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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伍封又到宫中去拜见晋定公,令晋定公十分高兴,闲聊了半天,伍封从宫中
出来,坐在府中,想去赵府找赵飞羽说话,转念一想,赵飞羽婚期已近,想来家中有
许多事,又要将她带出去,虽然赵氏父子愿意,但有些不合人情。这么想着,忽觉十
分烦闷,对楚月儿道:“月儿,我们到城外去走走。”
楚月儿道:“夫君,这绛都附近的风景好处我们都去过了,今天要去哪里?”
伍封道:“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好些。”命人将田力叫来细问。
田力道:“绛都西南百余里处有一山,名曰稷王山。此山甚幽。闻说这山上有神
人,龙伯若要看景散心,这稷王山应该不错。”
伍封好奇道:“稷王山的神人是何模样?”
田力笑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也没有人见过。不过前几日小人到城中买雄
黄时,听人说这些日子稷王山上的确有神人,在云中时隐时现。”
伍封讶然道:“有这种事?那就不可不去瞧瞧了。”
楚月儿道:“百里之地,是否太远了些?”
伍封道:“马车速行,不到两个时辰,也不算太远。不过燕儿今天就不用去了,
她要当新娘子了,随我们跑去老远,别人还以为我拐了她走!”
伍封让平启、圉公阳、庖丁刀守府,又让四燕女陪田燕儿说话,自己带了楚月儿、
田力、鲍兴夫妇、商壶和三十铁勇乘车出城,一路向西南疾驰。
有田力同行,路上便多了一个极好的向导,田力一路指点着周围的景致,说些晋
人的传闻奇事,众人甚感兴趣,便不觉得无聊。
果然不到两个时辰,黄昏时众人便到了稷王山之下,伍封见这山与晋地其它的山
不同,山上除了部分松树之外,更多的是青竹,竹林中水声潺潺,显得十分幽静。
山下有数十名晋卒守住上山的小径,伍封愕然道:“此处怎有士卒守护?”
鲍兴上前,与晋卒说了几句话,一个兵尉模样的小军官飞跑上来向伍封叩头,道:
“小人等专职守山,未认出龙伯来,龙伯恕罪。”
伍封让他起身,问道:“此山并非兵家要地,为何会让你带士卒守卫?”
兵尉道:“这山上有神,名曰稷王。常有俗夫愚妇上山,这些天传有神人出现,
上山的人更多。稷王山只有这一径可上,八少爷便派小人等守住上山之径,不许人毁
了山中清静,惊搅了神人。”
楚月儿大为好奇,问道:“那神人你见过么?是甚模样?”
兵尉道:“小人没有见过,不仅是小人,上过山的人都没有见过,神人之迹,小
人怎见得着?”
伍封笑道:“既然无人见过,你们又怎知道山上有神人?”
兵尉道:“山上的确有神人,每到夜时,山上便有歌声传下来,虽然听不真切,
但荒山野地,怎会有人半夜唱歌?必是神人无疑。”
伍封道:“既是如此,在下若要上山看看,是否可以呢?”
兵尉笑道:“这稷王山是赵氏的邑地,别人不能上去。龙伯却是无妨。何况小人
等守了多日,也想知道神人是何样子,龙伯也是神人,想来可以见到这稷王之神。”
伍封心道:“好端端地我怎又成了神人?”与楚月儿相视一笑,道:“既然无恤兄
怕人毁了这山上的清静,我们这么多人上山只怕不好,我和月儿上山去瞧瞧,田兄与
小兴儿将车上的酒肴拿出来,与这些士卒饮酒说话,等我们下山。”
兵尉忙道:“小人们奉了八少爷之令守山,不敢饮酒。”
伍封道:“无恤兄军令甚严,我也不好坏了他的军令。这样好了,你们不饮酒,
用些蔬果菜肴总是可以的吧?”
