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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扫在了另一侧胖大和尚的侧背上,似是停了一停,见那铁塔一般的和尚未加理睬,便即把单刀往酒楼中央的一张桌子上一拍,叫道:“店家,上酒!拣可口的牛肉猪肉、鸡鸭鱼虾各上一盘!”
随后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又皱眉看着仪琳道:“还愣着做什么?你坐下!不坐我可真就扯烂你的衣服了!”
仪琳只好坐下。其余大部分客人也都吓得加快了饮食的速度。
钱青健暗暗好笑,心说田伯光这一招酷似我当年那天鹰二十大汉,还别说,这一招流氓是流氓了些,但只要对付要脸的女人,那是百试百灵。
再看那胖大和尚时,只见和尚仍然自顾自饮酒吃肉,对田伯光这一桌的奇异组合无动于衷。钱青健目测,在仪琳的那个角度上也看不见和尚的正脸。
当即有酒保捧着酒坛送到田伯光桌上,给田伯光和仪琳分别满上一碗。酒保只求卖酒,管他喝酒的是尼姑还是和尚,反正给钱就行。
之后又有店伙按田伯光的要求端上来几盘肉菜,与胖大和尚那一桌的菜肴类似,尽是鸡鸭鱼肉之属,都是只求丰盛,不求品味。
田伯光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又抓起一只鸡腿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含混着说道:“吃啊,不吃就扯烂你衣服……”
仪琳目中泪水滚来滚去,说什么也不肯破戒,只打算宁可被田伯光撕烂了衣服也不能喝酒吃肉。
在她想来,被撕烂了衣服是他人作恶,主动喝酒吃肉是自己破戒,这区别还是蛮大的。
田伯光见仪琳倔强,双眼一瞪,将手中鸡骨往旁边一扔,就要发作。
恰在此时,楼梯再响,一个人走上二层,此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挺拔,腰中悬了一柄带穗长剑,更显英气勃发。但脸色苍白,满身都是血迹,似是身受重伤,疲累不堪。上得楼来一言不发,径直坐在了田伯光和仪琳之间,端起仪琳面前的酒碗,一口喝干了。
随即自己捧起酒坛再斟了一碗,放下坛子,举碗向田伯光道:“请!”又向仪琳说道:“请!”又喝干了。
虽然记忆中也是这样,但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钱青健仍然有喜感产生,心说令狐冲这是八辈子没喝过酒么?还是这酒算在田伯光的账上不花他的钱?
事实上他也知道令狐冲苦斗了大半夜滴水未沾,加上失血过多,急需补充,可是这抢酒喝的举动确实令人看了想笑。
令狐冲再去斟第三碗酒时,田伯光已经向令狐冲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片刻,忽而说道:“是你!”
令狐冲缓缓放下酒坛,抬头看向田伯光,昂然道:“是我!”
两个人的眼神碰在一起,谁也不肯避让,田伯光的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向令狐冲大拇指一竖,赞道:“好汉子!”
令狐冲也向田伯光大拇指一竖,赞道:“好刀法!’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举起酒碗来碰了一下,一同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