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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书院,当时自己也是郁闷的一个人在地上图画,那时候谢昀拿着木棍,替自己将挡在身前的野草杂枝都给打开,拽自己起来,跟自己说关于生而为人的奥义,是存在着一种情之所钟,为此不惜身死的,一种感情。
并不知道他在临城如何了。
他还待花雾容那样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吗?他是不是还在为宛沉虞封嫔而深夜酒醉?他到底有没有听自己的话去十里州治毒瘾呢?
还有,那些复杂诡谲的朝廷斗争,是不是又叫他负伤流血了?
分离已有两月,想来不长,却也叫武知蹊,恍惚过了几个秋冬。
“淹死我了!救命!”
左芪从背后弹跳起来的时候,一脚踹到了武知蹊的身上,她思绪深陷,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跌在遍地图印之上。
“师姐师姐!”左芪关顾四周,发现所谓芍河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雪色杏花,才反应过来,忙将武知蹊给扶起,可劲儿赔罪,“我是做梦了才无意踢着你啊!见谅见谅!”
“醒了就好,无妨。”
武知蹊站起来,拍了拍裙衣上沾着的灰土。
“谢昀?”
“什么?”她听见这个名字,出乎意料的惊讶。
左芪也讶于她的反应,只伸手朝地下一指,“师姐你写谢昀的名字干什么?”
图印中央,只谢昀二字,赫然醒目,武知蹊莫名心绪,抬脚就踩上去,将痕迹都踢乱,板了板身子,牵强道:“你,看错了!”
左芪也许了然,他很识趣的没有追问下去,他朝着周围看一圈,探头探脑,似在寻找着什么,神色有些不悦和慌乱。
“泠娘她是来郦山赏杏花的。”武知蹊同样也十分了解这个唯一的师弟,面不改色的说:“你读生迹一向耗时长久,人家总不可能呆坐着在一处吧?”
他显然是相当失落的,只问“我睡了多久?”
“三日。”
左芪想了想,又问道:“师姐,泠娘去哪里了?”
武知蹊不跟他绕这个话题,将左芪肩上的落花一一拂走,语重心长地说:“萍水相逢,不必挂怀。我们要紧的任务是寻生迹,你探了阿玫的梦境,可知道诡器现在何处了?”
“嗳?”左芪忽而语塞,转头去看阿玫,她也只才悠悠醒来,平躺在那儿,不为所动,眼睛睁开丝丝缝,瞧着顶上繁华渐萎,唇角带了淡淡的笑意。
左芪蹲到阿玫边上去,手揣在怀中,小声的问:“神仙姐姐?你是不是忘记给我看诡器在何处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我好像也没看着呢?”
“后面的事情?”
“你姐妹杀了那瘟鬼之后的事情,郦山村如何了?万药宗又如何了?干诡器什么事儿?”左芪连续发问后,看一眼武知蹊,她似乎并没那般着急,云淡风轻的道:“便由阿玫你亲口说罢。”
阿玫似乎在回想,那些残破远去的时光。
“瘟鬼杀了村民和佟小满,阿孜杀了瘟鬼,村民放火烧山,将万药宗焚烧殆尽,逃走的弟子寥寥无几,隐姓埋名,游走于广袤大地,绝口不提自己出自郦山佟氏。”阿玫说:“只因为在世人眼中,万药宗成了杀人如麻的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