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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似乎并不知道田豹陷害鲍家的事,便将事情说了一遍,道:“如今
息大哥亡故了,鲍家也因此没落,说去说来,都是你惹出的祸事。”
闾申脸色惨白,道:“小人与小琴和小笛向来交好,怎会害他们?何况小人年纪还轻,犯不
上诈死,否则日后怎么会齐国去,岂非要一辈子埋没异乡?”
伍封心想这话也有道理,便问:“那你为何要与你父亲吵架,以致于离开齐国?”
闾申道:“龙伯知道小人也是子剑的弟子,招来是小人大师兄,这事说起来,是因招来而起。”
伍封皱眉道:“这与招来有有何关系?”
闾申叹了口气,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原来,招来给伍封当了家臣,经历了数番战事,名声渐播。后来招来在中山任显官,成了
中山国的重臣。子剑也常向馆中弟子说起招来夸口。有一日招来派人送了若干礼物给子剑,那
时候子剑和恒善去了晋国,闾申在馆中,代为收下,又问了许多有关招来的情形,心里十分羡
慕。
当晚回家,闾申向父亲闾邱明说起这事。闾邱明当时便骂他:“你这不成器的小子,与田盘、
招来同拜一师,田盘是田相之子,你不如他便算了,招来只是个鲜虞人,如今能为一国重臣,
大有出息,列国间也有些名声。你自小是闾氏豪族,整日只知道流连女闾,成何样子?日后你
继承闾家,也是仗了父荫,不是真本事打出来的,早晚这家让你败了去。”
闾申见师兄弟们中除了田盘,其他人的身世都不如他,偏偏这些人靠自身本事颇有出息,
而自己年过三十却一事无成,本来就心下触动,想发愤图强、干些事迹出来,为闾家挣名。正
因他心有此志,才会回家向父亲说起招来的事,不料惹来闾邱明一顿臭骂,忍不住反口道:“这
些人为何有出息?因为他们跟了龙伯当家臣。龙伯战功显赫,爵高威重,在列国广有名声。跟
着他当家臣,水涨船高,自然有出息了。别人当家臣都是如此,我是你儿子,跟着你三十余年,
一点出息也没有,还不是全因为你的缘故?当年在艾陵一战,别人轰轰烈烈,你却当了吴人俘
虏,最后用金帛换回来,令我被人笑了这么多年。”
此言一出,正好说中闾邱明的这块心病,闾邱明自然挂不下脸来,当下怒不可遏,盛怒之
下挥拳便打。其实闾邱明只有这一个儿子,自小把他看得比天还大,这还是第一次动手打儿子。
闾申虽然剑术比乃父高,却不敢与父亲真的动手,当下挨了两拳,被踢了几脚,气愤愤冲出了
门。
当时他心想,不如在它国去混一混,等混出点名堂来,再回家中,否则还真是不好厚颜回
齐国去,于是乎到了吴国,投到伯嚭府上。
伍封听了这许久,大皱眉头,道:“你纵有上进之心,大可以投往我处,怎么跑到伯嚭府上
去了?”
闾申苦笑道:“师兄他们随龙伯立功,我若照学便无甚意味,投伯嚭府上是小人思之再三的,
总觉得大有好处。”
楚月儿忍不住道:“伯嚭是个一等一的佞臣,天下无人不知,你投奔他有何好处?”
闾申道:“正因伯嚭是个佞臣,才有好处。小人心想,如今天下要论立功扬名之快,非战功
莫属。家父常说吴越之战势不可免,小人无甚技艺,唯练剑有好些年了,若能在军中当个小将,
在战阵中斩一二敌将,便足以扬名。投奔吴国,一旦越军来伐,正好出阵立功,这护国之功自
然是大的。万一吴国败了,小人便有些危险。于是想起伯嚭,这人身为吴臣,却与越国大有交
情,就算吴国灭了,伯嚭定能全身。小人投奔在他府上,既可助吴立功,又能保全性命,这么
想着,才会投奔伯嚭。”
伍封叹了口气,大摇其头,心道:“闾邱明这人就是因为行事瞻前顾后,胆气不足,才会如
此。想不到闾申也是如此,还未及战,先思全身之策,就算真有立功机会,又怎轮得到他?这
父子的性子还真是一般模样,不成大器。”
楚月儿也摇头道:“两军交战,唯勇者胜,奋身方能勇,无畏才可杀敌,你这么爱惜自身,
上阵也无甚好处。”
闾申脸露惭色,道:“正如小夫人所说,小人确是如此。越军来伐时,小人真的不敢上阵,
幸好伯嚭的儿子伯乙与小人性情相投,将小人留在身边,这才没有到战阵上去。”
伍封沉吟道:“这事有些奇怪。令尊明知道你没死,却好端端说你死了,日后你怎能回齐国
接掌闾家?令尊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如此行事十分古怪。莫非是受了田豹之胁?可田豹有何事
能逼得令尊如此而为?”
