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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男知青躲她就像躲瘟疫一样。
白雪要求王娜明天一早就出发,趁早晨凉快好赶路。
早晨的太阳还是温和的,两个人走在林荫路上,麻雀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吵闹不休,像是在开联欢会,也像在吵群架。从防风林里能看到路两边的庄稼地,早晨的苞米精神抖擞,不像中午时站着打蔫。
空气里能闻到阵阵清爽的气息,混和着野草的清香,这里的清晨没有一丝暑热,让人精神振奋,走起路来脚步轻快了许多。
王娜要走小道子去县城,所谓小道子是当地的一种叫法,其实就是走一条小路去县城,比走大路能近上四五里地。走这条小路要跨过通往县城的公路。这条公路西北方向通往县城,东南方向通往公社。
跨过公路后,穿过一片草甸子就到了河边,这条河还是青马沟。它像一条弯弯绕绕的绳子,把一个个屯子与县城串连起来,像是一串珍珠,此时它又出现在县城南边。
青马沟在前面甩个大弯,到这段河面变得很狭窄,河上没有大桥,只有一座木头搭的简易桥,当地人叫它小桥。桥的宽度只够一个人通过,也有胆大的骑车人把自行车扛到肩头从桥上走过。胆小的人则宁愿绕几里路,从公路上的大桥进县城。
小道子上行人不多,骑车的人就更少了。所以显得这条路有点荒凉,特别到了草甸子里小路就在一片片坟地里穿行,像一条细长的绑腿被随意扔到一片乱坟中间。这里的坟大多是早年间的,很多坟已经多少年无人问津了,这一片大坟场,向东望不到头,向西望不到尾。
过了小桥又是一片草甸子,穿过草甸子能看到前边一片黑压压的平房,那是菜队。它是县城最外面的屏障,住在里面的人身份即不是工人也不是农民,他们是菜农,他们的身份高于农民又低于工人。
穿过菜队就是肇州南街,而要进入菜队必须路过肇州白酒厂的大门口。
菜队原来就是离县城最近的一个屯子,屯子里有一座远近闻名的酒作坊——白家烧锅。
白家烧锅是清朝一个举人创办的,黑龙江人爱喝烈性酒,所以白家烧锅创办之初生意非常兴隆。后来经历过多次战乱,不管哪支队伍来了也没舍得把这座酒作坊给毁了,他们走时马车上拉着大大小小的坛子,里面装的都是上等的烈性酒。酒被拉走了,酒作坊就留下来了。
白家烧锅是用青马沟的河水酿酒,据说白家烧锅最红火的时候,挑水的伙计从青马沟能一直排到酒作坊门口。
现在的肇州白酒厂早就不用到青马沟里挑水酿酒了,酒厂在院子里打了一眼水井,酿出来的酒并不亚于用青马沟河水酿的酒。
白雪和王娜走到酒厂门前时,不由得同时放慢了脚步。如果不是门上挂着白色的木牌,黝黑的大字清清楚楚写着—肇州白酒厂,这座清代的大院能让人误认为是一座古寺或者是一座衙门。
透过铁栅栏门,能看到院里一排青砖青瓦的房子,飞檐斗拱,现在看起来依旧庄严气魄。在房子前摆放着一溜大水缸,她俩不知道那里装的是水还是酒。这排房子是办公区,真正酿酒的地方在后面,不过站在大门外酒糟的气味也直冲人的鼻孔。
王娜说:“人要是在这里上班,早晚能变成个酒鬼。”
白雪没太留意气味,倒是留心看了看大门口一个低矮的平房,虽然也是砖砌的,却是现代的红砖,与整个院子风格看上去格格不入,不用说这个门房包括那个大铁门都是现代的产物。
正在白雪打量门房时,门房的小窗上露出一张脸,也在打量着她俩,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是想买酒,还是要找人。
白雪怕人家误会,拉着王娜往前走。
王娜不情愿地说:“我看门房里有人一直盯着咱俩看,急着走啥?没准一会他能出来让咱俩进去喝杯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