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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举爵先敬齐平公,道:“国君,微臣这次赶来是以国事为先,虽然私底下与
相国有些误会,但微臣不会因私废公,误了国家大事,国君尽管放心。”
齐平公正耽心他年少气盛,威权又重,会与田恒大打出手,被越人有机可趁,听
他这么说,立时心下大慰,笑吟吟饮了这爵酒。
伍封由袖中取出一件金丝甲献给齐平公,道:“国君,此甲是微臣新造,名曰金
丝甲,穿着轻软,又颇有防备刀箭之效,可穿在衣内,打造甚是不易。”
众人见这亮晃晃的衣甲叠起来甚小,伍封竟能放在袖中,可见其轻软。齐平公让
寺人拿过来,提着展开在身上比一比,见大小合适,大喜道:“封儿孝心可嘉,寡人
最烦着甲,但这金丝甲是件异物,如此轻便,穿在内里也无妨。”让寺人收好,此后
每日服侍穿上。
伍封又向田恒和田盘敬酒,道:“相国和大司马是否觉得,在下甫一入城便处处
针对田氏,有意寻事?”不仅是田恒和田盘,在座的人无不这么认为,此刻听伍封公
然说出来,无不纳闷。
田恒愣了愣,道:“本相倒没有这么想。”
田盘道:“龙伯此刻提起这事,想必是另有用意?”他为人老实得多,这么一问,
是自承心中有此疑惑。
伍封摇头道:“在下决非有意针对田氏,而是就事而发。眼下都在宫中,并无外
人,我们的话当传不到军中去,是以恕在下直肠直肚实说了。譬如这次越军入寇,齐
国只所以连连惨败,一来是用人不当,二来是用兵有失。我们有长城济水为凭,南面
只要扼守琅琊,越军大军便难以调度,西入济水便要惊动宋卫,东进琅琊,我们派大
军负险地而战,再以水军相助,越军怎能轻易入我齐国重地?可敌人大军前来,只派
了右司马领万人守琅琊,太过轻敌。而右司马身负重责,居然不战而逃,以至琅琊失
守。眼下勾践将国都迁往琅琊,就像在齐国胸腹间插了一把刀子,令齐国要地尽失,
国势大倾。”
田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敢说话。田恒不住点头叹气,田盘道:“龙伯说得是,
本来父亲想要重责右司马,但大敌当前,军中需要用人,临阵换将是兵法大忌,才没
有追究。况且在下父子都曾领兵与越人恶战,越人来去如风,箭矢又利,委实厉害无
比,是以右司马之败,也情有可原。诚如龙伯所言,琅琊一丢,齐国便凶险得很了。”
他提起越人时,脸色不断变幻,禁不住露出惧意。
伍封心道:“你和田恒也败于越人之手,所以不好责罚田逆。”向田恒等人瞧去,
只见众人垂头丧气,脸上都显出畏惧之色,显是对越人十分害怕。伍封心道:“众人
心生惧意,意志颓丧,这个可不大妙。”说道:“本来事情还有可救之处。按理说越人
夺下琅琊,迁都于此,毕竟是新得城池,民心未附,不足惧之。若是强力攻打,未必
不能夺回来。”虽然他语中仍有责怪之意,语气却缓了许多。
田盘道:“可勾践分兵两路,自取平陆、盖城,文种却取即墨、莱夷,围镇莱关,
我们疲于迎敌。”
伍封道:“勾践派文种东进,并非要夺齐东,而是以围关之举,牵制我们,好巩
固新都琅琊。文种围镇莱关数十日,越军的粮草辎重恐怕是源源不绝运往琅琊,眼下
琅琊城池坚固,粮草充足,越人的水军也赶到琅琊海上,这都城已经是固若金汤,真
正成了齐国的心腹大患了。就算我们打败了勾践的大军,他只须退守琅琊,这长城之
险与我们共而有之,我们就算有二十万大军,只怕也夺不下琅琊来。”
田恒道:“本相也有此耽心,是以曾派田豹率万人支援镇莱关。”
伍封哼了一声,道:“这就是相国用人不当了。先前命田逆守琅琊,已是鸡当牛
用,以致琅琊失守,后来还用田豹引大军为援。田豹虽擅兵法,但他私心甚重,竟然
引军坐观,继而干脆退保高唐,引大军不回,不仅未助镇莱关一臂之力,反而将临淄
的大军分了一万去,势力大弱。”
田恒长叹了一声,道:“这田豹委实可恶,本相对他如此看重,这人居然会如此
自把自为,丢了我田氏的脸。”
伍封冷笑一声,道:“可前几天田逆和田豹还升为右司马和左司马,如此有过不
罚,反而升迁,又算怎么回事?”
