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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怕你男朋友担心?”沈姒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是,我就是怕他再赶过来,”许昭意整个人恹恹的,“就是场小病,不值当折腾他。”
她深知梁靖川的秉性,他要是知道了,搞不好又是兴师动众。
“那你真不去医院看看?”沈姒边翻医药箱,边问了句。
“不去,好像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不太舒服。”许昭意甩了甩温度计,“过两天明天再说吧。”
够不上挂点滴的程度,许昭意怼了两片感冒药,就睡过去了。
许昭意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醒得特别早。实在是无聊,她就登录了竞赛系统玩了会儿。这几日她跟Redraw在榜一榜二位置反复切换,成绩追的很紧。看到对方在线,她打算暂时休战。
“不好意思,我发烧了。”
她正打算纤细阐明下原因,通情达理地要求停两天,结果对方发来一条,特让人心肌梗塞。
[Redraw:所以,需要我打911?]
听听,这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许昭意的小脑袋上缓缓打出来个问号,她也真发了个问号过去。
[Redraw:有问题?]
许昭意只觉得一口瘀血堵在了喉管里,发过去一个表情包(当我给你发“?”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问你,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JPG)。
她还觉得不解气,继续编辑发送,“我生病了,本着最后一点良心,你不该休战吗?”
[Redraw:为何?]
“你生在社会主义国家,能不能别向万恶的资本家看齐?”许昭意试图跟他讲道理,“你上次陪女朋友,我就休战了呀。”
[Redraw:那是你蠢。]
隔着屏幕和几个时区,对方的轻嘲意味都通过文字快出来了。他挑衅意味太甚,直撩拨得人着恼,心底小火苗都跟着蹭蹭蹭往上窜。
许昭意面无表情地发送四个字:
[你大爷的!]
许昭意绝不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所以她这次动作迅速,自己先拉黑删除了对方,一了百了。
正烦闷间,沈姒捞起衣服要出门,抬声问了她句,“我去吃早餐,给你带点吗?”
“不用,我没胃口。”许昭意锁掉了屏幕,从床上爬起来,“待会儿你吃饭的时候,拍两张照片给我就行。”
“你打算望图止饿,靠照片充饥?”沈姒微诧。
“不是,我打个卡。”许昭意仰躺着,有气无力地叹息道。
她交男朋友仿佛认了个干爹。以前喜欢熬夜、懒得吃早饭和热衷垃圾食品之类的坏习惯,几乎都被梁靖川强制改掉了。
早餐打卡也是迫于无奈,毕竟这哥哥,动不动就威胁人。
许昭意当时抗议过,“说真的,我爸都不怎么管我。”
结果梁靖川轻描淡写地顶回去,“你再说两句,我不介意让你在床上喊爸爸。”
然后许昭意就从了。
她是真有点怕了他了,怕他兴致来了,被他搞到死。
梁靖川的身世经历可以写成一本八点档豪门恩怨,或者某点的权贵争斗史,但他性格脾气却没多恶劣扭曲变态,教养向来挺好。
除了在床上。
许昭意拒绝归拒绝,沈姒还是给她带了一堆早餐。
“你别睡太久,过会儿还是得出去活动活动,”沈姒回来看她还蔫蔫的,拉了点窗帘,提了提手中的纸袋,“我给你带了好几样,多少吃一点。”
光线被窗帘切断,室内暗了下来,空气中浮动的细微颗粒隐匿。
许昭意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捏出来一个小小的心形,有气无力,“谢谢姒宝,昭昭爱你。”
她对着琳琅满目的食物,也提不起食欲,只将照片发给梁靖川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一场重感冒来势汹汹。
许昭意头昏脑胀了一整天,第二日才稍微舒服点,爬起来穿衣服,借着吃早饭出门活动了下。
早起推开门,邂逅一场深雾。
许昭意一抬眸,撞见对面熟悉的身影,稍稍怔住,“你怎么来了?”
少年一双沉冷湛黑的眼,五官立体而深邃,下颌线条利落分明。他靠着对面墙面,身形劲瘦颀长,周身攒着淡淡的雾气,一如二十世纪末的蓝调。
“你这两天不太对劲,”梁靖川风尘仆仆而来,清俊的面容间隐有倦意,“想来看看你。”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生病了?”
