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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楼盆栽的菊花红是红、白是白,朵朵争奇斗艳,煞是好看。
太子燕穆清摘了一瓣沁在酒里,又顺手端起酒樽,对下首那人说道:“常听人说北疆风沙大,那漠南广袤的草原更是一眼望不到边,可我这太子做得窝囊,既不能跟着将军一道驰骋沙场,也无法想象千军万马纵横北疆,该是何等壮阔的场景。”
郑蒙行伍出生,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多年,今日陪坐,却依旧显得拘谨,他赶紧微微躬身,就势将酒水一口喝完,又嘴拙不知如何应答,只硬生生回了句,“殿下见笑。”
燕穆清微微一笑,开口又道:“将军别看皇城里这些公子哥,表面上好狠斗勇,实则也都是闲得无聊,可若真要拉去上了疆场,虽说亡命的有,可又有几人能如将军一样战功赫赫,人头可筑京观。”
太子言行举止,自然风仪无二,似有拉拢,但并不露骨,毕竟当今陛下龙体安康。这让人想起册封东宫那年,有人私议陛下有意传位长公主燕静姝,又有人妄言二皇子更为老成持重,可依自己来看,还是太子殿下穆如清风,名副其实。
郑蒙嘴拙,但并不代表心思不够明亮,不然,也坐不上云州镇抚将军一职,他忙摆手说愧不敢当。又听太子说道:“此番九王叔入镇了云州,委屈将军回调皇城听用,不过前几日养心殿请安,听父皇偶然说起开春以后便会委以重任,届时,还望将军不辞辛劳,保我北燕国泰民安。”
云州十年,郑蒙得了个“郑人屠”的名号,自己亲手砍下的脑袋只筑一道京观,肯定是说得少了。可即便如此,听到太子殿下亲述,郑将军还是激动难掩,他颔首为太子酒水斟满,觉得天色一时清朗了许多,又左右而言其它,道:“殿下,左相与豹尚书都是我北燕股肱,两家公子若是因此结了怨,会不会事有不妥?”
燕穆清看了不远处气定神闲的王甫一眼,宽慰说道:“将军倒是少见,兰台海这般意气之争可说日日上演,两人又都是执拗之人,今日若不分出个高低长短,又岂会善罢甘休,且看着便是,来,将军请酒!”
豹芝堂通兵法,父皇早几年曾请人教授过自己韬略。那时候兄弟几人同坐求学,责罚时豹芝堂总是鞭策二弟最重,彼时窃喜不觉有异,而今想来,豹尚书当初看自己的眼神,跟如今每每殿前相遇时一样,客客气气,又拒人千里。
虎父犬子,父皇教导自己说“吁谟定命,远犹辰告。敬慎威仪,维民之则”,燕穆清觉得自己不应该去看豹府笑话,却又忍不住偏要想看。
王甫得太子授意,蓦然站起身来,他捻须两下高声说道:“诸公子请满饮,此番,还得麻烦诸位帮忙做个见证,今日若是在下侥幸拔了头筹,也不真要豹公子他跳楼。”说到此处,王甫叉腿撩开长衫下摆,又道:“只要豹公子忍辱负重钻胯而过,再犬吠三声,便算了了赌约,哈哈!”
见满堂哄笑,那豹一抱恼羞成怒,猪肝色涨红到了脖子根儿,他咬牙切齿嘀咕几句,低着脑袋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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