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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人帮手之类。
楚月儿刚到二人身前,这二人挥着铜矛大殳向楚月儿或刺或砸。他们这一动手,
立时便知道楚月儿不是对方的人,不过并未收回兵器,而是联手向楚月儿夹攻。楚月
儿哪将他们放在眼中,长矛上举,将大殳撩开,同时轻摆矛尾,又将那酋矛拨到一旁。
这么连撩带拨之间,青龙已经冲到了这二人坐骑中间。
楚月儿伸出左手,往执矛的胡人身上一推,那胡人来不及收回酋矛,被楚月儿推
得后仰,急忙腰上使力,身往前压,以免后跌下马。不料楚月儿故意这么一推,引他
前俯,顺手抓住胡人腰间的革带,将他向后甩过去。她这一招便不用蛮力,纯是借力
打力,手法十分高明,看得伍封在一旁大声叫好。
那胡人哇哇乱叫,在空中手舞足蹈地失了重心,连酋矛也扔了。眼看向地上摔去,
商壶闪了上来,伸手接住,夹在腋下便往回跑。他一手舞叉,格开周围胡人的兵器,
大步跑回。自从他随伍封与秦人、巴军、蜀军交战,便与伍封、楚月儿配合甚好,跟
在马后专管拿人。
这时又听那执殳的胡人哇哇乱叫,被楚月儿一手提住,驰马而回。原来他被楚月
儿撩开大殳,正佩服这人力气甚大,还未缩回大殳,便见楚月儿已经轻松擒了一人。
大惊之下,还未及用下一招,却见楚月儿一手握在笔管铁矛中间,如同顺水推舟,小
手横握着细细的铁矛向腰上推撞而来。这胡人先前见楚月儿擒住了对手,心想这人又
用此法,自己决计不会上当。猛地仰身,上身平躺,楚月儿的长矛推了个空。这人正
暗暗佩服自己见机甚当,忽见楚月儿将矛向上扔到空中,大惑不解,却忘了楚月儿将
矛扔了,手便空了出来,“嗤”地一声,楚月儿的小手已经抓住了他腰间革带,将他
拖了下马,手上急抖一下,这胡人浑身剧震,骨为之松,大殳拿捏不住,扔到了地上,
浑身软绵绵地一时使不上力。偷眼上看时,正见那细矛掉下来,被楚月儿用另一手接
住。伍封远远地又大声叫好。
楚月儿拨回马头,由人群中冲出来,与商壶一前一后,将二人都擒了回来。众胡
人打斗正烈,忽见双方首领被外人擒去,齐齐怔住,片刻后有人发一声喊,双方都住
手不战,一齐向伍封这方向追杀过来。
伍封心道:“这些胡人倒有趣,自己斗得你死我活,一见外人插手,便能联手对
外。怪不得胡人分了许多族,并无共同首领,中原人却丝毫奈何他们不得。”他策马
上前,挥着铁戟,将冲在前面的胡人挡住。以他眼下的本事,天下间除了支离益之外,
无人能抗手,这些胡人怎敌得过他?伍封一戟一个,将冲在前面的胡人了一连震跌马
下十余人,众胡人大惊之下,这才不敢追上前。
伍封拨马回来,刚好见楚月儿手上正施妙技,在马上俯身,将两名胡人背上的“风
门穴”点住。此穴被点,上身便不能动弹,腿脚却依然能行。这便省得觅绳来捆扎这
两个胡人忽然间上身麻木,仿佛不是生在自己身上一样,又惊又惧,目瞪口呆。
伍封见他们张口结舌,忙道:“月儿,你怎点了他们哑门穴?我还有话对他们说。”
楚月儿道:“我可没点他们哑门。”
伍封奇道:“为何他们说不……”,便听这两个胡人张口哇哇说话,满脸都是惊诧、
骇异、惧怕之色。
伍封笑道:“原来他们是惊住了,此时才回过神。”
商壶呵呵笑道:“他们听了姑姑说话,此时才知道姑姑是女子,敬佩得很。”
伍封向那两名胡人问道:“你们是一族人么?”
商壶用胡语转述过去,两个胡人都点头,又说了些话。
商壶笑道:“原来他们是亲兄弟,这长得凶恶点的是兄长,叫乌托巴夫,秀气些
的是弟弟,叫图罗巴夫。”
楚月儿格格笑道:“这弟弟的名字可难听些,怎会叫‘偷萝卜乎’?”
众人忍不住笑起来,伍封呵呵笑道:“还是你那‘天巴图’的外号好听些。”
这两个胡人听见“天巴图”三字,立时听懂,叽叽咕咕地说话,不住地道:“天
巴图、天巴图!”