“我没事。”许昭意大脑空白了一瞬,“就是有点感冒,过两天就好了。”
空气微妙地陷入沉寂。
两个人像有肉无灵地站在了彼此面前。
许昭意低了低视线,只觉心跳得飞快,磕巴了半天,“我其实,其实不想让你来的,我们才分开一个星期,我没想过你会来。我很快就好了,我就是,就是……”
说不上来什么情绪,她的声音自始至终很低,但几乎语无伦次。
“这周复习周,我在哪儿都能复习,晚间航班,耽误不了我多少时间。”梁靖川打断了她的话。
国外已然是假期尾声,国内才刚刚开始期末考试复习周。
许昭意眨了下眼,怔怔地“哦”了一声。
梁靖川倏地笑了下,很轻也很淡地一声笑,说不出来什么意味。在她的视线里,他忽然踏前一步,捞过了她的腰身。
许昭意抬手抵住他的唇,身子朝后仰了仰,避开他俯身而下的吻,很轻地说了声,“脏。”
她还戴着口罩。
作为生科专业的学生,她实在觉不出“口罩吻”浪漫的点在哪儿,反而觉得太脏太不卫生了。
梁靖川挑了下眉,并没有松手,只是勾着她的口罩扯到下巴底,捏控住她的下颌。
然后他重新低下头来,不管不顾地压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许昭意睁大了眼睛,依旧伸手推他,却被他攥住腕骨,牢牢地卡在身后。
梁靖川撬开了她的齿关,与她唇齿纠缠,沿着她的上颚一下下挑衅,锁住她腕骨的手下挪,贴着她的动脉纹络到尾指,引她深陷。
他动一寸,她颤一分。
直到他放开她,许昭意微啜着气偏开了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感冒了哥,会传染的。”
“没事,传给我。”梁靖川不以为意,顺势圈在怀里,低头埋在她的肩颈间蹭了蹭。
他的嗓音里带着点折腾后的喑哑和磁性,低低的,直往她耳尖缠,性感又欲气。
“梁靖川,”许昭意轻轻地推了推他,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你别总对我这么好。”
许昭意这人生活独立,也不矫情和敏感,没那么多娇生惯养的小姐脾气。所以她从未觉得生个病有多委屈,更未觉得异地恋后,就必须要对方的陪伴。就感个冒还非得要死要活要人陪,谁惯的你?
但也许,梁靖川以为她是。
他拿她当小朋友,他拿她当娇气的小女生,他怕她受一丁点委屈。他为了她一场感冒,竟然跨了十二个时区,明明只分开了十来天而已。
又或者对他而言,不管她是否需要陪伴,他都会在她身边。
许昭意突然有一点点想哭。
梁靖川笑了一声,抬手轻拨了下她的小脑袋,“发什么呆啊,小傻子,去收拾收拾东西。”
“嗯?”许昭意抬眸。
“你不跟我住一起?”梁靖川挑了下眉,“还住宿舍?”
许昭意眸色闪烁了下,微微偏开脖颈,倒回去收拾东西。她没搭腔,但眼尾还泛着红,耳垂都一阵阵的酥麻,心跳得飞快。
梁靖川将她的意态和情绪尽收眼底,无声地勾了勾唇。
空气清而凛冽,波士顿近几日被雪色覆盖,厚雪压弯了光秃秃地枝桠,脚下的雪面咯吱咯吱作响。
许昭意出来的时候,梁靖川等在台阶下,料峭了一身的清寒。
他一手接过她的行李,一手牵过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去哪儿吃饭?”
“随便。”许昭意靠在他身侧,随口答了句。
几秒之后,她突然反应过。
许昭意抬眸,直勾勾地朝他看过去,弯翘的睫毛轻轻一眨,满怀期待,“你做给我吃吧?”
梁靖川微微一顿,沉默地看了她几秒。
许昭意还以为他不乐意,正要说些什么,听到一声口哨。
“Zoey,yourboyfriendisveryhandsome.”
许昭意弯了弯唇,抬手跟不远处打过招呼。
等到熟人一走,许昭意凑过去,给梁靖川捏了捏肩,又攥着小拳头轻轻锤了锤,讨好的意味一目了然,“我只想吃你的,行吗?”
她撒娇的方式炉火纯青,完全没意识到这话有歧义。
从某种程度而言,许昭意其实特好收买,美食到位就可以。古人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但只要有五斗米——
她会视情况折腰。
所以梁靖川会做饭,并且做饭很好吃这点,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甚合心意,完全抵挡不住。
梁靖川眼底暗色沉降,漆黑的瞳仁里恍若擦过一瞬意味不明的光,细碎、清透,也明亮。
“行。”他嗓音也轻轻落落的,“家里厨房缺什么?”
“嗯?”许昭意懵了几秒,视线闪烁着挪开,不确然地低声道,“应该……什么都有吧?”
