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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惜调整好呼吸，嘴角弯起合适的角度：“许先生，你认识张诗城？那个被我抛弃的男人。”
她嘴硬。
明明是她被张诗城抛弃。
许澄影嗤笑：“凌大小姐记性似乎不太好。四年前，好像是他不辞而别？”
谎言被拆穿，凌惜脸颊发热，脸上笑意不减，依旧维持着几分体面：“我交往过不少男朋友，可能记混了。”
“据我所知，凌小姐找了他很多年。”许澄影似笑非笑，“还想知道他的下落吗？”
凌惜屏气，一言不发。
许澄影不简单。
他有意提到这件事，肯定有所图谋。
“不想。”凌惜起身，浅浅一笑，“看来许先生身体还不错，我的任务完成，也该走了。祝您早日康复！”
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跟他继续讨论那个令她心痛的男人。
张诗城消失后，她动用所有关系找他。
整整两年，一无所获。
她放弃了。
不恨了。
就当那场恋爱是个梦。
就当那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离开？”
许澄影轻轻剥开手里的蜜桔，整个病房都弥漫着橘皮的酸甜味。
凌惜停顿在门口，缓缓问道：“为什么？”
她还是不甘心，想得到一个合乎情理的缘由，劝自己彻底放下。
“张诗城深夜潜海，下水十分钟后，在博得比海域交界处消失。初步判断，他溺水死了，或者落入了暗网组织的手中，成了奴隶，被折磨死了。”
许澄影语调平缓，把一件涉及他人生死的事情说得波澜不惊。
“你胡说。”
凌惜全身颤栗，心脏像在火里煎烤。
她蹲在原地，紧抓胸前的衣服闷声恸哭，心痛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缓解。
他没有死。
绝对不会死。
“凌小姐何必自欺欺人。我相信当时已经有人给了你同样的答案。只是你不肯相信，又基于客观原因没有继续查探，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许澄影一脸的云淡风轻，“你不承认自己害了他，还要诬蔑他抛弃你，可真是个心狠的女人呐。”
“你在胡说什么？”凌惜三两步走近床铺，抓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我劝你要善良。”
她害了张诗城？
为什么这样说？
许澄影无视她近乎狰狞的面容，轻轻一笑：“你想要海底的宝贝，张诗城为了找到那个宝贝深夜潜海，发生意外。你说，是不是你害了他呢？”
你说，是不是你害了他呢？
质问声在凌惜脑海里反复鸣响，压迫着她的神经。
十几秒的时间，她仿佛被抽干了气血，整个人变成黑黄的枯叶，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四年前，凌惜跟张诗城在博得比海域游玩。
凌惜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胸膛：“诗城，听说三百年前，有一艘装满珠宝的巨轮在博得比海域沉没。幸存者阿克丝小姐将一颗心形粉钻扔进博得比海域，以此祭奠她遇难的未婚夫。后来，有很多恋人来这里游玩，女孩将心形项链扔入海水中，男孩如果能找回项链，预示他们会幸福快乐的相伴终生。”
张诗城失笑：“迷信。”
凌惜拍拍他的手掌：“真的！骗你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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