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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候羊却是沉默不语,眼下,他只想让这二者伏诛!
流光感受到了其主的杀意,其上的娄宿星象连接成线条,缓缓转动,剑身逐渐变得如同烧红的精钢一般。
攻剑式——斩华!
灵力激荡而出,流光狠狠斩向名为须伦的邪修。
须伦眼下气机被锁死,无法闪躲,他还想像刚才一般用黑剑将流光打飞,却不曾想其上附着的力量远远超乎其想象。
琅琅之声爆起,须伦被一股大力直接击入地面,砸出一道巨大深坑。
苏罗见状,手腕一翻,取出一串骷髅手串,嘴里念念有词。
候羊顿觉不妙,流光顺势杀向女修。突然,那骷髅手串爆散开来,分成数十个骷髅头,逐渐变大,个个带着不俗的灵力波动。
见流光袭来,这些骷髅头纷纷张开大嘴,将流光死死咬住。一时间,候羊只觉得灵力流逝的速度加剧,这些骷髅头居然有吸取灵气之能!
感受到流光传出的阵阵哀鸣,候羊知道,尚在黄阶上品的流光眼下还不足以抵御敌人的法器,就要将其收回。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倒在深坑的男修甩了甩头,似乎对被打入深坑感到非常愤怒,一阵狂啸后,只见其身上的黑瘤逐渐转化成浓密的黑毛,其衣物撕裂,双脚转变为双蹄,黑剑附在他头上化作独角。
几息后,须伦居然生生大了两圈,变成了背生双翼的恶鬼模样!
“桀桀,死吧!”恶鬼化的须伦双脚蹬地,迸射而出,抓向候羊。
眼前的须伦气机暴涨一节,候羊知道不能硬抗,索性暂时撤出流光上的灵力,凌空飞退。
本以为险险躲过一击,可须伦双翅突然猛振,又是一个加速。没有流光飞御的候羊速度不及他,来不及防御,护体灵罩被一抓撕破,其胸口处被抓下大把血肉。
候羊忍住剧痛,钢龙环猛地一撑,顺势丢出雷符。
须伦双臂轰击钢龙环,其纹丝不动,雷符接着引爆开来,须伦避其锋芒,只得暂时后撤。
退至阵内一角,他捂着胸口,大量的鲜血顺着指尖流下。
远处的须伦将爪上的碎肉一口一口吃下,舔净鲜血,“味道不错,桀桀桀。”
候羊暗道不妙,流光也有些支撑不住,眼看就要被骷髅咬碎。
但他心中并无怯意,战意愈来愈浓,眼下只想取回流光与二者狠狠厮杀一番。
“杀!杀!杀!”候羊脑海中突然回荡起阵阵魔音,受难的流光感受到这股纯粹的渴血之意,将这股意识增幅后回馈到候羊识海中。
熟悉的血山血海一闪而过,眨眼间,候羊的眼睛已经变成猩红。
感受到熟悉的气机,候羊和流光之间的交感越来越强。终于,整个小两仪微尘阵内已经被血色笼罩,腥臭气息四溢。
但此刻,候羊的识海中仍保留有一丝清明。
他手一招,已经变得猩红一片的流光随之横斩,原本无法击退的骷髅头被直接劈裂三个,顺势飞到候羊身旁。
“果真是剑域?有意思,有意思!”须伦见状,居然丝毫不惧反而哈哈大笑。身形爆射而出,就要将候羊撕开。
剑域之内,候羊此刻的行动并不由全由灵识指动,而是靠着一股可怕的灵觉在指引。
他身形略微一侧,就躲过了这必杀一击。随即调整身体,神识分化数十,附着于流光之上,原本难以做到的攻剑式——飞影,此刻却显得轻松写意。
一道道飞剑如臂趋势,在半空中化作一道剑形龙卷,将来不及收住身形的须伦绞入其中。
不消片刻,须伦就发出阵阵惨烈的喊叫。
那苏罗见状不妙,忍痛将所有的骷髅法器击出,在接近飞剑龙卷时,一个个骷髅头突然爆发出绿光,在强烈的灵力波动下,流光分身被纷纷击散,剑的本体也随之退回。
须伦的身形显现出来,此刻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密密麻麻的剑痕遍布全身,就连独角也被斩出数个豁口。
鲜血淋漓,已然濒死!
