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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那么久?”程岁宁刚坐下黎梨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程岁宁摇摇头, 黎梨看了一眼已经坐到另一边的徐临远,“和徐班长发生什么了?人家刚刚回来脸色可差了,而且立刻就离你远远的。”程岁宁抿了抿唇, 她脑子还乱糟糟的, 没法分神再去思考刚刚和徐临远的事情。她目光盯着面前的那罐樱桃味的酒,想了想拿起来又灌了一口。黎梨被她吓到,“干嘛啊,刚刚不是说已经有点醉了吗?怎么还喝?”“我……”程岁宁不知怎么和黎梨说。忽然包厢的门又从外被推开。本来闹哄哄的包厢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了过去。程岁宁心口一滞, 捏着瓶子的手更紧了几分。她知道进来的人是谁。黎梨不知道,她惊讶的看清那人的脸, 手指用力抓了下程岁宁, 用气音在她耳边叫:“周温宴, 是周温宴。”程岁宁头埋得更低了点。周温宴的光芒太强了,他虽然只在七中读了一年, 但他这种人哪怕只待一天也会让人终身难忘。女生们窃窃私语,男生们目光不掩艳羡,总之所有注意力都移到他身上, 连黎梨都没发现程岁宁的异常。路逸伦与有荣焉的站在周温宴身边, 觉得脸上倍儿有光, 他指了指他的位置,“宴哥,我们坐那儿。”刚说完,才看见那边被徐临远坐了。路逸伦眉头一拧, “我靠, 他干嘛啊。”周温宴的态度很淡, 别人的视线对他来说也提不起什么兴致。他抬眸看了眼程岁宁,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视线,小姑娘纤弱的脊椎骨颤了下,脑袋更低,都快磕到桌子了。包厢里很满,今天来的人挺多的,一眼看过去好像没什么空位了。路逸伦正犯难,忽然,一旁的周温宴抬脚走了。一直关注着的黎梨在程岁宁耳边小声尖叫,一直叫到周温宴在程岁宁身边那个原本徐临远的位置坐下来。才像被掐住脖子一样,止住了声音。这下原本落在周温宴一个人的目光,变成了周温宴和程岁宁两个人。他们两虽然在高中都是风云人物,但确实没有任何交流。在座的同学们互相都交换了下眼神。但除了程岁宁身边的空位,好像确实也没什么位置了。这么一想,大家本来探究八卦的目光又恢复如常。但黎梨没有,她目光在两人之间转。虽然他们两没有说话,也没有肢体接触,更没有眼神交流。可这个氛围和气场怎么就这么暧昧呢?难道是她错觉?周温宴旁边另一个同学,不肯放过和周温宴这么近的机会。他先是主动叫来服务员给周温宴加了一套餐具,又是凑过来,有些讨好的问:“宴哥喝什么?”周温宴礼貌的说了句:“不用。”然后很自然的伸手将程岁宁手里紧捏的那罐樱桃酒拿到自己手里。程岁宁一怔,惊得都忘记了反抗。那个同学也惊了,不敢相信天壤之别的两人的能有什么私交。周温宴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神态自若的喝了口。大概是口感太甜了,他喉结顿了下,吞咽得有些慢。随后才微微侧头,垂眸看向程岁宁,“我不能喝吗?”程岁宁头没抬,目光只看了他的嘴唇,嘴唇上还有点口红残留红。她头皮一麻,奶猫一样,又缩了回去。周温宴嘴角勾了勾,视线还没收回。别人也都看见了周温宴的动作,有之前关系和周温宴还不错的男生开口。“阿宴,程岁宁这么乖,你可别欺负她。”周温宴眼尾微微挑起,指腹故意揉捻过易拉罐瓶口的位置,动作和刚刚揉她的唇一模一样。程岁宁眼睫发颤,下一秒就听见,他漫不经心的轻笑,“这就欺负了?”他语气有些放浪,惹得男生们哄笑,有几个忆往昔起来。“这对咱们阿宴来说怎么能叫欺负,他当年对小姑娘那才叫坏。”“对对对。咱们学校级花校花,哪个被他祸害啊。”“不止我们学校吧?”他侧眸看了眼程岁宁,出声暗暗警告,“够了啊。”“哪够啊,有你在害得我们桃花损了多少。”“就是,害得老子现在还单身呢。”“都你周温宴的错。”周温宴笑哼了下,抬头眼神玩味得扫了眼说话的几个男生,“怎么就不是我被小姑娘祸害啊。”他说话间,忽然身体侧了侧,手搭载她椅背上,视觉上像是将她搂在怀里。程岁宁没发现,她只觉得自己和周温宴靠得太近,四周都是他的气息,失控的心跳怎么都缓不下来。黎梨看得一愣一愣的,她也发现了那个口红印。她又凑到程岁宁耳边,“色号和你的好像是一样的。”程岁宁拿筷子的手一顿,黎梨继续说:“你别忘了是我给你涂的口红,别瞎否认哦。”她没否认,时间分秒难捱的终于静静过了两秒。程岁宁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纸巾,又过了两三秒,悄悄从桌下递给他。周温宴还在和别的同学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目光看到纸巾,视线移向程岁宁。程岁宁咬着唇,声音小得像小猫叫,“嘴唇。”他尾音微微上扬的嗯了声,像是不理解。程岁宁假装看去不同的地方,声音稍稍大了点,但更抖,“嘴唇上有口红印。”“哦。”他停顿了下,故意问,坏得过分,“谁的?”“……”程岁宁一颤,直接将纸巾扔在了他腿上,那口红印反正不明显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再说就算发现了也和她没关系。周温宴舔唇低笑。直到程岁宁不知怎么拉着黎梨偷偷离开了,他才觉得自己今晚有些心急,真的逗她逗过了。“真和程岁宁谈了?”路逸伦结束后问周温宴。周温宴懒散的靠在墙边,夜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他咬着烟没吭声。路逸伦笑骂了一句,“说说呗,你以前哪有这么小气。”他不在意的笑笑,“现在就小气了。”“切。”徐临远在他们后面走出店,路过他们时没给他们一个眼神。路逸伦又切了声,“怎么都是学霸,只有个别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徐临远脚步一顿,他脸色很沉的侧头看向周温宴和路逸伦。他本就因为今晚告白失败心里憋了一口气,后来周温宴又出现,让他糟糕的心情更加恶劣起来。他觉得周温宴这个人就是故意针对他的,好像每个人都会有个假想敌。而他徐临远的假想敌就是周温宴,自从他出现后,他立马变得暗淡起来。这个人凭什么做什么都看起来轻而易举的,长相、家世、智商、学历,凭什么好处都让一个人得到。徐临远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他知道周温宴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姿态傲慢风流不羁,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的浪荡子,居然会暗恋人。而且是那种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的那种卑微暗恋。想到这儿,徐临远觉得周温宴没什么了不起了。他走过去,站到周温宴面前,半眯着眼不太尊重的看他。“你说程岁宁要是知道了你的那些破事,你是不是这辈子都没希望和她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