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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甚为热切,暗叹了口气,点头道:“既然是天子和寡君之命,微臣
不敢推辞,多谢天子厚爱。”心忖:“怪不得天子赐我伯爵,今日又许我剑屦上殿,如
此盛意,想必是早就有此打算。”又想:“国君必是拗不过田恒,被迫答应。”
周敬王大喜,笑道:“有龙伯在周,许多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他又让寺人取来两
面玉碟,上面各篆着“周太保”和“周少保”几个字,道:“平王东迁以来,太
师、太傅、太保三公之中,太保再未授人,龙伯日后或要为我大周开辟疆土,可授此
爵于豪强,以为龙伯之辅助,便于行事。少保为太保之助,也可授人。”
伍封伸手接过,由此而想起一事来,道:“那铜坊老板立了功劳,微臣想请天子
略加封赏。”
周敬王点头道:“寡人便封他为大匠尹,赐田百顷。”
伍封与公子高从王宫出来,一路上并车而行,伍封连忙追问为何会如此,公子高
便将近来齐国的事向他细述了一遍。
原来,自从伍封送田燕儿离开了齐国,田恒便将鲍息派出去修长城,将公子高派
往鲁国为使约兵入江淮,又派闾邱明重新修葺临淄、平陆、高唐、即墨、琅琊以为五
都。其后又借口向吴国和卫国兴兵,尽收国中各城之公乘与私卒,派田盘领一军入江
淮之上,逐东夷中的一族,占数十里地,假意伐吴,十余日收军而回,自己亲率士卒
前往卫境。其实以卫国和东夷之弱,根本不必用此倾国之兵。田恒和田盘从卫国、江
淮回齐之后,将士卒改驻在五都,顺理成章地将兵权控于父子二人手上,他自掌临淄、
高唐、琅琊三都之兵,其子田盘掌平陆、即墨两都之兵,从此一国之兵权尽被田氏父
子掌握。伍封、鲍息、公子高都不在身边,而闾邱明、宗楼等一班齐臣又尽数附合田
氏,齐平公无法争辨,也只能由得他们,等鲍息和公子高抽空赶回临淄,却已经是大
势所趋。
不过鲍息在临淄城外的都辅军和公子高所掌的宫中侍卫田氏丝毫未动,反而不住
地向庆夫人、鲍息、公子高示好,让齐平公封了鲍息之子鲍琴、鲍笛为少师和少傅,
又将田盘的临淄都大夫之职让给公子高。伍封虽然不在莱夷,田氏却是馈赠不绝,单
是丁口便赠了千户之多。田逆被升为大司寇,却毫无实权,比当日晏缺还不如。
伍封越听脸色越沉,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但自己远在成周,无可奈
何,此刻就算自己飞赶回去,也是回天乏术。
公子高叹道:“本来齐国的军权就在田氏手中,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法子,不
过田恒怕国君见疑,与国君立盟,誓不相害。”
伍封道:“国君是田恒的女婿,世子积又是其外孙,田恒与田盘都注重名声,只
要国君不生异念,他们恐怕还不会对付国君。”
公子高道:“先遣你为天子贺寿,再将你留在成周两年,这都是田恒的主意,国
君几次反对也不成。”
伍封叹道:“国君性子本就谦和,怎比得上田恒计谋多端?自然是说他不过。”
公子高道:“不过田恒赠了良医二十、侍女五百给你府上,以照顾公主生产,还
亲往莱夷向公主和令堂大人解说,他做到这个样子,令堂大人和公主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一切由他,这次见我出使,令堂大人和公主让我带了数十辎车的日用之物来给
你。”
伍封问道:“有个叫田豹的人是否回了齐国?”
公子高摇头道:“没听说过。我一向留心田恒身边的人事,不见什么田豹。他是
什么人?”
伍封道:“这田豹是田恒的族人,这些年在中山十分跋扈,差点被他夺了中山的
王位,却被我从中间搅和了。我原以为田豹到中山之事是田恒所指使,他既然未回齐
国便不是。这人在中山叛逆犯上,若留他在齐国为官便不好了,中山人定会不悦。中
山虽小,毕竟是盟国,万一与晋国发生战事,中山还能援手。”
公子高又道:“南郭师父一家遇害之事传到了莱夷,九师父哭昏了数次,如今随
我到了成周。楚姬因有孕在身,不耐途中颠簸,未能赶来。”
伍封喜道:“姊姊有喜了?这可是件好事。咦,怎未见姊夫到齐舍去?”
公子高道:“九师父按其家乡的远丧之礼,先要到父兄墓前哭祭,然后再到龙伯
府上去。”
伍封道:“大舅兄远来不易,就与我一起住在齐舍最好,我再派人去接姊夫和你
的从人来。”公子高答应。
二人回到齐舍时,列九早已经先到了齐舍。
伍封见列九身子甚健,只不过眼睛红肿,叹道:“姊夫还要节哀才是。”
楚月儿道:“先前月儿得知了消息,遂派人将姊夫接了来。”
列九哽咽道:“好在龙伯杀了桓魋等人,总算为先父和先兄报了仇,否则我真是
愧对先人。”
伍封道:“还有一个叫乐灵的仇人,这人三次落在我手上,都被我放了,想不到
他竟做出这样的事来,日后见了他,我必会一剑杀了,姊夫尽管放心,这报仇之事便
落在我身上。”
列九叹道:“前些时我们得知了消息,心如刀割,这么多天下来,已经渐渐冷静
了,谁知道先前一到墓边,又止不住嚎陶大哭。是了,听说龙伯升了伯爵,比于诸侯,
我还未向你道贺!”
