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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分明就是……沈浮声前几次来找她，给她带的饭菜。
阮然：“……”
这一下，再回想起之前沈浮声看到这个账号时的反常表现，突然就觉得什么都有迹可循起来。
什么他是这个账号的粉丝……
分明就是他本人。
为什么沈浮声对着这个账号就大加夸赞，在听到她说有点像山山的时候又表现得阴阳怪气。
现在再想想，都有了解释。
可真是。
怎么还费这么大麻烦，想让自己夸他么。
结果她那个反应……
阮然忍不住有些无奈地笑了，这飞天醋吃的。
一边想着，又看到视频上飘过的弹幕。
【哇，今年我只羡慕两个人，一个是阮然，一个就是up主老婆】
【屁勒，我相信up主一定没有老婆，只是在为未来的生活做演练，而我，将会成为他的老婆】
【前面的，你在想屁吃，要不要我来滋醒你？】
阮然：……
怎么说呢。
这要是以后再揭穿，自己和up主的太太是同一个人。
估计又是掀起一番震荡。
-
剧组的拍摄进度赶上了正轨，元旦的前一天，阮然顺利地获得了四天的元旦假期。
三十号她便离开了剧组回到家住，三十一日，天还朦朦亮时，沈浮声就已经起了床。
阮然也迷迷怔怔地醒了过来，撑开眼皮看沈浮声换衣服的背影。
在朦朦胧胧的晨起微光之中，她看见沈浮声后背的肌群，很漂亮。
翻了个身，阮然不知怎的，就伸出手，手掌贴了下沈浮声的后腰。
劲瘦而有力，在她绵软的手掌下，按了按，又富有弹性。
沈浮声一顿，转过头：“乱碰什么？”
阮然看着他，又按了一下。
沈浮声看她两秒，笑了一声，转过身，将她的手摁在头顶，低头看她：“不想让我上班啊？再多碰几下，给你也绑到公司去。”
阮然眨了眨眼。
声音绵绵软软的：“好啊。”
“……”
沈浮声看她一会儿，锐利的目光像是盯着猎物，过了几秒，笑一声，松开了手。
“睡你的觉吧。”他说，“多久才放一次假。”
沈浮声走之后，阮然确实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才懒洋洋地再次醒来。
去了厨房，给自己做了份brunch，想着晚上该怎样同沈浮声一起跨年。
还是做一份饭带到公司吧。
不过，阮然的做饭水平其实一般。
她没有专门钻研过厨艺，之前忙碌的时候，也就是做一份饭能填饱肚子罢了。后来和沈浮声在一起，因为沈浮声手艺颇好，她便愈发嫌弃自己的水准，经常让沈浮声做。
不过既然是跨年，她便不想在外面随便买一些，而是更希望做点有纪念意义的。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最近关注了这么多美食博主，有的时候也会蠢蠢欲动，想要尝试一下。
吃完brunch，洗过碗，阮然点开了之前收藏的几个视频，都是她觉得操作不难，也比较实用的。
看了看原材料，最终选定了一个可以组装不同配色，最后切出来的横截面是各种可爱小动物的饼干。
这样的话，就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写一些字或者画一些图。
除此之外，阮然还打算做一些热餐，一起打包送过去。
选定了作品之后，她便去旁边的超市买了原材料，刚到家铺展开，正准备做的时候。
脑海里又浮现了沈浮声的那个账号。
沈浮声这些天倒是不提了。
想了想，她找来一个手机支架，又拿了一架补光灯，还有其他拍摄视频需要用到的道具，好在家里什么样的东西都挺全乎，也不需要他额外再买。
一切准备就绪，阮然就这么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而闹闹也打了个哈欠，坐在灶台旁边的地下，睁着眼看女主人动作。
一直到了下午四点多。
阮然学教程学得手忙脚乱，不同颜色的面团搓成长条摆在桌上，怎么组装，做出来的东西都不太对劲，烤坏了的饼干七零八落的散了半个盘子。
最后干脆洗了手，放下那些厨具，坐在沙发上，又重新点开山山的视频看了一遍。
还没等看明白。
闹闹先动了动耳朵，看一下门口，又往那个方向走了走。
下一秒，门的声音响起，沈浮声回来了。
