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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盛京时疫,她是头一个被感染的。杨九险些一块儿病了,辫儿哥气得想屠了那些病者。
他沉默不语。
玉府搭棚施粥,她的善良换来的却不是幸运。而整整五日没有见到她,他扮做医者进了皖西院。
她躺在那,骨瘦如柴,苍白如纸。没有人陪着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月影下。嗓子嘶哑说不出话来,往日里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她一抬手满是横骨。
他也想屠了那些人。
他已经很多年不哭了,那晚把她抱在怀里,眼泪断了线止不住地淌,颤抖不已。
他试药的时候真的不疼。
没有那晚见到她时疼。
没有被她推开时疼。
没有听她说喜欢孟哥时疼。
疼也没关系,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的时候,他就明白,这前二十年所有的孤独与烈酒都是为了等候她。
此后,明月照清宵,桐花香满楼。
“美人如画刻于骨,一颦一笑动我心,此情不可成追忆,姑娘可愿共白头?”
夜深忽凉。
他捧着喜袍,爱不释手地一遍遍摩挲上头的绣纹,低声呢喃着。
“姑娘可愿共白头…”
像是回到了那日,满屋桐花,两人十指相扣,泪眼朦胧。
可是如今,桐花已落,身旁无她,浓夜月凉心如霜。
“旋哥儿~”
他一抬头,她就站在了眼前。
梨涡盈盈。
“好看吗?”她穿着青烟纱裙,灵动而美好:“这可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婚服。”
“不好看!”他放下喜袍,一下就站了起身向她走去,难得地对她凶了起来:“你给我改,给我重新做!”
她哭了,往后退了几步,委屈巴巴地:“我不理你了!”
他想拥抱她,却失手跌倒在地。
“玉溪!”
她的身影又开始模糊,不委屈了,就站在那儿,对他笑:“旋哥儿,你要好好的,不许自己一个人。”
“不好…”他红了眼泣不成声,言不成句:“你走了,我只能一个人…”
“旋哥儿,要想我啊。”
她笑着,消失在月光下。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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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摘桐花。
我给你雕玉簪。
我给你唱歌儿。
我们成亲,我再也不走了。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