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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碍脚,他们与伍封有约在先,便未曾出言阻止。
夫差虽然早料到伍封不会长久留在吴国,但伍封今日便请辞,也令他微微吃惊,忙道:“王
弟是天下难得的人才,若留在吴国,寡人正想重用,若回齐国去,齐国田氏权倾一时,王弟未
必能有多大作为,不如就此留在吴国,岂不是好?”
伍封道:“其实微臣天性懒惰,不喜政事,此番远赴楚国、吴国,不瞒大王说,表面是是到
吴国为质,实则是微臣为了追寻仇人,才会大老远从楚国绕道而来,如今仇人授首,微臣也该
回去了。”
夫差沉吟不语,吴国与齐国交换质子,眼下吴质子王子季梦早已经回国,伍封既是齐质,
吴国也没理由硬要将他留下,但眼下战事方歇,吴越和议未成,伍封若走,不免有损军心,又
怕越王勾践不顾其王后和一众臣子的生死,大举进攻,眼下吴将之中除了颜不疑、王子姑曹锐
气稍盛,余者均为惊弓之鸟,正须伍封这种胆大妄为而又智勇双全的勇将来鼓舞士气。
任公子在一旁笑道:“大王,龙伯家小在齐,回家之心自然是有的,大王若不将他家小接来
吴国,便只好放他回去了。不过,龙伯也不用走得这么急,至少得等吴越之君歃血为盟,立下
和议后才能走。”
夫差点头道:“正是如此,王弟以为如何?”
伍封道:“也好,微臣这便回家准备,等和议一成便回齐国。既然大王准了微臣之辞,从明
日始微臣便不好再上殿朝议了。”
任公子笑道:“在下不日也要离开吴国,龙伯若不嫌弃,正好与在下一同北上,也可解在下
的旅途寂寞。”
任公子与夫差比肩而坐,伍封早就奇怪之极,问道:“任司寇为何也要走?”
夫差笑道:“寡人正想告诉众卿,任先生是代王之侄,前日代王派了使者,说是年老体弱,
不喜政事,欲退位归隐,这代王之位已传给了任先生。任先生回国祭祖之后,便是代国之王了。”
众人无不吃惊,伍封心道:“支离益要退位,却让任公子继为代王,莫非支离益想娶了赵大
小姐之后真的隐居?”
伯嚭在一旁笑道:“这真是天大喜事了,任先生在吴为官日子不短,与吴人多少也有些情份,
想来对吴国是极有好感的,日后吴国和代国正好多加亲近,互为倚仗。”
任公子笑道:“代国地处偏远的北地,疆域不及吴境三成,民户只吴人之一成,怎比得吴地
之繁华锦秀、人杰地灵?何况中原各国之盟约际会,代、中山、秦等国少被邀请,不通中国,
吴国如果不嫌代国地小民贫,正是代人之福。”
伯嚭道:“代国与吴地各有其所长之处,吴地之膏粮鱼食甲于天下,而代地之良马革货又是
世之佳品,两国若能互以置换,岂非极好?”
夫差点头道:“太宰此言大有道理。”
任公子道:“在下即位之后,便着手此事,吴国虽然连连天灾,所收甚短,天灾过后,终会
有丰年,到时候便开两国之贸货,以为国人便利。”
伯嚭眼珠转了转,道:“听说任先生有妾十余,但嫡妻位缺,吾王有女爱玉,美貌动人,若
能嫁给任先生,日后为代国之王后,恐怕……”,夫差大笑道:“太宰此议甚妙,寡人正有此意。”
任公子叹了口气,道:“这是天大美事,在下理应答允,正是家叔已为在下说了一头婚事,
是晋国赵氏之长女,在下回国即位之后,当立赵大小姐为后。大王之爱女怎好为在下的妾侍?”