闹闹打了个哈欠，不愿意离开女主人身边，就远远地看着沈浮声推开门。
阮然有些惊讶地转过头：“你怎么回来了？”
“这么惊讶？”沈浮声说，“做什么亏心事了？”
阮然：“……哪有。”
当然不能算亏心事，但是如果为一个人准备的惊喜提前被发现，倒也挺让人头疼的。
“以为你要加班的。”阮然说。
沈浮声随意道：“跨年了加什么班。”
“那你那天说——”
“那天骗你的，就想今天下午回来查查岗。”
“……”
倒是还挺坦诚。
但让沈浮声歪打正着，这刚还是查了个正好。
沈浮声脱了外套，走到沙发旁，看阮然的动作：“看什么呢？”
一看到尚未关闭的PAD上的视频画面，再一看旁边的up主，沈浮声一顿。
拖着声音说：“噢，果然是得回来查查岗。”
阮然：“……”
阮然合上Pad，看沈浮声的表情，突然起了些捉弄的心思。
便故意说：“这有什么好查岗的？我就是觉得他的视频很好啊。”
沈浮声一顿，看阮然有些微挑衅的表情，闷头笑了一声。
又抬头看着厨房铺展开的那一滩。
对着半盘有的焦黑有的夹生的饼干看了一眼，捻起来其中一个，放到嘴里。
味道显然是不会怎么样的，但沈浮声尝了，竟然还挺满意地挑挑眉。
显然不是满意于饼干的口味。
而是——
“哦，这就是你一直吹捧的山山的教程做出来的饼干？视频很好，能做成这样？”
阮然：“……”
阮然闭了闭眼，反唇相讥：“你怎么知道是他的视频教程？不喜欢，还这么关注。暗恋他？”
沈浮声：“…………”
沈浮声走过来，俯下身和阮然对视：“我暗恋谁，你不知道？”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阮然有些脸热，但她仍旧嘴硬道：“那谁知道呢？改天我去问问山山是不是早就跟你认识。”
话刚落音，嘴唇被一片湿热覆盖上。沈浮声亲得有点凶，□□着她的下唇，连带着咬了咬她的唇角。
手掌压上她的肩头，让她往后仰，靠在沙发的背上。
动作中，手里的Pad被扔到一边，无人问津。
过了一会儿。
阮然平复了一下呼吸，重新回到了流理台旁边。
沈浮声跟到了她身后。
“准备给我做饼干吗？”沈浮声说，“这成品可拿不出手，是要我等明年？”
惊喜计划泡汤，还要在这被阴阳怪气，阮然凉凉看他一眼：“回来了就来帮忙。”
沈浮声不干：“没听说收礼物的还要帮忙的，而且，你喜欢的那个视频博主不是教得很好吗？”
“喜欢”两个字还着重念了。
阮然：“……”
沈浮声想听什么，她算是看的透透的，但她也没有故意不去说，老老实实道：
“没有你好。”
沈浮声顿了顿，扬起眉毛：“哦？”
阮然继续好脾气道：“你教的比他好多了，一起帮帮忙吧。”
沈浮声满意了。
慢条斯理地挽起衬衫的袖子，露出结实而线条流畅的小臂，沈浮声带阮然站到铺满了面粉的案板前，低头研究面团的状态。
“揉得不到位。”沈浮声评价道。
阮然打算让到一边，看沈浮声要如何揉面。
沈浮声却从她的背后拢着她，盖上她的手。
沈浮声的手很大，能够完全盖着阮然的手背。
带着她，让她用手掌根部感受面团在手下的软硬弹性。
他的鼻息轻轻撩起阮然头顶的发，她觉得有些痒。
明明已经确定关系一年有余，这样的距离，还是会让阮然心跳加速。
而面前的摄像头仍然开着，是阮然打算记录下来今天下午的制作过程才拍摄的。
沈浮声似乎完全不在意似的，连一句都没有问。
好像只有阮然此时特别在意那摄像头，仿佛被谁看着一般，和沈浮声如此亲密，就觉得不太自在。
她机械地跟随着沈浮声的力道，抬手又按下。每个动作都做得不出差错。
沈浮声却仿佛察觉到她的跑神一样。
拖着声音埋怨：“方才让我教了，现在又不专心。”
阮然叹了口气：“……你正常点教。”
沈浮声反问：“这不正常吗？言传身教，帮你最快学会。”
阮然说不过他。
最后做出的饼干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心型。
黄色的饼干底中间一颗圆润粉色的心，而圆形饼干的围边也是一个粉粉的圈。
看起来可可爱爱的。
除了饼干之外，阮然在沈浮声的指导下又煮了几道菜。
最后摆上桌的，是三菜一汤。外加一列摆得整整齐齐的小饼干。
食物的香气弥漫在房间中，热汤蒸腾起的雾气氤氲着。
虽然菜式简单，比不上沈浮声为了炫技做的那些米其林水准的餐品，亦比不过点外送摆上一桌琳琅的菜品。
