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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惯犯啊!
还是个已经捕捉到猎物,正打算美美地进餐的惯犯。
而他,在一只野兽进餐的时候,闯入了这只野兽的用餐附近。
怎么会有人的运气这么好,前脚能刚好撞见一伙黑衣人的交易现场,后脚就能撞见变/态罪犯的艺术性现场。
佐藤健人痛苦闭眼,为惨不忍睹的自己点了一根蜡烛。
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从刚刚到现在,就没有声音再响起来了。
在没找到潜入者的时候,每推开一扇门,对方都会含笑着意思意思遗憾一下,但是这次,推开这扇房门的时候,对方没有说话。
说话、代表房间里没有老鼠,那么没有说话,就代表着……
他心如擂鼓,控制不住地低头颤抖起来,又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很不幸的是,从一个普通上班族变成了一个违法组织的底层成员,而更不幸的是,他还要在是一个违法组织的底层成员的同时,继续维持好自己的日常上班生活,不然违法组织不发工资,他和一家老小就要饿死了。
更更不幸的是,他今天是刚下班、就来赶任务的,身上还穿着西装。
翻找房间的时候,他把西装松开了一些,又把领带扯掉、系在了手腕上。
现在,在他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膝盖的时候,有一截领带的尾巴,就在书桌外面。
地毯是白色的,领带是红色的,相映成趣,格外明显。
佐藤健人盯着那截蔓延出去的领带尾巴,他颤抖着手,虚弱地把那截领带尾巴拽了回来,大脑一片空白。
他扪心自问自己:抛开东京罪犯浓度过高的事实不谈,难道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他的脑子就没有一点点的责任吗?
看那地毯,多么雪白,看那领带,多么鲜艳,像不像他被宝石大盗大人一枪崩头后的美妙场景?
很多人一死就失去意识、无法看到自己死亡后的场景,佐藤健人觉得自己这属于提前点播观看了,不错。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满脸都写着高兴’的表情。
满脸高兴的同时,他听到门口传来一声低笑,再次有声音响起。
但是,居然不是他预料中的脚步声,而是关门的声音。
那位令人尊敬,只消对视一眼、就让人恨不得立刻跪地求收的宝石大盗大人,没有进来,而是关门,又去了隔壁的房间。
……怎么回事?
佐藤健人艰难地转动仅存的理智。
他听到一墙之隔的主卧,有开门声响起,那道一直在“嘭!”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秒后,一道更近的开门声又响起,是衣柜的开门声。
“先生,您醒了?”那位宝石大盗大人用正常的音量、含笑询问。
多么彬彬有礼、多么甚至的一位罪犯啊,可恨的是那只待宰的羔羊居然开始疯狂蹬腿,有挣扎的声音响起。
宝石大盗不为所动,平静警告,“嘘,不要动,敢出来的话……”
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一边理直气壮地谴责那只待宰羔羊居然不老老实实地等死,一边借着羔羊挣扎的声音,开始手忙脚乱爬出书桌、打算直接跑路的佐藤健人僵住。
“乖一点,我就要走了,乖一点、大家都开心,不是吗?”宝石大盗又含笑道。
对方是正常音量,但是隔着一面墙、哪怕是隔音非常不好的一面墙,传过来之后,声音也变得很低很低,轻飘飘的。
这种话,如果是对那只羔羊说的,好像有些解释不通。
佐藤健人彻底停止连滚带爬滚出去的动作,干脆手软脚软地趴在地毯上,听旁边房间的动作。
那位宝石大盗又道:“好了,来处理你的事情吧,这位……”
果然,对方刚刚不是在对那只待宰羔羊说话。
佐藤健人轻喘了一口气,听到对方含笑地停顿了一下,缓缓吐出一个称呼,“宝石大盗先生。”
那只羔羊再次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同时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不过没挣扎几秒,挣扎声突然猛地大了一瞬间,羔羊安静了下来,佐藤健人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那只倒霉蛋是怎么安静下去的。
他用仅存的一点理智进行分析:这位‘宝石大盗’先生,对那只羔羊的称呼也是宝石大盗。
……
原来真正的宝石大盗已经被捆起来了。
那现在这位明面上的‘宝石大盗’究竟是什么人?
不管如何,能轻松收拾一个登上新闻的宝石大盗,收拾完居然还不走,而是继续留在宝石大盗的休息点内,悠哉游哉地扮演宝石大盗,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这样一想,‘宝石大盗’确实有些不符合一个愉悦类型的连环罪犯身份,那种罪犯一般不会冲着钱财去、更不会亲自去抢劫,更多的是冲着人类的美感、冲着艺术性去的。
希望羔羊安分一点,在挣扎的时候不要破坏了身为羔羊的美感。
不然那位大人不满意这个艺术品的载体,说不定会换人。
佐藤健人默默祈祷了起来。
他听到那位大人无奈地叫了几声,“先生?先生?”
然后更加无奈道:“又睡着了,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又关闭柜门的声音响起,几秒后,又有关闭房门的声音响起。
那位大人走出房间,不紧不慢地往大门处走去,路过这间房间的时候没有停留一步,只在走过去的时候淡淡道:“等我回来。”
本来已经试探性爬起,做好对方推门进来、他老老实实解释和求饶准备的佐藤健人再次趴回去。
他感受着身下冰凉的地毯,发软的腿肚和狂跳的心脏,眼睛则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墙角。
旁边的书房没有一点点的动静了,不知道……
不能深思这个问题,他转移注意力,在逐渐平息下去的心跳中,回忆起刚刚的劫后余生。
……等等,那位大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吧?只是简单地推了几扇门而已,为什么刚刚,他会这么惊慌,惊慌到像是面对之前那个持枪的引银发男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