夫差大为失望,叹了口气,若将女儿嫁给他为妾,毕竟是有损脸面,说出去不大好听。
伯嚭心道:“晋国赵氏势力之大,不下于吴国,何况他们地域相近,正好以姻亲互固。”当
下便出班向任公子道贺。
代国地域颇小,虽然不及吴国疆域的三成,可任公子身为代王,毕竟是一国之主,何况还
有晋国赵氏为强援,众吴臣心中无不羡慕。有人便想:“这可糟了,这人到我吴国颇有时日,我
因属意王子姑曹,将任公子视为王子不疑一党,以前多有得罪,虽然他在代国为王,相距甚远,
可毕竟是有一国之权,树此强仇可不大好,须得好好巴结,以解昔日仇隙才是。”更有人想:“眼
下吴国愈来愈弱,说不好终会应了当日伍子胥之言,亡于越人之手,若与任公子交好,日后也
好携家眷到代地避难,弄不好仍能有个一官半职。”
一众吴臣想法各异,却纷纷上前道贺,无不着意亲近,任公子走下台来,与众人一一见礼
说话。
伍封面色甚是难看,心道:“原来赵大小姐的未来夫君是你,那天你告诉我代王要娶赵大小
姐时,却装出一幅毫不知情的样子,这不是存心骗我么?”
任公子见他神色不虞,猜知伍封心意,走过来小声道:“非是在下存心要瞒龙伯,其实在下
也才知道,家叔其实是为在下向赵家下聘,在下先前还道是家叔要自娶赵大小姐!”
伍封见他不似作伪,点了点头,心道:“你不知我与赵大小姐相熟,也犯不上故意瞒我,想
来也是才知道。”又想:“这任公子十分了得,又是代王,飞羽嫁他总比嫁给支离益那老头儿好。
说不好支离益也常练‘蜕龙术’,想来也十分怕人。这任公子手段毒辣,寡情少恩,并非良配,
但他对赵大小姐爱慕已久,说不定对她会十分爱惜。”这么想着,心中稍稍释然,向任公子祝贺
了几句。
朝议结束之后,伍封回到府中,众女见他面色不大好,细细问起,伍封将任公子之事告诉
了他们,众女都大为吃惊。
叶柔点头道:“柔儿未见过赵大小姐,不过她嫁给任公子也未必不好。像她这样的身份,要
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去嫁也不大容易,赵鞅早晚要将她许人,任公子正值盛年,兵法剑术都
是上上之选,何况他是一国之主,身份尊贵,那任公子不是曾说天下女子只有月儿和赵大小姐
令他动心么?”
楚月儿嗔怪不依道:“柔姊姊!”
叶柔笑道:“既然任公子对赵大小姐十分动心,想来对她会甚为呵护,公子大可放心。”
伍封对她向来敬服,点头道:“想来如此。”忽笑道:“咦,赵飞羽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你们
这么安慰我干什么?”
妙公主笑道:“谁让你的‘关关雎鸠’那么有名,家里谁不知道这位赵大小姐是夫君的心上
人?”
伍封斜眼瞧着她,道:“多半是你这丫头多嘴之故,非得大加惩罚不可。”张开双臂向她抱
了过去。
伍封既然辞了官,一连数日便呆在府中,鲍兴等人自去打点行装。既然夫差常在宫中,他
便不好去宫里见西施。本来他还想去对付伯嚭,又想起那日的恶梦,终是有些不大释然,心想
妻妾都随自己来了吴国,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会祸及众女。何况伯嚭二子伤于自己之手,若说
报仇也算报过了,索性暂时放了这厮,日后有机会再去对付他算了。
叶柔怕伯嚭算计,派了圉公阳暗中监视,他每日回报,都说伯嚭这些天除了府中、宫中,
便是到任公子的司寇府上盘恒,并无异动。不仅是他,众多吴臣也纷纷拜访任公子,向他示好,
弄得司寇府每日高朋满座,笙乐远扬。
伍封除了去看过越王后和范蠡、陈音等人之外,倒不曾到过他处,有小鹿和庖丁刀守护在
馆驿,也不怕再有刺客行刺越王后。他虽然不出府门,西施却常常派了旋波来赏赐些东西给伍
封,好几次还将妙公主、楚月儿等人召进宫说话,不过她早间召她们入宫,晚饭后便派人送他
们回来,伍封自是放心。只是那颜不疑新掌了宫中侍卫,少不得被西施遣来当几次护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