兵尉点了点头,与铁勇席地围坐,伍封见商壶无甚所谓,田力和鲍兴夫妇却满脸
失望之色,知道他们也想上山看看神人的模样,小声对他们道:“我便不大相信这山
上真有神人,先与月儿上去瞧瞧,说不好是俗人误传。若真有神人,我再唤你们上山。”
田力等人只好留在山下,伍封向兵尉问明了上山之径,比楚月儿步行上山。
这条山径颇窄,弯弯曲曲向山林之中延伸,两旁竹林之中蝉鸣雀唱,细水淙淙,
阳光由叶间洒落,映在地上如同满地的金片,周围之景幽然而雅致。
伍封与楚月儿循着山径一直到了山顶,却未见神人之影。
山顶上松竹相间,郁郁葱葱,清幽得十分迷人。伍封站在山顶下看,想起一事来,
道:“这山上若真有神人,怎会住在山径上让人随意瞧?定是躲在山林深处,我们一
路沿路上来,自然是见不到了。”
楚月儿道:“我见那片竹林中十分繁茂,若我是那神人,必定选在那林中长住,
不如去瞧瞧。”
二人看准了方向,向林深处走过去,越走越觉得渐渐茂密,甚为昏暗,连日头也
看不真切,只是一路摸过去。
伍封一路辨着方向,笑道:“看来我们的目力也大有长进,如此昏暗的林中也能
视物,只怕快及得上招兄的夜眼了。”
楚月儿道:“月儿在海里细心看时,其实也能看到数尺外的东西,只是不大真切。”
也不知走了多远,忽然眼前开始变得明亮起来,林木渐稀,猛地里眼前一亮,豁
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小片平地。
这平地三面被密林围绕,一面却是山壁。地上满是浅草,有一道小溪在旁边流过,
林周处尽是些奇花异草,斑斓眩目。
楚月儿指着山壁道:“夫君,那儿有个山洞。”兴冲冲向山洞跑过去,这丫头胆量
既大,好奇心又重,忽见这地方有个山洞,便寻思洞中恐怕真有神人,忙跑过去瞧瞧。
伍封忙道:“小心,这山洞中说不定……”,一路追过去,忽觉身后风声疾响,仿
佛有人闪过一般,伍封吃了一惊,冲出数步,回头看时,却不见任何人影。
伍封心道:“莫非我听错了?”见楚月儿已经入了山洞,连忙追上去,谁知道才
走出几步,又听耳边风响,眼角似乎瞥到一条白影在身旁闪过,回头看时又不见踪影。
伍封大惊,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事情,心道:“天下间哪有身法这么快的人?”
他缓缓拔出剑来,手中捏着尺余长的剑柄,才觉手心已沁出满把冷汗。
他怕楚月儿遇险,叫道:“月儿,快出来!”凝神觉察,只觉四周凉风习习,似乎
连叶落之声也听得见,却并不见有人或神在附近的迹象。
便在这时,忽然耳边又一声轻微的破风之声,这声音与先两次不同,伍封与人交
手无数次,这种声音最为熟悉不过,正是高手出剑的风声!
伍封只觉一缕寒意向背上袭来,其速快得惊人,不及回身,猛地向前窜出去,长
剑由前向后顺手撩起,只听“叮”的一声,长剑碰到一物,似乎是口长剑,他虽是随
手出剑,剑上的劲力却甚大,可双剑相触,剑上的力量却如同击在空处,手上有毫不
着力之感。惊骇之下,便觉对方的剑弹了起来,又向背上刺过来。
对方出剑之快是伍封平生仅见,他连回头的时间也没有,只能向前急窜,重剑随
手在身后挥动。平时他与人才交手都凭眼所观,用心指臂来运使剑法,此刻却只能全
凭感觉,只听“叮叮叮”数声,双剑连交九次,对方的剑便同附在背上一般,仍然向
他刺来。
伍封此刻已知道遇上了一生中从未遇过的剑术高手,对方用剑之妙,更胜过颜不
疑数倍。他心念一动:“这人是董梧还是支离益?”
此刻他已经窜到了林边,对方的剑尖仍在背后,他无暇转身,心思忽动,左臂振
处,袖中的龙爪向上弹出去,勾在一棵粗竹之上。他剑往后刺之时,脚尖却向竹根处
踩下去,左手龙爪下拉,这根粗竹立时弯了下来,伍封脚点在竹上,以龙爪的铁链吊
着受力,身子忽地平躺在离地二处高下之处,仰头便看见了身后这位剑术惊人的高手。
这人衣衫褴褛,披头散乱的白发在飞中扬动。伍封还未看清这人的面容,适才刺
出的这一剑又被这人挡住。
这人赞道:“好!”手微微一侧,长剑顺着“天照”重剑的剑脊披落下来。重剑有
粗圆的剑格护手,倒不虞这一剑能伤到了手。不过这人虽然未将伍封的剑格开,却凭
这一剑披落,将伍封剑上劲力化开,转到了另一方去。
伍封见这人的膂力远远比不上自己,却能轻轻松松将自己剑上的劲力化开,其运
剑之妙比自己强得多了。
眼见这人出剑奇快,自己虽然平躺在空处,这人剑尖上撩,仍然是简简单单一剑
向自己背上刺来。
伍封喝了一声,脚急弹开,如弯弓般的粗竹猛地弹起,其力甚大,带着伍封向天
上射出。伍封左腕上扣着龙爪的细铁链子,飞到尽处时也只是离地数丈,但他却感觉
仿佛如在云中,借脐息之妙化解此竹弹射之力,在空中飞一般地以竹为中心转了个圈,
长剑带着一圈森森的寒光,向这人拦腰斩下。
这人又赞道:“好!”他也不躲闪,只是一剑向竹上劈去,“喳”的一声,粗竹断
为两截,幸好伍封已将竹射之力化为横旋,不过这竹一断,伍封剑上的力道便微微失
准,重剑只是从这人身边扫了过去,圈起一道电光。
这人哈哈大笑,缩身退开,伍封左手轻抖,龙爪弹入袖中。此刻他已与这人对面
站着,大喝一声,长剑劈面而下。
只听“铮铮”剑鸣,这人随手挥洒,一连格开了伍封七剑,虽然他的劲力比伍封
差得甚远,却能借运剑之妙化解剑上的巨力,一个力大,一个剑快,二人顷刻间交手
了三十余招,不分胜负。
伍封心中越发骇异,这样高明的对手可从未见过,不过这三十余招下来,也看出
这人剑下处处留了手,并非想杀他,否则以他奇快的剑术,至少可以寻隙还击,断不
会只守不攻。
这时,便听楚月儿道:“师父!”
