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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靳卿眯着眼看着他,示意暗卫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闻言便道,“这是母后走之前说的。”
“说的什么?”她手上的伤口很痛,却不敢包扎,紧紧的盯着宫杞墨,怕他又发疯。
他手指发麻的将方才握在袖口内的一个小小的锥形的东西重新收拢好,深吸了口气,才道,“你的生辰是阴时阴历,你的血有一点可以压制妖血的作用。”
“那是不是让他喝下去,就更有用了?”她急切的问道。
之前怎么没人跟她提过这件事?
“作用不大,他若不是这种状态,根本没有用,现在都不确定能克住他。”宫靳卿说道。
说一半宫杞墨啪嗒一声倒地上了,很给力的。
她顿时一愣,接着一喜,“成了!”
说完不顾身上的伤口,冲上去他身边,就见他眼睛已经闭上,身上的戾气已经随着昏迷消失,感觉整个人没有了危险性。
她大大的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宫靳卿紧走上来,“他只能被封住一会儿,暗月,快先将阿墨带去王府的密室。”
暗月点头,伸手抄起躺在地上的宫杞墨,朝外面冲了出去。
她忙要跟上去,就被宫靳卿给按住,暗月的轻功很高,转眼就失去了踪影。
她忐忑的道,“会不会半路就醒来。”
宫靳卿很不靠谱的回答,“不知道。”
他朝暗卫递过去一眼,紧接着殿内的大门被关上,宫靳卿盯着那些能闯进殿内的禁卫,暗卫找来纸币跟红泥上来,宫靳卿才开口道,“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你们看到了什么?”
那些一直挤不进来的禁卫不明所以的被拦在了外面,他们也是听到动静才赶过来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一扇大门关在殿内的禁卫则心情不懵懂了。
他们方才看到了什么,他们都不敢相信,要是洛王爷乱杀人也就罢了,还能理解成皇权子弟喜欢滥杀,可是,方才那般诡异的场景分明就不是正常人。
那一红一黑的一双眼睛就格外渗人了,再加上之前从西岳传过来的那些闲言碎语,顿时让他们浮想联翩,脸色发白。
他们冷汗淋漓的跪在了地上,“属下,属下……”
看到了这种事情,该不会被灭口吧……她看着跪在地上一片的禁卫,也是如此想,转头看向宫靳卿,“皇上?”
刚说完,就看到有暗卫端着一个大盘子进来,盘子上面放满了白色的杯子。
这幅妥妥上毒酒的画面,让她惊吓了一下,“皇上,您不会想……杀人灭口?”
宫靳卿闻言愣了一下,再看底下那些脸色惨白的禁卫,顿时笑了笑,“朕不杀你们,这不是毒酒。”
他接着神色微敛,“就算是毒酒,朕让你们喝下去,你们敢不遵?”
跪在地上的禁卫抖了抖,最后暗卫将酒杯送到他们面前,也只能忍着恐惧接下,他们不敢反抗,因为家人都在这宫中记册中,若是反抗只怕要灭族……
“喝吧。”宫靳卿轻声的道。
那些禁卫咬了咬牙,端着酒杯就灌了下去,都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随着喝下那酒水之后,她盯着那些士兵,就见他们的眼神渐渐浑浊,并没有要口吐黑血到底身亡,才没那么紧张。
“今日,你们冲进来都是因为有刺客欲进宫行刺洛王爷,洛王爷被刺客所伤,生命垂危,尔等继续全力追击刺客!”
那些禁卫跟被下了迷药一般,呆呆的点头,“是。”
她惊讶的看着他们,只听宫靳卿道,“下去吧。”
那些禁卫便起身退了出去。
“这样今日的事情就不会泄露出去。”宫靳卿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已经跟着禁卫跑出去,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
她忍着身上的痛楚往外走,正好看到了被禁军拦在外面的可依跟小葵,她们看到她身上鲜血淋漓的,也下了一跳。
“二阁主!”
“慕姑娘。”
她们忙推开周围的禁卫,朝她冲了过来,“阁主,你?”
“先不说了,带我回王府。”她喘息的道,“快。”
说着就要倒下去,可依忙扶住她,小葵更加干脆,伸手将她拎在背上,轻功高超的朝外掠去。
宫靳卿追出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两个背影朝远处越跑越远,他也想要紧跟着过去,却被一个急切的身影扑出来,拦住了路。
“皇上。”小太监抖擞的跪在地上,“太医说言大人现在失血过多,可能,可能救不回来了了……”
“什么?”他脸色骤变,让部分暗卫去处理,将这件事情压住,同时安排一部分去洛王府。
之后,才抬脚快步的朝外跑去,跑一半才想起不知道他被扶去哪里了,立即回头对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厉喝,“来带路!”
“是,奴才……皇上跟奴才来。”小太监立即爬了起来,生怕皇上一时激动,伸手掐断他细嫩的小脖子,快步的在前面带路。
言鞍并没有被带到很远的地方,他身上的伤太严重了,几个暗卫只能将他先放在距离慈安宫最近的贵妃殿,由于宫内并没有后妃,所以这贵妃殿便还是空置的状态。
匆匆忙忙的将太医拎了过来,暗卫们也是惊慌,“快点给言大人医治!”
太医被拎过来的时候还是懵逼的,他看了一眼周围全部黑衣冷酷着表情的暗卫,顿时大怒,“你们是什么人!知道绑走宫内的御医是什么罪……”
话音在看到暗卫亮出来的金牌后戛然而止,他惶恐的跪下,“这,不知是哪位大人……”
暗卫不耐烦的拽着他扔在床边,“救人,救不好便杀了你!”
太医被这铁血的煞气给吓住了,忙伸手去拉开言鞍的衣服,他上半身有几道血口特别严重,周围还缠绕着黑气,仿佛化成黑烟浮在空中一般。
太医忙取出干净的毛巾浸湿,给他擦拭伤口,鲜血被擦掉,伤口上面的黑色痕迹却纹风不动。
“这是什么?”太医惊讶的问道。
“从来没见过这种伤痕。”他伸手摸上言鞍的脉搏,片刻之后脸色突然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