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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身为这天下之主?难道就连保全一个臣子的勇气和能力也没有么?君上明知道他是无辜的,傅氏其余人更是无辜,可你却同意了傅御史的提议。”
“君上,你当真为了保全傅氏做过努力么?”
殷鹿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过来,让顾庭芳当即便震住了,他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是啊!
傅御史入了必死之局,谁都心知肚明,除了削除藩王势力,否则谁也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这个九五之尊也有许许多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
“殷鹿竹,你当知道,若是孤当时一意偏袒傅御史,那藩王便有借口反叛,届时,狼烟起,生灵涂炭,一家之安危跟天下人的安危,孰轻孰重。”
“呵!”殷鹿竹冷笑一声,此刻,她像是彻彻底底的撕裂了那层伪装,露出了最毛骨悚然的锋锐。
她直视着顾庭芳,目光坚毅。
“连小家都护不住,又谈何护佑天下,君上不过是觉得,傅御史全族的死,是最简便的方式,加上此事是傅御史自愿主动提及,君上更是没了那负罪之心,便答应了。”
“说到底,君上终究还是自私的。”
顾庭芳忽然就沉默了,他怔怔的看着殷鹿竹,半晌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一时间,偌大的昭德殿内沉静的有些可怖。
许久之后,顾庭芳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道:“殷世子此言有理,为傅御史平反一事便交给你负责吧。”
闻言,她行了一礼,“即便是君上不说,臣也会做的。”
话落,她行了一礼,转身便走了出去。
顾庭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同的,可是,一时间却又无法看透。
自己算是虚长这殷鹿竹几岁。
当年,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也见过这殷鹿竹,后来,他在宫内日日读书习字,每每听到的都是这殷鹿竹如何如何闯祸无下限的事儿。
后来,他成了这大殷的主人。
这殷鹿竹也从孩童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不男不女,妖里妖气,整日闯祸。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从小便那般顽劣的人,一夕之间像是重焕新生那般?
而此刻,白氏给顾庭芳下毒,威逼封白芷希为后一事儿,瞬间便在朝野传开了,群臣议论纷纷。
当这些声音传进寿安宫,白氏气愤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哀家这是中计了呀!”
好个君上,如今竟也用上了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白芷希低眉顺眼的站在一侧,听见白氏的话,这才道:“姑母的酒里根本就没有毒,那毒,分明是君上自备的,眼下,朝臣都在说姑母给君上下了剧毒之物,若非殷世子及时发现,这大殷便完了。”
闻言,白氏猛地朝着白芷希看了过来,那眼里毫不掩饰的怒气让白芷希双腿一软,险些便栽倒在地了。
“没用的东西!”
白芷希垂着眉眼,“姑母,芷希是要上前的,可不知为何,那殷世子便来了,他抢在了前头,我便没法上前求姑母宽恕君上。”
白氏仰起头,她沉沉的呼出一口浊气。
“芷希,你父亲已经没了,如今整个白氏,便只能仰仗你我二人了,如若你无法得到君上的心,无法成为这大殷的国母,待哀家过身之后,这白氏一族,便只能被人随意欺压了,这是你想看到的么?”
闻言,白芷希眼里瞬间划过了一抹坚定。
她看着白氏,“姑母,我一定会成为这大殷的皇后,一定让君上心中有我一席之地。”
见此,白氏才俯身将她扶了起来。
“让竹溪给你挑点好的东西,你亲自去一趟相国府,送给公主。”
“可是公主素来看不上我,我若去了,不是自讨没趣。”
“乔岁宜乃是君上唯一的胞妹,你多多讨好她,比什么都有用。”
“可是姑母……”
白芷希还想说什么,却在白氏冷厉的目光逼视下噤了声。
她没敢再多言,只是行了一礼,“知道了,姑母。”
相国府·
乔岁宜拿起面前的茶水轻轻的吹了吹,抿了一口,随后,便将茶盏随意的放于桌面。
轻轻挑眉,她扫过跟前丫鬟端着各色珠宝,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轻嘲。
“这是何意?”
白芷希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她道:“之前与公主有许多误会,是臣女的不是,之前的事儿,还望公主不要计较。”
“呵呵。”
乔岁宜轻笑一声。
“计较?白小姐将门之女,姑母又是太后之尊,我怎敢与你计较?”
听出了乔岁宜话里的讽刺之意,白芷希下意识便要翻脸,可是想到白氏的话,还是忍了下来。
“是臣女犯上了,求公主恕罪。”
乔岁宜依旧不语,便是连视线也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分毫。
见此,白芷希咬咬牙,一鼓作气的跪了下来,“臣女今日是奉太后之命前来给公主赔礼,若是公主不原谅,我便只能跪在这了。”
“砰!”
乔岁宜手中的茶盏被她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她拍案而起,“你敢威胁我?”
“臣女绝无此意。”
一时间,这偌大的厅内寂静无声,谁也不曾说话,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流转、
正在这个时候,沈南箫一身清贵的自外面走了进来。
他瞥见白芷希,好看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他道:“白小姐,公主仁善,自然不会与你计较的。”
说着,他便示意丫鬟将人扶了起来。
白芷希弱柳扶风的站了起来,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公主不怪便好,如此,芷希也就心安了。”
乔岁宜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白芷希,衣袖底下的手早就握紧了拳头。
眼中的不待见明显不过。
白芷希也没有多留,匆匆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她一走,乔岁宜那些隐忍便再也绷不住了。
“相国难道不知这姑侄俩打的是什么主意么?”
沈南箫眉目一如既往的温润如初,他垂眸看着乔岁宜,低声道:“公主,她是将门之后,在世人眼中,白金垣是为了救君上而亡,如今,公主让她跪于堂下,会寒了将士的心。”
“哼!”
乔岁宜冷哼一声,“这等下作无耻之徒,也想成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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