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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他续命千方百计送过来药囊的梅宁。
梅宁为什么杀他,谢昀不敢确定,但是他能肯定,沈扶风不会舍得她死。
在巴兰阁中躲了一天,无非是难以接受沈扶风死了的这样一个事实,他不是觉得少了左膀右臂,不是觉得少了能和自己商量各种对策的谋士。
而是少了……挚友。
是挚友吗?
是吧。
那么多郁郁沉沉的日子,沈扶风活的像一道影子,不声不响的陪同。他是下属,从无权左右主子的想法,自己厌恶跌宕的斗争权谋,当太子当腻了,要退,沈扶风压下心中愤懑,只说:您不愿沾血的往上登,沈某也不愿,如今要退,沈某了了余生便用这副残骨病躯,将您安稳的扶下来。
如今想来那句话他能说出口,必定是割肉般的疼,心中又有多少无奈?
他将大齐的来日都放在自己身上,不惜新婚夜里拔剑逼迫妻子违规救人,他将年少“无国何家”的毕生信仰都托举到自己面前,而自己只一句厌了,便轻易摔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盛嬷嬷离世,宛沉虞进宫,翟循边疆回城,这些人,因为自己被各种明枪暗箭左右性命,更有边关城的万千百姓,临城以外,被昏庸政权统治下的无数生命,在挣扎和逃离……
他又悔了,又想同那些人较一较劲,于是敞开心扉,终是重诺少时誓言,那句同无国和家刻入沈扶风骨子里一样,刻进自己骨血里的“大齐天下,吾欲令之国泰民安”。
犹记沈扶风听完这句话后,便朝自己行跪拜大礼,说的是:“依殿下今日所言,在下百感交集,证明往日所谋,皆未错付!为了不叫天下更多的沈扶风望而却步,请您造良时,做明君!”
那日夜里头,花雾容说盛嬷嬷并非死于圣上赐的阖安菜,谢昀心里实是心酸,替沈扶风心酸,他贯来秉持的君子风骨是不允他说谎的,他却试图借嬷嬷之死来逼迫自己做出选择。他说谎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他为了大齐的来日,即便用了阴谋也无妨?
谢昀想到这些,便觉得自己不是人。
这些人,被自己逼成了什么样子?
他将盘麻了的腿伸直,不慎踢倒了一只高长的瓷瓶,里头的三四只箭掉出来,将他视线勾过去。谢昀一手去捡长箭,一手在背后的盛兰石屏上拿起乌木弓,在身前拉了个大满弓,闭着右眼,聚精会神的瞄准了阁门内侧上的一张符纸,这边刚松手放箭,那头门就忽地被人推开。
倏忽一只箭飞过头顶,武知蹊在半掩的门前脚步一顿,听到沉闷刺入的声音后,才跨过来门槛,仰头回望了那门梁内侧,一张普通的黄色符纸被一根箭穿透,箭头全部埋在了木框里,可见射箭人力道之大。
谢昀见她走过来,稍叹了口气,刚屈起来的腿又伸直,沉闷的将弓箭放在了身旁。
“我是翻了后院的围墙进来的,丙冬并未察觉。”知蹊手里还端着托盘,木盘上置着一个盖着盖子的小碗,在谢昀的面前蹲下来,看着他的脸,平和的说:“心想着容你静静的待一天,应当很多的情绪会想通会缓解,天黑了,我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