟,得此一言,伍封在吴国的

    地位立时激升,可与众王子并肩。

    伍封心下恨意稍减,出班叩礼道:“外臣不才,不堪大王重用,只愿守先父故居,以尽质子

    之责。”

    伯嚭道:“大王,伍封虽然贤能,但毕竟是齐臣,为质于吴,既非我吴人,又怎好委以要职?

    不如厚秩养于伍府为妥。”

    王子地在一旁冷冷地道:“谁说非我吴人便不能委以重任?当年孙武便是齐人,却能助先王

    破楚。何况太宰也是楚人,偏能身居要职,别人又为何不能呢?”

    伯嚭语塞,他是楚国左尹伯却宛之子,伯氏被费无极谗害死于囊瓦之手,他便逃到了吴国,

    由伍子胥推荐给阖闾。数十年来任吴国要职,早已不当自己是楚人了。此刻王子地旧事重提,

    也是言之成理。

    伍封心感痛快,知道伯嚭拥戴王子姑曹,自然为王子地所不喜,因此出言讥讽,倒未必是

    真的相助自己。

    夫差不是蠢人,知道其中的奥妙,笑道:“人虽有地域之别,却不必以地区分,在寡人心中,

    凡效忠于寡人者便是吴人。太宰在吴国多年,建功无数,自然是吴人而无疑。”

    颜不疑出班道:“父王圣明,王叔是王室之亲,正是自己人,何况他名震天下,人称龙伯,

    有他在吴,越人必不敢轻视吴国。”

    任公子也出班叩请道:“龙伯的二位夫人分别是齐国和楚国的公主,龙伯在吴,齐楚二国必

    会善视吴国,因此大王用一龙伯,实则用了齐楚二国。”

    颜不疑道:“眼下楚国有助越之势,王叔既是楚王的姊父,对楚王又有救命之恩,若是王叔

    被父王重用,楚人必不会助越为恶。”他一口一个“王叔”,正是要处处突出伍封在吴国的超然

    身份。

    他们二人想是早已商议好了,一力要助伍封得到夫差重用,伍封之势大,便等于是他们的

    势力大张,因此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连那班吴臣也深以为然,纷纷点头。

    夫差点头道:“不疑和司寇之言,正合寡人心意。王弟眼下在吴为质,既然齐国能用吴质为

    官,寡人也当任齐质为官,才合礼数。今也赐王弟客卿之爵,顺便管一管军中执法,称为执令

    大将军。王弟出入仪仗与诸王子相列,来往宫中不禁,诸臣当以最尊之礼待之。”

    伍封叩谢,心知这执令大将军其实只是个虚名而已,手上无一兵一卒,不过自己初来乍到,

    也不可能指望夫差能将部分兵马交在自己手上。

    颜不疑和任公子虽然有些失望,但早以料到必会如此,各自称颂了几句,无非是大王圣明

    之类的话,退入班中。

    伯嚭道:“大王,这伍封是伍子胥之子,若用之为官,颇有后患,恐怕他会挟怨为祸,不可

    不防。”眼下伯乙伤重,他遍请国内名医,无人能保全其腿,昨晚又听王孙雄等说伯南在齐为盗

    的事,不消说,此子性命必定也坏在伍封之手,心中对伍封已经恨到了极处。夫差命群臣视伍

    封为王弟,虽然只是表面上的礼遇,并无实权,但他想要为二子报仇就大大艰难了,因此不管

    夫差是否高兴也定要出言阻止。

    夫差不悦道:“寡人与王弟有兄弟之亲,有何疑哉?何况先相国虽然获罪,只是失礼不敬之

    罪,而非不忠不义,王弟断不会败坏乃父之忠名。”他此言之意,实则提醒伍封不要怀恨在心,

    坏了他父亲的忠义。

    伯嚭忙道:“弑其父而用其子,取祸之道,天下人定会因此而论大王,以为大王之非。”他

    情急之下,说话便有些乱了章法,暗指夫差若用伍封为官,必让人觉得夫差杀错了伍子胥。

    夫差重重哼了一声,暗暗生怒,道:“舜杀鲧而用大禹治水,天下有谁说舜错了?太宰之言

    误矣。”

    王子地见夫差对伯嚭生怒,心忖这是最好的打击伯嚭之良机,忙道:“太宰年纪高大了些,

    说话不免有些不周处,父王请勿见怪。太宰为吴国效力多年,未必另有他意。不过太宰之子有

    些不成样子,不仅次子在齐国化名为叶小虫儿为盗,而且幼子又有些横蛮无礼,听说昨日不仅

    公然抗大王的旨意,甚至还以箭矢对着西施夫人,欲要加害。不知太宰为子所聘的夫子是何人?

    依儿臣之见,理应诛杀其夫子,以治其误人子弟之罪。”

    夫差惊道:“什么?为何小施儿未曾对寡人说过此事呢?”

    伯嚭脸色大变,还未曾来得及说话,颜不疑见机不可失,忙道:“王兄之言不错,此事昨日

    是儿臣亲眼所见,当时还有诸多朝臣在旁瞧着,实情正是如此。”

    夫差向众臣看了过去,众人心想,大王回宫必定会向西施问个究竟,因当时人多,故而都

    低下了头不敢乱说,以免言辞与他人不符,有欺君之嫌。不过谁也知道伯乙就算用个天做胆,

    也不敢伤西施,他命弓手以箭矢相对,多半是不知道西施和众多大臣与伍封在一起。

    夫差见众臣低头不语,怒哼了一声,喝道:“当时还有谁见到?”

    伍封和任公子忙出班道:“微臣当时也在,王子地所言不虚。”二人心中均大感快慰。

    王孙骆等人只好出班道:“臣等也见到。”

    夫差脸色铁青,“嘿”了一声,向伯嚭瞧了过去,伯嚭吓得免冠叩倒。

    王子姑曹道:“父王,这是太宰之子的恶行,太宰未必知道。”

    夫差沉吟良久,缓缓道:“此事寡人必会详察,然后处置,众臣都起来罢。”

    伍封见他竟然轻轻松松将此事搁在一旁,大为愕然。

    王子姑曹知道此事不可再纠缠下去,否则伯嚭必讨不到好去,忙道:“父王,后日便是新年,

    儿臣听不疑说起,越王勾践正秣马厉兵,想在明年伐吴,此事不可不防。”

    众人心中一凛,夫差忙问颜不疑道:“王儿这消息是否确实?”

    颜不疑道:“儿臣上月曾亲赴越国,打听到其中的消息,确实无误,此番越人攻我吴国,绝

    非仅想争胜,而有一举灭吴之念,只是越人还未定下攻吴之期,儿臣也不能探知。”

    夫差素来知道颜不疑的本事,知道此事必无虚假,脸上大现忧色,喃喃道:“原来勾践真有

    灭吴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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