在苏罗引爆这些骷髅头后,支撑许久的小两仪微尘阵也因阵眼被震得错位,渐渐撤去。
“阁下修为高强,今天我们认栽。但是别以为这处就安然无忧了!待得夜叉大人神功大成,你们这些道士通通都得埋尸于此!哈哈哈哈!”苏罗疯笑道,随即带着须伦身形化作一滩黑色血水飞遁而去。
候羊并未追赶,此刻他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伤势颇深,灵力严重亏空。若是贸然出击,就算是祭出符宝,只怕也未必留得住二者。
眼中血色渐渐褪去,剑域也随之撤下。候羊收起法器,将四枚阵眼小棋收回,控御流光,在张家岭上方盘旋了片刻。
不多时后,他内心充斥着难过与自责。
眼下的张家岭哪还是一处小村落,早已只剩残垣断壁,随处可见村民的尸体。不远处还能看见先前抓来询问的村民,他正在亦步亦趋地行走着,尽管其早就已经死去多时。
控尸、御魂、幻术,还有诡谲多变的手段,一时间,候羊心中渐冷。
第四十三章五年
自那日斗法后,张山峰派人暂时顶派候羊,将他接回了青云宗驻地养伤。
这几日来,候羊的状况并不是非常理想。其胸前伤口处的灵力难以驱散,导致候羊的回复慢上许多。
此时,他正在教导幼弟候小鱼认字。
“跟我读,‘乾’。”
“乾。”
待候小鱼读完后,候羊一笔一划的写下完整的字,让其弟跟着写了一遍。
“咳咳。”候羊突然止不住的咳嗽。
见候羊咳的厉害,小鱼歪了歪脑袋,娘亲不是说哥哥是仙师吗,难道仙师也会染病?
“小羊,你染上风寒了吗?”候小鱼小心翼翼地问道。
候羊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笑着说不打紧,只是让他接着识字。
这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
来者是轮换到驻扎青云宗的阵法长老——长平。
“见过长平长老。”
长平灵识略微扫过候羊,有些担忧道:“玄羊,你这伤势迟迟不愈。贫道很是担忧啊,眼下青云宗用于应付邪修灵气的丹药,皆尽被带去了西南之地。我宗最近的一批丹药,还要约莫十日才能送达青云地界,真是苦了你了。”
“长老不必担心,晚辈只觉得这邪修灵气在我体内日渐消融,相信我不多时日就能彻底恢复。”候羊倒是没有说谎,近日每当他修行玄黄道经之时,总觉得那如若跗骨之蛆的灵力渐渐被那股暖流削弱。最多三四日内,自己就能彻底祛除之。
“哎,希望如此吧。张家岭那事你也不必过多苛责自己,邪修的幻术手段甚是高明,唯有修为比之高出不少的修士才能不被蒙蔽。你能击退那两名筑基邪修,已经是整个姚镇之幸了。”长平由衷说道。
他昔日听闻过玄羊“生死剑”的名号,也知晓此人差点就被掌教收入门下。眼下只觉得此子名不虚传,要知道那邪修透支生命,摄取他人性命修成的邪法战力不俗,堪比一个同阶的云海宗精英修士。
若是青云宗的筑基修士对上,恐怕几个呼吸间就要被斩杀。
而候羊却以一敌二,甚至将一人差点击杀,只能说当真惊人。
长平顿了顿,显然还有话要说,不过他先是随手一点,暂时封闭了候小鱼的听觉。
“眼下堂阳、绵竹两郡已经列为未来将要着重驻守之地了。几日前西南地域传来一极差消息,那梁郡不日前已经告破,我门中两位位金丹长老身负重伤,只带着寥寥十数个筑基修士逃出生天。”
候羊闻言大惊,“怎会如此?”
梁郡人口足有百万,若是金丹长老宣布撤出,那此地的凡人...
长平沉默许久,缓缓道:“此番大难,那修成的金丹邪修名唤罗刹,战力惊人。门中长老联手也不是其对手。其携手下筑基邪修,将梁郡四十万凡人,皆尽屠戮。”他面有不忍,饶是金丹期的心性,身躯仍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自候羊入住青云来,半年还未到,一郡之地居然就被邪修攻破。
见候羊默默不语,长平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候小鱼的耳朵,便摇着头离去了。
一旁的候小鱼不敢出声,只是抓紧了候羊的衣角。
邪修之事已然出乎了候羊的意料,他望着眼前的幼弟,只觉身上担子极重。若是邪修攻杀到了堂阳郡,届时自当全力拼守。
可眼下他只觉青云宗内也不甚安全,一家老小都在宗内,这可如何是好。
罢了,到时若是战事吃紧,只能求门内长老将家人送出青云地界了,候羊暗暗想道。
...
数日后,候羊伤势彻底恢复。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赴岗位。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梁郡告破后,张山峰勃然大怒。
宗门内一众人暗中谋划数月,总算抓住那名唤罗刹的邪修踪迹,将其一举重伤。不过最后终究还是让其抓住嫌隙,邪丹转魂夺舍一筑基修士成功,脱逃遁去。
而后青云宗一行将梁郡地界收回,但郡内却已无人生还。
之后整整五年,青云地界内的邪修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候羊问及此事,据宗门内长老所说,这些邪修是暂时蛰伏。那金丹邪修邪丹未碎,不多时日就能卷土重来,到时免不了一场恶战。
...
