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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了管事的婆子。”
宋以歌明白傅宴山的考量,心头升起阵阵暖意。
她福身:“多谢表哥体谅。”
奶娘不愿意随她回去,宋以歌也不愿勉强。
这儿是傅宴山的府邸,左右她日后辛苦些多跑几次,替她打点打点,这日子也该比她随着她侄儿回去强。
况且傅宴山又是朝中新贵,指不定日后会飞黄腾达成什么样。
奶娘跟着他倒是在享福了。
回府之后,宋以歌将账本推在一边,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起来后这才想起傅宴山那人的要求,这便立马让绿珠她们去给她准备做海棠酥的原料,等着第二日她便挽着袖子亲自下了小厨。
原先的时候,她学会做海棠酥是为了讨沈檀的欢心。
那次大概是因为她俩吵架了,沈檀是真的被她给气急了,接连着好几日都不肯搭理她,连个眼神都不愿施舍与她,更遑论像往日那般嘘寒问暖。
这日子一久,大家伙也都知道她同沈檀闹脾气,甚至是一些仗着自己稍有姿色的丫鬟,便敢对她冷言冷语的,没了往日的恭敬,在没几日她就被沈檀的母妃给传召进了宫。
他母妃是许氏出的姑娘,她中意的儿媳也应当是出自许氏,故而一直对自己不喜,甚至是还认为是她抢走了她侄女的位置,那日终于闻得他们俩夫妻吵架,趁着沈檀暂时离开金陵之际,将她弄进宫中,好生训诫了一番不说,甚至还想让沈檀将那位许姑娘给娶了。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可又拉不下脸面去和沈檀说,自个在屋中生闷气,生着生着身体就不太好了。
那时王府中又有许氏的眼线,知道她卧病在床那里会让沈檀知道,干脆狠下心将消息一封,彻底阻隔了她同沈檀之间的联系。
她那段时日真的是生不如死,什么滋味都尝遍了。
好在有小以歌陪着她,每日给她煎药,陪她说话,给她出主意,如何挽回沈檀的真心。
她那时候口头上虽是不屑一顾,真是隐隐还有冲动给父兄写信想同沈檀和离,可偶然之间瞧见沈檀同那位许家姑娘说话,心中的怒火瞬间又烧起来,觉得自个就算要离开,也该是风风光光的,怎么能不战而退?
最后,为了讨他欢心,她是一边跟身边的丫鬟学着做海棠酥,一边哭着将海棠酥做好,可怜巴巴的端到了书房去,不过她没敢进去,就在门廊下站着。
风一吹,冷的她全身发抖。
最后是沈檀看不下去,冷着一张脸出来,倚着门框站着,眉眼沉冷的紧:“给本王做吃食就这般委屈你了?”
她不说话,只是端着那一碟子模样十分丑的海棠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沈檀继续冷着脸:“你这般还有理了?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清楚。”
从她认识沈檀开始,何曾见过他对着她这般冷淡的模样,被他一说,她那个时候只觉得痛不欲生,心如刀绞般,鼓足了勇气,这才在沈檀冷淡的目光下,颤颤巍的开口:“王爷,你若是不喜妾身,说一声便是,妾身拿了和离书自会离去,你何苦这般折……”
话未说完,她就被沈檀给扯进了屋,然后又被沈檀给狠狠地教训一顿。
教训完后,她娇软的在他身边缠了几日,将人哄得眉开眼笑的,便又算和好如初。
只是许家的那位姑娘她没有问,后面隐约听说,她好像嫁去了临安,也是一大户人家,虽然不比得那种传承了百年的世族,但也不容小觑。
而今她重做海棠酥,心中却再也没有了当时那种隐蔽的欢喜。
第三日的时候,宋以歌终于将海棠酥有模有样的做了出来,只是那味道……按照绿珠说的,十分寻常,但可入口就是。
拎着食盒,宋以歌可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当年她做得比现在这个还差,沈檀那厮不也吃的挺欢快的吗?难不成他一个才刚有名气的小将军,口味能比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秦王还要在挑上三分吗?
所以当绿珠瞧着自家姑娘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时,忍不住小声提点了句:“姑娘,您还是稍微谦逊些。”
宋以歌抿着唇,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侧目同绿珠道:“是他自己指名道姓要吃我做的海棠酥的,又不是我故意的。”
绿珠叹气:“姑娘您这心眼就是太实诚了些,就算是奴婢们又如何,总不见得傅将军他能吃出来吧。”
“没准儿了?”宋以歌道,“你瞧他那样,贼精贼精的,还不知那副好皮囊下,藏着多少花花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