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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田恒上前道:“龙伯,本相思索一夜,想是龙伯与本相有些误会。”小声道:“展
如加害龙伯之事,是田逆和田豹所为,本相的确不知道此事。”他见伍封不大相信,
又道:“我们田氏家业甚大,本相和盘儿国事繁忙,不能面面俱到。想不到田豹施下
诡计,田逆与展如勾结,竟然用人换下龙伯大舟上的浆手,暗下毒手。”
他这话说得也似模似样,伍封哪里肯信?皱眉道:“非是在下多心,那展如在鄙
府甚受器重,如要害我,必然有人许以重酬,给他极大的好处。如果相国不开这口,
单是田逆或田豹,展如怎会相信?”
田恒道:“可本相问过田逆,这节骨眼上他自然不会瞒我,听说那展如无任何要
求,既不要官爵,又不要金帛,这一点本相便有些不解了,说来似乎无甚道理,但的
确是如此。”
他这么一说,伍封反而容易信些,因为田恒想要瞒他,便要说得合情合理,大可
随意说展如如何如何又什么天大的要求,如今说展如毫无所求,这自然是毫无道理,
然而田恒照样说出来,反而觉得可信。
伍封大感愕然,沉吟道:“展如这人倒不像为官爵金帛出卖在下的人,难道说他
私底下对在下有些难解之仇?这怎有可能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田恒叹了口气,
道:“如果龙伯不信,本相也没什么办法,说起来,田豹田逆之所为,终究也是田家
的事,本相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事情盘儿更是蒙在鼓里,丝毫不知。”
伍封点头道:“这一点在下明白。在下与大司马交往不算太多,却还是信得过大
司马,以他的性子,怎会用这龌龊手段对付在下?就算真的要对付在下,大司马也会
明刀明枪,公然而为。”田盘本来这是这么想,闻言大喜,便觉伍封这话正说进心上
去,赞道:“龙伯果然是在下的知己!”
田恒叹道:“这几年国君与貂儿又些误会,幸好龙伯回来开解,使国君与貂儿前
嫌尽去,其乐融融。唉,本相年纪大了,这些天每每想起貂儿、盘儿、政儿、燕儿,
心中便觉酸痛无比。政儿行事无端,自己招祸而死便罢了,燕儿远嫁晋国,本以为赵
无恤是其良配,谁知道竟会……,唉!”田盘道:“其实赵氏灭代,与燕儿无甚相干。
燕儿何以要自杀呢?”
伍封叹道:“燕儿自杀有三个缘由,一是自觉对不住赵大小姐,二是怕在下杀了
赵无恤为赵大小姐和任公子报仇,还有最要紧的一个,便是以此举让赵无恤立其子赵
浣为嗣。”心道:“还有一个原因自然是因我之故。”
他见田恒和田盘有些不解,道:“赵氏与田氏为晋齐两国的大家,难保日后国政
上不会有何冲突。万一晋齐有隙,燕儿便不好做人,只怕赵氏族人又会因此迁怒于赵
浣。燕儿以身自殉,迫在下立誓不杀赵无恤,赵无恤感激其爱护之心,立了赵浣为世
子,日后赵无恤不管有多少女人,只怕在他心中,无人能及燕儿万一,是以赵浣的地
位便稳如泰山。”
田恒和田盘不大了解女人心思,此刻方才明白,田恒长叹道:“原来如此!早知
道会有今日之局,本相还不如将燕儿嫁给龙伯,就算当个小妾,燕儿只怕也是快乐之
极!”
伍封心内猛地一痛,眼中泪光涌上来。
田恒见一说起田燕儿,立时便打动伍封,又道:“其实本相并无加害国君、谋夺
齐国的心思,若真这么做,列国怎会容忍如此谋逆篡位之举?再说国君是本相女婿、
世子是本相外孙,国君与田氏本是一家人,我这做外父、外公的怎好意思夺女婿、外
孙之位?”