梁郡某处大山内,一个身着黑袍,满面青黑纹身的男子缓缓行走着。
在某处松木前,他拿出一人形骷髅,嘴中念念有词。随即向前走去,只见他身遭泛起一片涟漪,身形转瞬消失。
眼前的光景瞬间变幻,一处极深地坑洞出现在他眼前,黑袍男子毫不犹豫的直接飞御而下。
晦暗的光线下,隐隐可见洞坑璧上有许多人工开凿出的洞穴,其内偶尔能听到怪异的笑声和阵阵惨叫。
那男子没有理会,加快速度直直遁向洞坑最深处。许久后,他终于来到坑底。
此处周遭有许多忽明忽暗的火把,不远处还传来潺潺的水声。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那黑袍男子一路沿着一处蜿蜒的小道不知行走了多久,一处拐角处,他探头望出,终于眼前之景开阔了不少。
此处别有洞天,乃是一极为宽广的地下洞窟,尽管有火把照明,但光线昏暗仍然昏暗。近处可见有一朱红阁楼立于断崖之上,远处是个暗河形成的瀑布。
“尊上,须罗已经大抵探测完那一众牛鼻子的状况了。”黑袍男子跪伏在地,沉声道。
朱楼内无人应答,只是他隐隐听到有些类似于野兽吞吃食物的撕扯声。
半晌,那隐隐的声响也没了。
一道杂糅者数个不同声音的重音突然传来,“细细说来。”
黑袍男子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道:“张山峰这老道那日灵力亏空严重,其破魔刀也被罗刹大人染得污秽不堪。就算他恢复过来,属下估计其一身神通也最多只能使出一半。”
“嗯。”那声音未有所动,淡淡应答。
“青云和鸿渊老道五年前身负重伤,侥幸脱逃。青云尚在青云宗内养伤,而那鸿渊老道因道基受损,已然返回云海宗。”
黑袍男子见朱楼内没有回应,不由得略微抬头望去。
只见一人形恶鬼已经静静坐在他眼前,仅仅是坐着,其身形已约有一丈高,壮硕至极。这恶鬼一手拎着半截残躯,往血盆大口里送着,大量的鲜血、碎渣随着咀嚼从他嘴中溢出。
它一抹嘴巴,咂咂嘴朝身后的暗湖吐出数个骨头,“罗刹那个废物差点被宰,还好逃脱,这才没坏了我等大事。”
“眼下已经五年,罗刹已伤愈,你们能转化的也转化的差不多了。时机已到,传我命令下去,召集一众邪修准备杀向修士驻地。不日后,我要一举击破青云宗,拿下此处地界,桀桀桀。”
“是。”黑袍男子已经是满头大汗,眼前这名唤“夜叉”的邪修最喜血食,自己若是一不小心也有可能被其捉去吃了。
一想到血红的暗湖和其上堆积成山的白骨,他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
姚镇内,自从张山峰一举收回梁郡后,候羊这几年里偶有几次与筑基邪修交锋。
不过有了交战经验后,候羊除了让一人遁逃外,其余邪修都被其就地斩杀。由于战绩辉煌,张山峰更是向宗门申请,说是要赐予候羊一载人飞御的法器。届时让候羊可以带着手下更方便地支援战场。
不过此事申请过程有些繁琐,宗门一时之间也没答应下来。
在这几年间流光也顺利完成进阶,成为了一柄玄阶的法器,在剑身外延处多了一道红线,候羊不用之时已经能将其直接纳入灵台。
随着修为日渐精进,候羊修为也渐渐来到了筑基初期的瓶颈。不过眼下候羊暂无破镜前的感应,时机未到。
这日,他照常般参悟玄黄经,突觉有感,心灵福至,一直以来无法控御的那股暖流居然能离体外放了!
不过大喜过望,尝试将其加诸到流光之上,只见流光黑银的剑身上突然缠绕出一道道夹杂着玄妙小字的黄白气带。
候羊只觉剑身内的自己的灵力仿佛被加持一般,流转更为迅猛。
果然如同玉海和元师所说,这是一股更高深的气。不消片刻,候羊只觉得这股暖流渐渐涣散,原来是他修出的这股气不足与再支撑控御流光了。
“黄白之气...既然是出自玄黄道经,不如就叫玄黄真气罢。”候羊略微一喜,虽然眼下他还暂时不知这玄黄真气的具体妙用,但日后随着修为逐渐增加,一切或许能知晓。
接着他就继续操练起剑诀来,眼下他御用流光使出击月式时,已经能在一息之间刺出二十四剑,当真是精进了不少。
正当他演练正酣时,不远处传来一股古怪的灵气波动。
“谁?”候羊一惊,直接将流光飞御击出。
待看清来人,候羊堪堪收住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