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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片遗地而后的用处争论,唏嘘的是:事发已三两天,江家人的尸骨还横七竖八地倒在其石狮子座口,溅射到石像、红木门、圆桩上的血也已快干涸,而其实还未得到解决——大家在意的是这块地。
孤鹜使红念想起了江月,这是他,亦是自己,本想马上回家的自己突然驻足了脚步,躲在附近的酒楼里等到天黑。约是月明星稀,红念伏在江氏大院附近的瓦楼上,瞧见成群的乌鸦纷纷进了院内,才敢断定四方的人散去。她轻身跳到围墙上,再翻进院内,四周的乌鸦又惊恐地群起向院外飞去,这一阵鸦动在静谧的黑夜显得格外明亮,待会儿定有人要过来查看一番,红念决定潦草巡视一番再带几件男性的衣物就走。
这江氏的宅子之气派。前院就有四方雕刻莲花的水池,期间又有绿阴遮蔽阳光,但如今水池子里竟是染满血浮肿的尸体,前院的尽头就是前堂,前堂大门紧锁,想到祁渊灭江氏是在夜晚,故惨象应该集中于私院内。而男子以东为储,故江月的房间应该在东边。
红念飞了过去,从房顶看,东边两座大宅,一座独立处于莲花池边,另一处密集地几小栋就安在连通前堂和左院的走廊后面,红念从瓦砖朝小屋跳去,见院里已死去的男男女女已被成堆堆放在一角,应是衙门的人早先清理过。连绵的房屋中有一屋上了锁,凭借月光,红念看到锁上已布满灰尘:江月长期住在白师门的山上,少有回家才在门把手上落了尘。
红念用匕首一挥,那锁就开了。踹门而素,所见家具都见了旧尘,红念草率打包了几样旧物。不知道拿什么好,黑夜中也分不清那些木匣子里装了什么宝贝,就都随意地都装进自己下午早已买好的布包里。
注目凝神,屏住呼吸,感知周围似有人来巡的迹象。又离了屋子,凭借刚才俯视江府的记忆,往那大宅闪去。大宅位于江府最深处,应是江夫人和江老爷之住处,但普通的住处又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藏”。
发宅分为两楼,一楼显然是江氏夫妇的私房,进去看,果然那两人的尸体就躺在床榻上。这里过于阴森,借助月光早就难分东西,红念侧身走在烛台旁,果然摸到一根火柴,遂点燃了一盏烛灯。
根据在前堂唠叨的家丁尸体,可断定祁渊这次并非无意义地嗜血,而将最大的仇恨都集中在江老爷身上。江老爷脖颈上的割痕,明显比别人更用力,更深,而身体四周也有比别人更多的伤痕。
等等?割痕?
这割痕绝非短刀短刃所伤,若是此,那被杀者脖颈上的致命点一定是短而深,而江老爷的脖颈却是细长又相对较浅的伤。若是一刀毙命,那定是因为他精确地割到致命点,但这不是祁渊的风格,且这一痕明显是佩长剑者所为。
那江湖传闻,祁渊归来又是何等声音?
外面响起一连串脚步,还有人飞过来的声音,红念剥下江老爷的玉戒,冲上二楼胡乱掠夺些许书籍卷轴,然后开窗飞出了江氏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