闾申道:“这个小人也不知道。家父……,是了!”
伍封和楚月儿问道:“怎么?”
闾申道:“小人离齐前不久,曾有件事情。有一日家父气愤愤回府,说鲍大司马要害他,在
国君前说家父的坏话,国君将事情交了田相处置。”
伍封问道:“息大哥说令尊什么坏话?”
闾申脸露尴尬之色,嗫嚅道:“这个……,龙伯也知道,家父身为司空,掌管土木,而鲍大
司马又在修长城……”,伍封恍然道:“令尊身为司空,自然是处理修长城的金贝材器,莫非令
尊中饱私囊,被息大哥发现了?”
闾申苦笑道:“或是吧。那段日子,家父常让小人往邑地库室运送金贝、良材之类。”
伍封点头道:“这就明白了。令尊这事做得太不像样,一旦事发,免不了斩首抄家。息大哥
向国君禀告后,因为国事由田恒掌握,国君只好将这事交给田恒。田恒事忙,管不了这么多,
那田豹身为司寇,这事自然落在田豹手上。想是田豹掌握了实据,以此要胁令尊,正好借你离
家之时大作文章,以此打击鲍家。令尊自然巴不得息大哥出事,又被田豹所迫,只好委屈你了。
息大歌揭发令尊,他们要是直接对付息大哥,太着痕迹,是以由小琴身上下手是最好不过。只
须找个与你身材相仿的人杀了,尸体脸上划多几剑,谁还认得出是不是你?天下哪有父亲不认
识儿子的?令尊说是你的尸体,自然人人都相信。嘿,这田豹的手段好生了得,如此一来,不
仅是鲍家,连你们闾家也落到他手中了。”
闾申脸色惨白,道:“怎么我们闾家也……”,伍封叹道:“田豹逼得令尊连你这独子也能放
弃,何事不可为?只怕你闾家的产业早已经一点一丝被他迫得吐了出来,相信令尊大人如今后
悔得很。如今你在齐国已经没了名号,闾氏后继无人,就算令尊能保全性命,他死之后,难道
你能回去说是闾邱明的儿子继承仅剩的一点家业?到时候田豹定会说:‘闾邱明的儿子早被鲍琴
杀了,哪来个大胆的家伙敢假冒?’说不定便将你杀了,正好灭口,你们闾氏也就此在齐国没了。”
闾申吓得满头满脸都是冷汗,楚月儿道:“田恒聪明得很,难道也不会察觉其中有异?”
伍封道:“以田恒之智,这种事情怎瞒得过他?只是田豹这招能同时消除鲍闾两家,对田氏
大为有利。田恒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乐观其成了。”
闾申惶然道:“龙伯,那小人该怎么办才好?”
伍封道:“你先起来。”让闾申站起身,伍封再缓缓道:“你先要保全性命,随我回齐国去,
我自会想法子揭破田豹之谋,到时候你只须当众露面,将你为何离开齐国的事说说,剩下的事
我回去做。哼,田氏虽然势大,但我却不怕他!”
闾申不住地点头,伍封道:“有一点你须记住,我们这一去,除了为小琴洗冤,还要惩治田
豹。令尊大人连犯数事,多少会有些影响,你闾家或会因此而落。”
闾申脸色又变得惨白,伍封道:“到时候我会向国君求情,一来饶你父亲一命,二来让你接
掌闾家,如此一来,令尊对闾家的恶劣影响便化得最小,你接掌闾家后,小心谨慎,为齐国多
立几个功劳,说不定闾家或会因你而中兴。”
闾申跪下叩头道:“我们闾家的事,求龙伯多多照应,勿使没落,小人感激不尽。”
伍封苦笑道:“其实此去齐国,结果如何还是未知之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事不可为,
鲍家、闾家甚或我伍家在齐国再难立足,我便只好带你到扶桑,在那里再兴盛你闾家吧。这些
天你也不用当浆手了,跟在小兴儿和小红身边学点水上的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