商壶笑道:“他们说姑丈和姑姑是天巴图。”
伍封向那两个胡人道:“你们既是亲兄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兵戎相见?”
商壶转述后,两个胡人脸上立时显得忿忿不平之色,不住口地说话,又互相说话,
说得越来越声大,伍封等人就算听不懂他们的言语,也看得出了二人又吵了起来。
商壶大皱眉头,道:“他们好像是争一个什么铁音兰兰,似是人名,他们说得这
么又快又急,一时间也听不明白。”
伍封挥了挥手上的铁戟,两个胡人立时住口看着他。
伍封道:“这么说话难以明白,你们二人不如到我营中,饮些美酒,慢慢细说可
好?”
楚月儿道:“你们的部属伤了不少,最好也随我们去,治一下伤。”
商壶向二人说过后,这两个胡人眼中露出狐疑之色。
伍封道:“我们若要杀你们,在这里就杀了,何必带你们走?你们将大军留在此
地,伤者随我们前去,如有变故,他们大可以来救。”
商壶又将话转述,这两个胡人商议了几句,都点头答应,又向部属喊话,受伤的
胡人约有二十多人,都下马走过来,各牵着自己了坐骑,连乌托巴夫和图罗巴夫的马
也牵来,其余的两队胡人却整兵一处,严阵守候。
伍封暂不解这二人的穴道,带着他们一同回营,都营前时,见营中早已经严阵以
待。
众胡人入营时,见满营都挂着狼皮和薰得又黄又香的狼肉,惊诧之余,又忍不住
流涎。
楚月儿叫上夏阳和十个懂药的侍女,将受伤的胡人引入一帐治伤。
伍封却将乌托巴夫和图罗巴夫带到大帐,解开二人的穴道,请他们坐下,让人拿
上美酒和狼肉,又让人送酒到楚月儿为胡人治伤的帐中去。
这时梦王姬和妙公主听说擒了胡人,带着春雨、秋风和侍女来瞧,商壶见梦王姬
来了,遂到楚月儿为胡人治伤的大帐去,暂为传译。
乌罗巴夫和图罗巴夫见众女之美,尽惊得呆了,半晌方醒悟过来,叹息饮酒。
胡人最喜欢饮酒,但他们虽能酿酒,却不知道怎样制酒曲,是以每入中原,便先
抢酒,又寻觅酒曲,回族中后自行酿制。边境的晋、燕国人知道其俗,每每送些酒曲
给他们,以求庇护。乌托巴夫和图罗巴夫见了美酒酒便不胜欢喜,连连痛饮,又食些
薰制过的狼肉,胡人的饮食粗糙,二人得此薰肉,觉得美味无比,心中大悦。
梦王姬见他们酒肉用了不少,便开始与他们说话,她本来就会些胡语,又时时向
商壶学,胡语更好,与二胡人谈起来,勾通毫无不便。二人见美女垂询,无不争着作
答。
说话良久,梦王姬点了点头,对伍封道:“这二人是嫡亲兄弟,父亲速也台是胡
人中最大一族的狼主。”
伍封愕然道:“狼主?”
梦王姬笑道:“这些胡人并未立国,与代国不同,他们的族长不叫大王、也不叫
国君,而称狼主。”
伍封道:“这称呼却古怪。”
梦王姬笑道:“胡俗与中原不同,譬如中原人以民户来计算丁口,胡人因都住毡
帐,便以帐计算丁口,每帐八到二十人不等。这兄弟二人各有五百帐,其父速也台一
人便有千余帐。”
伍封点头道:“怪不得这兄弟二人自己便有近千士卒。”
梦王姬道:“他们先前说,去年速不台狼主的外甥女铁音兰兰由代国回来,兄弟
两人都喜欢铁音兰兰,想娶为夫人,铁音兰兰却谁也不答应。这兄弟二人便以为是因
为对方之故,表妹不愿意得罪对方,是以不肯答应自己的亲事,由此生隙。这一次他
们暗地里相约,看看谁先灭了狼湖的狼群,便娶铁音兰兰为妻,对方不得再行纠缠。
是以各带了属下人来,可他们未见狼群,却在此地碰了面,一言不合而交手。”
伍封皱眉道:“这狼群被我们灭了,他们怎分高下?”
妙公主耽心道:“是啊,万一那铁音兰兰见夫君灭了狼群,誓要嫁给夫君,怎生
是好?”忍不住笑道:“这样的话,岂非家中又多了个胡人姊妹?”
