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大齐的?”
话外之音,改朝换代似乎并不能避免动荡和杀戮。
谢昀闻言也有片刻的静默,一时只听得到在草间行路的簌簌声,头顶稀薄的日光透过茂密叶子中的缝隙照下来,滤成千丝万缕的光雨。
“开国史书里通常会避重就轻的描写关于朝政更迭的战事,四十年前到底是怎样的我也不清楚。”
“大齐武帝在位时,北能牵制北襄,南可周旋费国,怀柔以待西漠各国。大通水渠货运,可从东北至西南,令天下商客聚于临城贸易以致繁茂无双。行俭风,降税收,勉耕田,于是粮仓丰足,举国安宁。”
武知蹊将以前从沈扶风口中听来的,化简再述,“除了大齐立国初你曾在北襄为质半年,归国至今,再无任何皇子遣派他国为质。”
她从前翻看《昭史》时,见上面写每年光是送往北襄的皇子都有二三人,到了末代时更甚,半年里五位皇子死在出使的路上,原因千奇百怪,归总于国势微而受制于人。
小时在吞鬼山,讲课业的女先生常说史,说大齐的时候总是长篇大论,她听得并不认真,后而在赦王府里等入阴万丈柳发芽的那些日子,常见到左芪和沈扶风在一处喝茶,她偶尔会小坐片刻。
有回便听到他对左芪说齐武帝的政绩,大意是虽未开疆拓土,倒是把从大昭手里千疮百孔的江山给修了个体面。
“小时候觉着我将来必定能越过我父皇。”谢昀怅然,绕过眼前的灌木丛,“近些年愈加的明白这有多不容易,我见这大齐,慢慢的颓倾至此,心如百爪撕挠,很不好受。”
“你颓倾的时候,大齐就开始颓倾了。”
知蹊这话接的很快,没过什么大脑,等说完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这是一句间接的指责,指责是他逃避才导致现在的这个局面。
可谢昀并不在意,也许是不在意的,因为光从神情她看不出来。
她又突然发觉,谢昀越发的会隐藏了,他怒怒的不动声色,喜也喜的波澜不惊,同一年半前遇到的谢昀,有所不同了。
“我们要去哪里?”知蹊跑上去,拿剑拨开无处不在的蛛丝,走到他身侧,“你这样一直走,是有目的了对吧。”
“没法子,这些人喜欢看我唱戏。”
谢昀拉着她的手腕淌过过林间小溪,“再往东去两座城,太山县有支我父皇生前钦点镇守平京郡的吾甲军,又是我师门所在地,我会去那里求援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昨夜的那些人虽然来势汹汹,可数量不对,我们合力是可以抵挡反杀的。那他们就是为了逼你去求援对不对?”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只派那么点人来?若是再来一倍的人数,就有大把握把我们困死在茶里县,何须逼迫我们逃亡多此一举?”
武知蹊想了想,猜测道:“我们刚下了水路在茶里县落脚,当天在驿站就被旧昭反贼害死的话,知道你路线的朝廷也难辞其咎,像是里应外合,故意致你于死地,那么藏在背后的人就没了好说辞来圆,毕竟你是国之器重的云谢将军。”
“最重要的是,杀我的人会是假的宋军。”谢昀说:“最终篡位的人,必定会给自己清白无暇的一个开端。”
“好深的计谋。”
“知蹊。”
“嗯?”
“世道险恶在前,我无法遮住你的眼睛。”
“你可从来就没遮过。”她憨笑,“不必遮,我这双眼睛白的看得,黑的也看得,干不干净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