但胜在简单温馨，又是亲手制作。
阮然倒了一些红酒给两人。
微笑着抬起眼，同沈浮声碰杯。
她的嘴唇粉嫩而柔软，带着浅笑的时候，仿佛有风吹散池塘的水，眼眶中似有盈盈水波。
而沈浮声有些闲散地坐在对面，指腹轻托着酒杯，也带着淡而温和的笑意。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远处燃起万家灯火，周遭静谧。
两个人头一次这样，安稳地坐下来跨年。
阮然看了沈浮声一会，笑了笑：“水声老师，我最近是你的粉丝呢。”
沈浮声一顿，随后笑了一声：“你知道了。”
“还以为要等明年才发现。”
“那能怪我么，没人像你这么拐弯抹角了。”
“那就是有人直接？谁啊？”
“……”
沈浮声漫不经心地又翻起旧账：“之前是谁说我的视频还不如山山，这会儿反倒是说起好话来了，我能信么。”
阮然想了想：“你的视频，从客观上来讲，如果出现在他之前的话，一定比他做的好。不过因为风格有点相似——谁让你非要处处跟他比呢——就显得没那么出彩。”
沈浮声放下酒杯，似笑非笑：“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
阮然笑了笑：“但是主观上——我觉得你做的好。哪里都比他要好的多。毕竟，你是我……”
沈浮声一顿，阮然没有说完，已站起身，微微压下腰，跨过桌子，再沈浮声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随后，微抬起身，很短促地笑了一下。
沈浮声沉默几秒，抬起那双桃花眼看她：“话说明白了，我是你的什么？”
某两个字现在说来还是会有些不适应，阮然没说话，睁大眼睛看他，额头贴着沈浮声的额头，嘴唇离他的唇很近。
沈浮声顿了几秒笑了一声，手掌贴上阮然的后颈，把她压下来。
……
晚饭是没怎么正经吃。
阮然的劳动成果被遗忘在餐桌上，而闹闹被关在了卧室门外。
闹闹已经习惯这一点了。
这天晚上，新年的时钟响起时，远方的夜空燃起庆祝的烟花。
阮然躺在沈浮声的臂弯，看窗外璀璨的光与色。
有气无力地埋怨：“饭都没有好好吃。”
沈浮声方才把他折腾过了，还听到了那两个字的称呼，这会儿心情正好，低头哄她：“你吃不下的话，等会儿我去吃，都吃完。”
“……”
阮然瞪了沈浮声一眼。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
阮然对沈浮声说：“新年快乐。”
沈浮声“嗯”了一声，指尖缠绕着阮然汗湿的发：“新年快乐。”
平稳而安定的一年，再往未来看，还会有很多次这样的新年。
-
后来。
新年第一天。
下午的时候，阮然从未营业的B站官方账号突然发出一条视频。
视频没有任何的解说，只有单机位拍摄的画面。一开始，是阮然的一双手揉面，搓圆，尝试做饼干，再后来有另外一个宽大的身影加入，从背后搂住阮然，同她一起。
到这，都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秀恩爱视频而已。
只是视频创作者的旁边，联合创作的另外一个人。
网友们惊讶的发现，那就是网友们的梦中情人，涨粉如坐火箭的新晋up主水声。
网友们：
【？？？】
【梦幻联动？？】
【不是，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
【是说水声就是沈老板吗？】
【可是水声的视频，声音和沈老板的也不像啊】
【变声器吧，现在看看手的形状好像是挺像的】
【……草】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妈的，我羡慕的两个女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你们这两个人，还要有多少秀恩爱的姿势？】
【新年第一天，已经吃狗粮吃到噎着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就先祝大家新年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