伍封摇头道:“这升爵之事其实是天子早已经盘算好了,想将我留在成周。”
公子高顺手拿过那铜鼎,读上面的文字:“‘龙伯国鼎’!”见鼎上都是铭文,无非
是赐爵封土之意,又看那颗金玺,读道:“‘龙伯之玺’。你得享高爵,国君知道必定
喜欢。”
伍封苦笑道:“什么龙伯之爵、剑屦上殿都是虚的,虽然荣耀,但我宁愿不要,
只求让我尽快回到莱夷,瞧瞧公主如今怎样了。”
列九道:“这个龙伯便大可以放心,公主日益腹隆,能食能睡,与以前一般地顽
皮。”
伍封道:“姊姊有孕,未知身子如何?”
列九道:“她的身子甚好,不过她初孕二三个月,不敢带她来。”他停了停,又道:
“小鹿儿整日在海上飘荡,终被他找到了玄菟法师。原来法师在海上遇风,一路飘到
了*,与*人甚好,那*王还拜了法师为师父。法师颇喜欢*,暂无回莱夷
之念,小鹿儿便自行回来了。”
伍封道:“那*王是箕子的后代,也是天子所封,只不过属而不臣,生活想来
与我们差不了太多。”
列九又道:“我想将先父和兄嫂移葬到海岛上,龙伯以为如何?”
伍封点头道:“其实我也曾这么想,就怕你不愿意,如今迁葬回去正好,你们拜
祭起来也方便些。明日我便向王子仁去说说此事。”
众人在家中宴饮说话,伍封将展如和旋波介绍给众人认识,众人见展如是水军宿
将,对他甚是敬重。
展如叹道:“在下家传的这点水军本事,实在算不了什么。龙伯兵法精通,这些
天来与在下时时研究,反而是在下大有所获。”
伍封道:“展兄之才非同小可,我这些天学了些水战之法,越想越觉得侥幸,那
日剿伐‘海上龙王’徐乘时,这人只要有展兄一半的本事,我便会败在他手里。”
展如道:“龙伯兵法高明,一点就透,日后再要研习水战,在下就要反过来向龙
伯讨教了。”
伍封道:“我要留在成周两年,此处无甚水军,以展兄的大才,长留此处不免埋
没。我这便请展兄暂任我的水军统领,过些日子先与波儿回到莱夷,为我训练水军。”
公子高道:“我过几天便要回齐国去,展兄与我一起走吧。”
伍封奇道:“大舅兄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公子高道:“你常年在外,鲍大司马又被修长城的事拖住脱不开身,我回去后便
有个照应。最要紧的,是国中有点什么事,至少有个向你报讯的人。天子大寿有你为
使便够了,我若再等着天子大寿后再走,别人还以为是想留着向天子讨赏!”
伍封看着他鬓间的几缕白发,叹道:“大舅兄这些年风尘仆仆,东奔西走的,委
实辛苦。”
公子高摇头道:“我府中人常常劝我不要太过辛苦,说我这么搞法,早晚得累死!
唉,我可不能安坐家中。不过我是如此,你又如何不是呢?我无甚凶险倒好些,你可
是南征北战,十分不容易。”
二人相对苦笑,摇了摇头。
次日那新任大匠尹的铜坊老板跑来向伍封叩头相谢,他见伍封言而有信,果然向
天子相荐,得了个大匠尹的官职和良田百顷,虽然是个小官,却是由庶人变成了士,
身份高贵了许多,足以光宗耀祖。
伍封与他说了几句话,想起一事来:“阁下既在市肆设铜坊,想是精擅铸艺?”
那大匠尹道:“精擅不敢说,小人略懂一二。”
伍封道:“在下有些物什想要打造,想烦阁下安排一下,金铁所费在下自会送到
贵处。”
那大匠尹大喜道:“龙伯瞧得起小人,小人万死不辞。龙伯要打造什么尽管交给
小人,金铁之费怎好要龙伯的?”
伍封笑道:“在下要打造的东西甚多,极耗铜铁,好在粗疏铜铁均可,不求精细。
所费甚大,自不能让你倒贴。”
那大匠尹点了点头,道:“若是打造物什多的话,干脆小人派些人手,在龙伯府
上立个冶炉,再使些匠人来,龙伯要铸什么都方便之极。”
伍封大喜,道:“如此甚好,便这么办。”让人拿了百金给他立炉之用。
大匠尹忙道:“立个冶炉何用这许多金?”
伍封笑道:“还要烦阁下搜买铜铁,百金肯定是不够的。”
大匠尹自去安排不提。
伍封想起那牛儿来,命人将他叫来,问道:“牛儿,你会做些什么?”
牛儿道:“除了农耕之外,小人什么事情也不会。”
伍封道:“看在你是齐人份上,又曾是子路的从人,便留你在府上。”
牛儿大喜,想不到伍封愿意收留他,不住地叩头答应。
公子高和列九在成周只住了数日,伍封向姬仁说了迁葬的事,姬仁派了若干人依
足了礼仪,办好了迁葬之事,公子高到王宫辞行后,一起动身回齐国。展如和旋波也
一起回去,旋波与众女甚是相得,不免有些恋恋不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