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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
他快步走到酒店正门,眸光扫过每一个人,然后看到一辆黑色宝马停在正门口。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四弟的车,还是他送的。
车子的大灯一直开着,梁见空不由眯起眼,逆着光,他隐约看到有人从驾驶座上下来,周围的弟兄都不由紧张起来。
梁见空不知为何,呼吸忽然放得很慢,周围仿佛渐渐消声。
当他看到许轻言全身是血地从光亮中走出来,他的心脏都要结冰了。
她的头发湿着,脸色苍白如雪,因为天气凉,她冻得嘴唇微微发紫,左胳膊无力地垂着,裸露在外的肌肤沾满了泥土和血,尤其是她那双漂亮的手,已看不出肤色,白色长裙上也全是血,甚至已凝结发黑。
她就像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死人,一步步走向梁见空。
没有人敢动。
现场静得可怕。
梁见空张了张口,竟发现自己不敢问一句:你还好吗?他无法想象,她经历了什么。
许轻言站定在梁见空面前,缓缓抬头,她撩起妨碍视线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梁见空这才看到她的眼睛,这双总是静默安然的眸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不带一丝光亮,他感到莫名的心慌,他从没在许轻言脸上看到这样决然到狠厉的神情。
这不是他熟悉的许轻言。
许轻言靠得他很近,一旁的赖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动作,却不敢上前制止。
她突然抬起右手抱住他的腰,他任她抱着,不敢惊动她一般,低头盯着她的脸,她的脸上也沾上了些血滴,竟是让她看起来有些妖娆。
他无从分辨这些血是不是她的,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就在短短一瞬,许轻言突然抽出梁见空后腰上的枪,冲入里面。
梁见空一个反身想要抱住她,竟被她挣脱了。
前面的人想要拦她,梁见空在后面喝道:“谁都不许动。”
程然就站在前面,当他看到浑身是血的许轻言时,心中也是大骇,许轻言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把推开宴会厅的门,里头的人反应慢半拍地朝门口看来。
李桐正坐在主桌,还在和王玦及其他几个大佬聊天,却见许轻言突然出现,冲到他们面前,站定在他面前,准确的说是王玦面前,抬手,举枪。
王党的保镖第一时间冲了上来,夏葵本能地站起来挡在李桐和王玦前面,上前一步就要拿下许轻言。
场面一触即发。
“谁都不许动!”梁见空紧随其后赶到,一声冷喝,夏葵硬生生收手。
王玦面不改色地看着许轻言,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她佯装不大高兴的样子,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许医生?梁二爷,也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王玦,今天你没弄死我,是你的失策。”
许轻言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清透,唯一不同的是,里头藏着深深的愤怒。
夏葵愣了愣,回头看王玦,李栀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王玦站起来,平视许轻言,冷冷道:“许医生,你我无冤无仇,这个子虚乌有的指控,你可要想好了,你敢拿枪对着我,我王玦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许轻言看着这个女人虚伪精致的面容,冷笑一下,却是怒极的样子,声音不由高了几分,她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无冤无仇?王大小姐,我活着回来,就不跟你客气了。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梁见空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王玦怔住,好一会才回过神,她没想到许轻言厉害起来这般强势。
可她岂会服软,马上回道:“许医生好大的口气,二爷是东西吗,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在场的人回忆起“血色生日”的这一晚,印象最深的就是许轻言的这句话,这个女人一身是血,手握着枪,毫不退让,直接宣战,每个字都透着力量。
然后,所有人都开始看梁见空的反应。
都说万年大佛梁二爷身边出现一个女人,大家都在猜她可能会成为二夫人,他却一再声明,她只是他的医生。
她真的只是他的医生吗?
“许轻言,我以为你是个贞洁烈女,没想到,你也不过是个见异思迁的□□。”王玦的话很难听,却直戳许轻言的软肋,“你的沈月初呢,你不爱他了?”
许轻言不为所动,嘲讽道:“看起来,你们都知道我爱沈月初,但你们不知道,沈月初更爱我。不是我自恋,我对任何一件事情都没有这么肯定。假设,月初此时此刻,就在这里,”她顿了顿,“他绝对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他的遗愿无非就是我过得好,我相信,他尊重我任何一个决定。所以,不要拿沈月初当一顶大帽子扣在我头上,我拒绝。”
她说完段话,李桐百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了诧异,李栀几乎震惊到失语,程然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王玦第一次发现竟然有女人能跟自己对峙,还不落下风,她倒是小看了这个医生:“二爷,你说句话,这个心思不纯的女人,你就任凭她在这里胡闹让人看笑话吗?”
其实很久以后,梁见空每每回想这个场景,心潮依然澎湃,无法平静。他明知道最好的回应是拒绝,这样才是最安全的,不论对她还是对他。但他就是无法说出一个不字。那是许轻言啊,是他心中无可取代的许公主,他如何能忍心让她伤心。
他连一点委屈都不舍得她受。
所以,当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时,从他的面庞看不出他心中的波澜,他的目光停在许轻言的脸上,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始至终没有看他。
梁见空眸色幽深,没有人知道他在短短的十几秒里想了什么,半晌后,所有人听到他们的万年大佛用一种确信无比的语气说道——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