薛定谔的什么都有。
-
别墅内平日里有人定期负责打扫,收拾得一尘不染。
许昭意工作日住宿舍,周末才回去。她又不会做饭,当然半寸都不会踏足厨房,所以有什么没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
好在梁靖川深知她的秉性,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她。
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共进早餐,然后直奔超市,采购了一圈儿,才慢吞吞地回别墅。
波士顿的冬日平静而安宁。
查尔斯河连接着波士顿城区和剑桥市,水面结了冰,暖阳把冰面染成了橘黄色,一直蔓延向对岸的边界。两岸坐落着数所名校,从桥上望去,新老波士顿沧桑的历史痕迹尽收眼底。
这是一种让宁静气息寸寸缠绕的异国风情。
许昭意坐在副驾驶座上,抱着一大袋食材,面无表情地看着,念叨了一大串菜名,“松鼠鳜鱼没有鱼,三套鸭没有鸭,还有我的蟹粉豆腐,没有蟹粉也没有豆腐……”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打了圈儿方向盘,“鱼和海鲜都是发物,你发烧,少吃点油腻难消化的东西。”
许昭意抬手抹了抹没有泪水的眼睛,委屈弱小又可怜,“可是我刚有点胃口,我好久没吃家乡菜了。”
“等你病好了再做。”梁靖川淡淡地笑了笑。
“那行。”许昭意满意地点点头。她得到保证的瞬间,就收敛了戏精的那一套,乖乖巧巧地在副驾驶座坐好。
梁靖川无声一哂,心里莫名其妙地发软。
她生病时似乎特别依赖他。
像个小尾巴一样,许昭意跟着他从客厅到厨房,被他拎出去没多久,就趴在门口探了探小脑袋。
梁靖川拿她没辙,没再管她。
许昭意就安安静静地站了会儿,看着他洗菜切菜,最后从他身后,轻轻抱住他。
“我好喜欢你啊。”她额头靠在他后背上,轻轻蹭了蹭。
梁靖川身形微顿。
他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劲瘦有力的手臂,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滴滴答答挂着水,悬停在半空。
沉默不过几秒,梁靖川微叹了口气,拉开环在身上的手转身,朝着许昭意微倾,单手撑在她身侧。
他直直地看着她,眸底漆黑一片,嗓音微哑,“又招我?”
“没有。”许昭意在他怀里抬眸,低低地否认道。
她哪儿敢啊。
她每次只想搞个初一,梁靖川能强迫她做到十五。
梁靖川低了低视线,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缓慢地握住她身前柔软,狠捏了下又很快放开,也没有更进一步,“那你出去等着。”
许昭意稍怔,低低地哦了声。
出了厨房的门,她忍不住地捂住了眼睛,然后又慢悠悠地放下。
要命啊。
可能是心理作用,许昭意今天胃口好很多,没觉得头昏脑热,心情愉悦又满足。直到听到他不厌其烦的叮嘱,类似于“别宅在实验室”、“不准吃垃圾食品”之类,才忍不住反驳。
“我有晨练好嘛,哥?”许昭意不满地解释道,“我除了忌不住口,喜欢吃小零食,其他生活习惯蛮好的,哪里没锻炼了哥?”
她一口一个“哥”喊得生硬无比,莫名生出点风情和意趣来。
他也顺着她的话叫了声妹妹。
“那妹妹体力这么差?”梁靖川轻轻一哂,视线自下而上掠过她,意味深长,“搞两下就受不了,根本不禁……”
许昭意啊地尖叫了声。她抬手捂住他,惊恐地将最后一个字死死堵在了他的唇角。
太他妈下三路了。
“你别以为我生病了,就不能揍你,”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抬眸,声音里却透着点气急败坏和恼羞成怒,“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梁靖川,你好好说话。”
梁靖川微妙地弯了下唇角,虚搭在她腰上的手略松,拇指像羽毛一样,在她的腰窝位置不轻不重地刮了下,眸底漆黑了一片。
许昭意伏在梁靖川的肩膀上,腰身难以抑制地一软,陷了下去。
他比她更清楚她的身体,知道她身上每一处,知道她哪里敏感和有多敏感。只要他想,三两下就能勾出声急喘,一准儿还能将她迫出哭腔来。
“你干嘛啊?”许昭意攥着他的衬衫,甜腻的尾音微微上挑。
“不是想让我夸你吗?”梁靖川低沉着嗓音,拇指抵着她薄瘦脊背的骨节,缓慢地摩-挲了两下。
他的唇角勾出一点似有若无的笑,难以言说的邪气。
“妹妹腰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