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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夫舀盆热水洗洗手。
王大夫仔仔细细把手洗干净后,又要了一盆干净的热水准备清理伤口。
王大夫动手前,金三山怕娘和白雪看了揪心,悄悄给他使个眼色,让他把两个人支出去。王大夫心领神会,果然说道:“我要给他脱裤子清理伤口,你们俩个先回避一下,这块儿有我就成。”
大夫说话最管用,金大娘拉着白雪的手回了东屋,白雪感觉到干娘的手心都是潮的。
王大夫清理完伤口对金三山呲呲牙说:“看这刀口得缝几针,诊所麻药早用没了,今天你小子得忍着点疼。我看还是把她俩喊过来,按着点腿,省你小子扛不住再蹦起来。”
金三山皱皱眉,知道王大夫平时就爱开玩笑,不过在正事上还不至于戏耍自己,看来麻药是真没有。疼也得挺着啊,不过决不能让白雪和娘看着王大夫给自己缝针。
金三山也把牙呲着说:“不就是缝几针吗,有啥大不了的,还需要别人按着。你缝你的,我能挺住。”
王大夫挑起大拇哥说:“行,你小子有种,那我可就动手纳鞋底了。”
金三山心想:这就开缝了?也不给拿个毛巾咬着?万一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不一样能吓到两个女人?
可是,哪容他多想。王大夫果然像做针线活一样,把针线准备好就动了手。金三山咬着牙关,抬起头尽量不去看针是怎么刺破肉皮的,线又是怎么在肉里嘶拉拉抽动的,他攥紧双拳在心里叫道:娘的,真疼啊!
王大夫说是说笑是笑,手脚倒挺麻利的,缝了四针只消几分钟就搞定了。金三山却感觉像过了几个钟头、几天、几年那样漫长,他抹了一把脑门,上面潮乎乎的,早就疼冒了汗。
王大夫帮金三山包扎完伤口,用个被单把他的腿盖上。笑着说:“你小子还行,有点刚劲,省麻药了,那玩意用了伤口好的慢。”
金三山说:“王大夫,你这玩笑可开大了,麻药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王大夫又呲着牙说:“有是有,就是走得急忘带了。”
金三山默默无语:骑车回诊所去取,来回也用不上半个小时啊!
王大夫对他挤挤眼,端起脸盆出去换水。东屋里两个女人听到动静走出来,白雪腿快走在前面接过王大夫手里的脸盆,一盆红色的血水看得她直眼晕,她赶紧端着盆去院外把水倒掉。
白雪又打了一盆干净的热水,让王大夫净了手。
王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瓶止疼药,用纸包了几片递给金三山说:“这药你最好不吃,伤口再疼也疼不过刚才缝那几针。你小子没麻药缝针都能不哼不哈,吃它纯属多余,还影响伤口愈合。”
王大夫不等金三山伸手接药,他把药又收回药箱,说:“留下你也用不上,算了,我还是留给别人用吧。”
金三山看着王大夫简直是无语,止疼药不给也就算了,怎么还把没麻药的事也说破了?难道他出门前喝了假酒?
果然金大娘和白雪听了王大夫的话,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金三山,目光里满满的心疼。不过一会儿她俩又看向王大夫,神情错踪复杂,麻药不应该是伤者自备的吧?
不过王大夫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也不想多作解释,他收拾完药箱就要走。
还好金大娘没忘记感谢大夫,她拿出准备好的十元钱递到王大夫面前。
王大夫笑嘻嘻地说:“三山是为民除害,我也就是举手之劳,哪敢收钱?钱我就不要了,等三山办喜事的时候我来多喝两杯。”
王大夫说完对金三山猛眨几下眼睛,一脸的坏笑,然后背起药箱就走。
金大娘和白雪想把他送到大门外,他却在院里就上了自行车,招呼也没打一个蹬着车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