伍封心道:“列国兄弟相残、父子相争也不少,你这外父、外公又算什么?”不
过有一点田恒倒说得对,眼下晋国四家分国,鲁国三桓势大,但无人敢逐国君而自立,
便因为如今列国之势,暂不会容忍有此情形出现,天子也不会授篡国者诸侯之位,否
则此例一开怎么得了?只怕天下大乱,列国之君人人要提心吊胆。
伍封知道田恒恕恕叨叨说这许多话,便是想宽解自己,免得自己向田氏动手,这
也说明田氏对自己不仅是忌惮,而且还有些惧怕。他与田恒交往这么多年,彼此也联
手过,也暗斗过,但田恒一直是高高在上,从未如今日便低声下气,可见这情势逆转,
非人力所能抗拒。
伍封点头道:“相国放心,在下不会弃大局不顾,眼下最要紧的是对付越人,其
余的事以后再论。不过田逆和田豹……”,田盘道:“那田逆、田豹委实可恶,田豹被
龙伯责打后,并未回来,田逆昨晚带了百余亲随出城,一直未回,或是怕龙伯找他算
帐,是以弃家而逃。”
田恒摇头道:“龙伯可不要见疑,这田逆竟然会出逃本相并没有想到。”
伍封也感有些愕然,寻思田恒一力要与自己再修旧好,以他的性子,以田逆之性
命换自己的信任大有可能,犯不上为了个声名狼籍的田逆来得罪自己,田逆想是也猜
到这点,才会弃家而逃。
伍封冷笑道:“他们想逃便由得他们,等越军退后,在下自会去找。哼,就算他
们逃到天脚底,在下也能将他们揪出来一剑杀了!”他说得凶狠,嗓门也大了些,不
仅是田恒父子、连周围众臣也听见,人人脸上变色,心中惊惧。
众臣见快至中午,齐平公仍没有出来,无不心急,田盘忍不住道:“眼下大敌当
前,国君莫非还在高卧?”
伍封笑道:“大司马勿急,国君多睡睡也是好的,虽然越军势大,但他们长驱千
里之外与人争胜,士卒又非只是越人,其中吴人、夷人占了大半,未必无可趁之机。”
众臣见前些天齐平公还每日早朝宴罢,与众臣商议军情,自从伍封昨日赶来便一
反常态,变得如此悠闲,莫非他与伍封有了破敌之策,才会如此放心高卧?
伍封对众臣道:“这样好了,微臣到后宫去瞧瞧,如果国君醒来,便请他来,若
仍是睡着,便请君夫人赐宴,我们在宫中用饭。诸公也许久没有轻闲过了,今日轻松
一下,岂非更好?”
田恒和田盘毕竟是精于用兵,此刻明白伍封和国君这是故意好整以暇,以宽众臣
之心。田恒笑道:“如此最好,不如让本相去看看,龙伯与诸公久未见面,正该多多
亲近。”
田恒往后宫去后,田盘小声对伍封道:“在下昨日回府,与素儿说起龙伯回来的
事,素儿听说龙伯愿意收白儿为徒,大为高兴,今日在下将白儿带进宫来,龙伯是否
去瞧瞧?”伍封怔了怔,旋想别人要带子入宫万不可能,但田白是国君和君夫人的侄
子,其实应该是外甥,田盘带田白入宫是正常不过的事。
伍封喜道:“在下便去瞧瞧。”这田白是他的儿子,很难见上一面,有此机会,伍
封怎会放过,忙不迭跟田盘出去。到了殿前廊下,两个宫女携了田白过来。这小孩儿
只四岁许,却十分壮实,果然名如其人,生得肌肤甚白,蹦蹦跳跳过来。
田盘道:“白儿,这是你师父龙伯。”
田白上下打量着伍封,扑上来要伍封抱,大声叫了声“师父”。
伍封心内大喜,又略有些伤感,寻思这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要呼别人为父,自
己这生父却只能是师父。当下由怀中取出齐平公赐他的那块龙伯金牌,挂在田白胸前,
道:“白儿,这是师父给你的见面礼。日后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便拿这牌儿找我,我
必定为你出头。”
田盘在一旁大喜,寻思田白挂着这金牌,便如一道护身信物,就算父亲田恒要责
打这孙子,见了这片金牌也会有所顾忌,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田白看着伍封,稚声问道:“听娘亲说师父是很厉害的,你有什么本事?”
伍封微笑道:“你说呢?”抱着他轻轻由地上飘起来,离地丈余,缓缓移开数丈,
落身下来。
田白击掌叫好,道:“原来师父会飞的!”其实伍封和楚月儿的飞行之术甚怪,近
百斤的大戟拿着无妨,但只要带了人便不能飞起,田白虽然极轻,伍封也不能抱着他
飞高,只能纯借脚力弹跃而飞,使不出真正的飞行本事。
田白却是从未有如此经历,只觉极为有趣,一迭声问道:“有趣,师父还会什么
本事?”
伍封将他放下来,顺手往一块垫脚石上抓去,便听轰然一声,大石碎裂,石块四
溅,田盘在一旁看见,大惊失色。便听身边也有人惊呼连声,侧头看时,原来殿上众
人无聊,踱出来看,见伍封指力惊人,都感惊惧。
田白大叫道:“这个好,白儿要学!”
伍封将他抱起来,点头道:“便教你这个,晚间你留在宫中,我教你这法诀。日
后每日勤练,不仅能助力气,还可延年益寿,等你长大后,学什么武技都要快。”
田盘见他对田白的确是发乎内心的喜欢,甚是感动。他还以为这是因为田燕儿之
故,哪知道这田白其实就是伍封的儿子,伍封怎会不喜欢?
与田白玩了好一阵,田恒出来,说是君夫人在侧殿赐宴,伍封这才将田白放下来,
交给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