伍封吃了一惊,连忙止住了剑。
楚月儿抢了过来,扑倒这老者怀中,笑道:“师父,你怎在这里?”
伍封插剑入鞘,搔头道:“原来是接舆师父,晚辈可认不出来,多有得罪。”
接舆扔下了剑,向伍封笑道:“这也怪不得你,封儿名震天下,是我想试试你的
剑术。”
伍封心道:“接舆师父的剑术如此高明,胜过月儿十倍。”他满脸惭愧之色,道:
“晚辈只当自己的剑术已经勉强能与天下下高手一争短长,谁知在师父面前,竟然如
此狼狈。”
楚月儿白了他一眼,笑道:“这人脸皮颇厚,居然也叫起师父来。”
接舆哈哈大笑,道:“其实封儿的剑术相当高明,只不过还有些地方未能领悟,
再有十年功夫,恐怕我在封儿剑下十招也使不出来。我虽授月儿剑艺,却未曾正式收
她为徒,封儿叫我什么也不相干。”
伍封擦汗道:“这稷王山之神原来就是师父,这真是意想不到。”
接舆笑道:“神是人,人是神,无人就无神,无神也无人,何须区分?我到这稷
王山,只是觅个葬身之地,谁知道人会说我是稷王山之神?”
楚月儿扶他坐下来,道:“月儿见到洞中的摆设,便知师父在这里,只是一眼没
看到的功夫,师父便与夫君动上了手。”
接舆道:“封儿是你的夫婿,我不看看他的剑术,怎能放心让他与董梧交手?”
伍封和楚月儿大吃一惊。
接舆道:“封儿杀了朱平漫、市南宜僚、计然三人,董梧早就勃然大怒,前些时
他解散了董门,声称‘与龙伯不共戴天’,我便知道他会来找封儿,是以先找上门去,
与他比试剑术。”
楚月儿惊道:“师父与董梧比过剑术?”
接舆道:“我虽然未正式收你为徒,但你叫我为师父,我向来当你是自己女儿,
封儿是你的夫君,我怎能让人伤了他?”
伍封与楚月儿甚是感动,伍封笑道:“想来董梧不是师父的对手,否则师父怎会
在这里?”
接舆摇了摇头,他解开衣襟,伍封和楚月儿见他胸口上有一道尺余长的创口,看
创口上的红肉,便是愈合不久。
伍封惊道:“这是,这是被董梧所伤?”
接舆点头道:“董梧的剑术比我高明许多,幸好我的轻身本事远胜过他,才能逃
了出来。本来我是想趁天年尽前替你们除一大敌,可惜技不如人,反被他伤了心脉。
眼下外伤虽愈,内伤却是一天比一天重,也没有几天日子了。”
楚月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接舆道:“人总有死,月儿也不必哭。”
伍封垂泪道:“师父放心,晚辈必定杀了董梧为师父报仇。”
接舆点头道:“再过三年,封儿或可比董梧一战,五年之后便能杀得了董梧,可
惜董梧不会等你这么久,他连董门都解散了,可见他杀你的决心。何况董梧之后,还
有个天下第一高手支离益,就算你逃得过董梧之手,也避不开支离益的神剑。”
楚月儿哭得更是厉害,既为接舆伤心,又为伍封担心。
伍封心中凛然,点头道:“我们杀了董梧的儿子,他自然会不顾一切来报仇。既
来之则安之,董梧若来战我,我便尽力与他一战。打不过便走,大不了数年之后再找
他算帐便是。我才不会为了意气之争而与他硬碰硬送死。”
接舆呵呵笑道:“这就是封儿与众不同之处,你人有机变,剑法也能灵动。我这
些天在稷王山养伤之时,想起了当年向师父老子学艺之时的事。老子未教过我剑法,
却教过我剑术妙理,后来我得令尊相授的伍氏剑诀,才能自创剑法。”
他顿了顿,道:“封儿,我问你,见敌之动,你会如何?”
伍封道:“自然是一剑使出,就算不能料敌之先,至少也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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