田恒叹道:“本相又不是年老昏聩了,怎会胡乱赏罚?这事怪不得本相。只因这
田豹拥兵自重,大军不回,又不能派兵捉拿,唯有升其职以安其心。然而他是司寇,
只有授军职才能合他心意,鲍大司马亡故后,大司马空缺,是以升盘儿为大司马,田
逆也升一级,让出左司马来,由田豹充任,一来是鞭策盘儿、田逆为国立功,二来是
安抚田豹之心,想让他乖乖回来。”
伍封叹道:“以我齐国人材度之,息大哥不在了,军中能为继者唯田兄而已,是
以让田兄当这大司马十分恰当,在下并无异议,但田逆、田豹升职委实不当。田逆畏
敌而逃,那是天生懦弱,倒还罢了;田豹却是公然抗令,大有谋逆嫌疑,便不能不追
究,是以在下鉴于情形,先往高唐,夺田豹兵权,又责打百棍,以儆不臣之辈,事先
未向国君启奏,国君请恕微臣专擅之罪。”
齐平公点头道:“封儿处置得当。若非是封儿出面,这事还不能这么顺遂。”
伍封道:“其实在下处置田豹、今日又存心责罚这些侍卫,还有其他用意。各位
试想,眼下敌军势大,国事不可预计,难保齐人中没有人生出投敌求荣之心,那伯嚭
身为吴国百官之长,尚卖国投敌以保荣华,齐人中未必便无伯嚭之流。是以非要杀一
儆百,以镇摄人心不可!今日在下看似针对田氏,实则心含此意而为,相国不可多心。”
在座的人人点头,寻思原来如此,都放了心。田恒却心下雪亮,伍封说不是针对
他田氏那自然是假的,但他处罚田豹、责骂田逆,偏又维护田盘,便显得公私分明,
心想:“数年不见,这人行事老辣得多了,不可不防!他对盘儿的维护之意似乎出自
真心,倒是奇怪。”
田盘见伍封对田氏其他人、包括田恒在内都没好声气,唯对自己却十分看重,不
知何故。正想着下殿之后问一问,便听伍封道:“唉,在下上次离开齐国,还是为相
国送亲,将燕儿送到晋国去,这已是五年前的事了。这五年之间事情多多,人事全非,
燕儿却香魂归天,公子高、息大哥先后病故,委实令人伤感!”说着眼中泪光涌了上
来。
田恒和田盘听他提起田燕儿,心中自然伤痛。齐平公也是摇头叹息,伍封又道:
“燕儿常说,平生与大司马最是相得,临死时反复叮嘱在下相助大司马。日后大司马
有何难事,尽管吩咐在下便是。何况当日在下与相国有约,如果有人敢与大司马为难,
在下当守旧约,誓杀此人!”
田盘心下忽地明白,田燕儿死前牵挂的未必是自己,而是儿子田白,想必是临死
托孤,要伍封尽力照看田白。伍封爱屋及乌,是以才会对自己一力维护。
田盘点头道:“在下早就想过,等龙伯回来,便请龙伯收了白儿为徒弟,让白儿
向龙伯学些本事。”
伍封点头道:“这事好办,在下便收他为徒,只要有时间,便会教他本事。”
田恒和田盘见他答应得十分爽快,愕然之下,均想:“这么多年,这人还是重情
之性,一个燕儿便让他与我们田氏永远割舍不开!”田燕儿爱恋伍封之事田貂儿是知
道的,眼下田燕儿已死,田恒和田盘自然也知道了这些往事,虽然伍封与她并无任何
婚约,但伍封却始终记得这一份情意。
田恒这么想着,悔意大生,暗骂自己当初不该听信田豹的田逆的撺掇,让展如加
害此人。那田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趁自己不在对付鲍家,迫得自己向伍封动手。
其实对付伍封只须重加笼络,这人妻妾之中,楚月儿和四燕女均出自田府,再加上他
与田燕儿的交情,足以令此人无伤害田氏之心。如今害他不成,变成了敌人,委实不
值得。
田逆被伍封不留情面地评价了一番,羞惭无地,低头不语,闾邱明等人见伍封一
回来,齐国朝堂便大生变数,也添出了许多心事来。
齐平公也大有感触,见众人都满怀心事,叹道:“今日便这么着,明日再议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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