伍封咄了一声,叱道:“胡说什么?那铁音兰兰怎会愿意嫁给我?”
妙公主笑道:“这可难说。我便算了,你连王姬都能弄上手,何况那胡人女子?
要是她愿意呢?”
梦王姬嗔道:“公主越发地乱说了。”
伍封笑道:“就算她愿意,还得看我是否愿意呢?有你们六位美人儿在身旁,我
已经如愿意以偿了。”
伍封让梦王姬等女陪这二人说话,自己往楚月儿治伤的帐中去瞧,见那些胡人都
受了些皮肉伤,楚月儿和夏阳也不必自己动手,让侍女为他们敷药包扎,这些胡人见
美女在侧,不敢呼痛,老老实实坐着让侍女包扎医治。这些侍女都是在成周时服侍楚
月儿学医的,大半年也学了不少药理和简单的医术,又有楚月儿在一旁指导,应付外
伤自是容易之极。
包扎敷药过的胡人便坐在一旁与商壶说话,饮一爵酒后在一旁等着。等所有的胡
人敷药饮酒之后,伍封带他们到大帐与乌托巴夫和图罗巴夫见面,兄弟二人与梦王姬
谈了许久,早已经没有了敌意,他们二人有美酒薰肉,又有梦王姬在一旁温言笑语,
心中大为舒畅。此刻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斜眼瞧着楚月儿,寻思这美貌少女怎会有
那般惊人的勇力。
伍封道:“二位兄台既然是嫡亲兄弟,什么事都好商量,为了一个女子而斗得你
死我活,一来让旁人笑话,二来有损你们族人脸面。何况你们就算有个胜败,必有一
方伤损,那铁音兰兰又怎好面对你们?只怕她在族中也呆不下去。”
梦王姬将他的话转述给二人,二人不住的点头。
梦王姬让人拿了些美酒、狼肉、海盐交给乌托巴夫二人,用胡语对二人道:“我
们行程之中,所携不多。二位远来是客,些许礼物相赠,以谢嘉客。”
这美酒、海盐都是极难得之物,乌托巴夫二人十分高兴,他们都是豪爽之人,也
没太多客气,伸手接过。
伍封和楚月儿亲自送了这些胡人出营,仍带着商壶和铁勇,陪他们到了大队胡人
停留处。那些胡人见乌托巴夫等人平安回来,脸露喜色。
楚月儿向乌托巴夫和图罗巴夫道:“月儿有一事相求,二位是否可以答应?”商
壶用胡语向二人说起,乌托巴夫二人对楚月儿敬佩之极,见美人相求,自然是拍胸脯
答应。
楚月儿道:“不管铁音兰兰嫁给谁,你们毕竟是嫡亲兄弟,千万不要再兵戎相见,
有损兄弟感情。”
午托巴夫和图罗巴夫并不是兄弟感情不好,而是因为都喜欢铁音兰兰之故,大生
争执,先前又因言语不和,一时间怒火中烧,才会大打出手。如今被伍封等人轻轻松
松擒住,治伤赐酒,好言相劝,早已经十分后悔,此刻见楚月儿相求,一起点头,二
人还当着众人击掌为誓,决计不再动武。
分手之际,庄战带了十余骑飞赶而来。原来他今日带着人四下找寻制箭矢的竹木,
回营听说了乌托巴夫和图罗巴夫之事,忙赶了来,远远便大叫乌托巴夫和图罗巴夫的
名字。
乌托巴夫二人刚跨上马背,听见叫唤,看见庄战,大喜道:“庄庄、庄庄!”二人
驰马迎上去,三人哈哈大笑跳下马来,相拥成一团。
伍封愕然道:“原来小战与他们是旧识!”
楚月儿道:“定是上次送弦儿回来时认识的。”
大队胡人中有不少人也认识庄战,远远向庄战挥手,口呼“庄庄”。
伍封不禁笑道:“原来小战甚受胡人喜欢,他这名字在胡人口中也怪了,竟是‘庄
庄’!”
庄战与乌托巴夫二人说了许久的话,又引二人上来,这二人向伍封施礼说话,伍
封连忙还礼,庄战道:“他们此刻才知道龙伯是弦儿的恩人龙伯,以示敬意。”
伍封道:“弦儿与他们相熟么?”
庄战道:“弦儿是他们的表妹,按胡人的名字叫铁音兰兰。”
伍封与楚月儿大奇,想不到令这兄弟二人大打出手的女子,竟是那胡弦儿!
1陟彼高冈,我马玄黄:出自《诗经·国风·周南·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