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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太阳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飘动着。
小院中,顾衍正站在水井旁梳洗打扮。
自从昨夜与黑狗子一帮人喝完酒后,顾衍一整晚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不是因为他心里也痒痒,主要是因为一想到第二天要去见乔小小,就心情亢奋,难以入眠。
所以一大早起来,他就把自己收拾干净,准备给乔小小一个好的印象。
提着糖果,哼着小调,顾衍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上,向着巷子的深处走去。
糖果是他今天早上买的,用来今天讨好乔小小,经过昨夜的短暂相处,还有从黑狗子他们口中得知的消息,使他对乔小小的性格有了大概的了解。
乔小小虽然长的腰细腿长长发脸软的,但实际上是个标准的女汉子性格,身为帮派中人,却经常路见不平,行侠仗义,蔡家巷周围的贫苦百姓也经常受她照顾。
对于乔小小来说,能够引起她关注的也只有和修炼有关的事情了。
但是不是有一句这样的话么,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遍世间繁华;如果她历经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对于乔小小这种女汉子,普通女人喜欢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在她的眼里可能不值一提,但毕竟还是女人,内心深处对于这些东西终归是有些小柔软的,那么一盒甜甜的糖果,正好在她的接受范围。
对于一个老司机来说,这只是一个常规操作。
不多时,顾衍来到一处院落门口。
这是一处很大的院落,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但是墙皮脱落,绿柳枝丫杂乱的肆意生长,看得出来院落的主人过得并不宽裕。
院门口有一块石凳,石凳上,有两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一男一女,相互搀扶着坐在石凳上,老爷爷正拿着一杆烟袋,放在嘴边,抽着旱烟,老奶奶正看着走过来的顾衍,脸上漏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只是笑容使得她嘴巴微微张开,看得清她嘴里一颗牙都没有。
呦,这奶奶年纪可真不小,顾衍感慨一声,接着动作轻柔的蹲在两位老人面前,尽量让自己漏出一个亲切的笑容,轻轻地问道:
“大爷,乔小小是住在这么?”
大爷看都没看顾衍一眼,只是不住的吧嗒旱烟。
顾衍见大爷没有回应,将声音放大一些,又问了一遍。
“大爷,黑虎帮的乔小小是住在这么?”
这回老爷爷有了反应,他拿开嘴边的烟袋,轻蔑的斜了顾衍一眼,轻轻在鞋底磕了磕烟灰,但还是没有搭理顾衍。
“大爷您忙吧。”
顾衍有些尴尬,客气一声就准备起身离开,却见到在一旁笑呵呵的老奶奶抬起同样苍老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老爷爷,老爷爷这才满脸不满的冲顾衍说道:
“小小丫头就住这院里,你自己进去吧。”
顾衍虽然奇怪这老头的态度,却没说什么,只是冲两位老人笑了笑,轻轻站起身来,推开门,抬腿走了进去。
进的院内,脚下是一条石子铺就得小路,小路两旁,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植物,往远处看去,能看见有三三两两的房舍,房舍那边传来喧闹的声音。
这时,顾衍感觉到手被人拉住,一扭头,是门口的老奶奶,老奶奶呵呵笑着,轻轻拽着顾衍走到一片一人高的草丛旁,示意顾衍趴在草丛后。
顾衍本来并不愿意,但是看老奶奶态度坚决,又看看拉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只饱经风霜,布满老茧的手,虽然苍老,却十分温暖,连带着顾衍心里一软,便顺从的趴在了草丛后。
“呀!!”
突然间,房舍内传来尖叫的声音。
顾衍一惊,来不及多想,对老奶奶说了句,“您在这等等!”
便冲出草丛,大步流星的向房舍跑去,来到近前,顾衍放慢脚步,步履轻盈的悄悄靠近房门,单膝跪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推开一道缝隙,向里看去。
房舍内空间很大,家具有些陈旧,墙上被人用毛笔画满了涂鸦,一群孩童正在房舍内追逐打闹。
有撅着屁股在地上玩耍的,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正拿着木质刀剑打闹,还有三四岁几个孩子正在失声痛哭,刚才的尖叫声,就是那几个正在哭泣的孩子发出的。
“这是怎么回事?”顾衍心中疑惑,不由得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面,将头一点一点的探入房间内,打量房间内的情况。
就在顾衍全神贯注的想要弄清发生了什么时,他的背后,稚嫩的童声冷不丁‘嗷’的一声响起。
“小偷!嘿!吃我一剑!”
只见一个穿着蓝色粗布裙梳着垂髫的小姑娘,正手持木剑,奋力的捅向顾衍撅着的翘臀。
“啊!!!”惨叫声响彻天际。
...…
得知顾衍是自己人后,老奶奶便走了。
庭院内,石桌旁坐着两人,一个是前凸后翘乔小小,一个是顾衍。
石桌旁,六岁的乔新妹正乖乖的站在一旁,彭松的头发从头顶自然下垂散在脸颊两侧,圆嘟嘟的脸上,如黑曜石的眼睛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没有一丝杂质,就好像清澈见底的湖面,整个人就那么小小一只,正带着一丝愧疚,仰着脑袋巴巴的看着顾衍。
“对不起,我只是看那个屁股太可疑了,一下子没忍住,就·...`”
顾衍用一只手揉着臀部,另一只手冲着乔新妹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做得不对,不应该在那地方偷看。”
“大哥哥为什么在那里偷看?”
“我以为你被打哭了,就想看看。”
“诶?大哥哥认识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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