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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的原画里才会出现的人。
对于才见他第一天就梦到了他这件事,辛月并不觉得有什么,昨天的火烧云过于浓烈,而陈江野的皮相过于好看,那一幕的视觉冲击太大,以至于让她晚上做梦都梦见也不足为奇。
起床煮了碗面吃后,辛月把一张折叠桌子跟椅子搬到屋檐下,然后又回屋里拿了几本书和笔出来。
她白天一向都在屋外看书做题,她房间的灯光太昏暗了。
早上她刷了一张数学试卷,题没什么难度,她准备吃完午饭再刷一张。
午饭过后,辛隆扛着锄头出了门。
他推开门的时候,辛月瞅外面没有一个人影,她深吸了一口气,希望今天能清清静静地看书刷题。
然而,她才刚打开试卷做了一道题,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嘹亮的男声∶“诚哥,就这儿,照片上就是这栋房子。”
一听这话,辛月眉头微拧,知道又有一波混混找上门来了。
她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耳塞,熟稔塞进耳朵里,继续埋头做试卷。
耳塞足以阻隔门外人说话的噪音,但抵不住他们一个劲儿的拿手拍门。
“咚咚咚——”
响个不停的拍门声吵得辛月脑仁疼。
辛月咬牙继续写,以为等他们跟之前的人一样最多拍个几分钟就会停,结果十多分钟过去了,他们还是没完没了地拍着,像是笃定她一定在家。
辛月取下耳塞,听见外面有人在笑。
“接着拍,别停。”
“虎子,你再拍会儿我来换你。”
“不是说她脾气爆?怎么还不出来?”
敢情这伙人还去村里打听了她的脾性。
辛月眼神沉下去,拳头攥紧。
看这架势,辛月估计她要不出去,这伙人轮换着拍门,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
这时,外面的人还开始朝她院里丢石头,不算小的石头砸得墙面和砖瓦哐啷作响,要是砸在窗上准能把玻璃砸碎。
辛月家挺穷的,这她不能忍。
她站起来走进屋里把鸭舌帽戴上,再去厨房拿了把钝刀别在腰间,出去的时候捡了两颗地上的石头,一手握一颗,一开门就把左手攥着的石头往前面的人用力砸去。
被砸到肩膀的那个人吃痛的叫了一声,立马毛了:“我操.你妈!”
辛月着向他,问:“还砸吗?”
那男的一听,脸上换上了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我们不这样,你会出来?”
辛月把右手里的石头抛至左手。
“那别怪我全还你们。”
说完,她抬手又将石头扔向另一个人。
一声惨叫再次响起。
“操!诚哥,弄这女的!”
被砸到的这个人看向他口中的“诚哥”,大概是没有他的允许不敢立马动手。
被叫做“诚哥”的男人此刻还眯着眼睛在抽烟,直到辛月转头看向他,他扔掉手里的烟,朝辛月走过来。
辛月没有给他靠近的机会,抽出腰上的菜刀就指着他。
男人看着她手里的刀,笑了:“拿把刀吓唬谁呢?”
想来这群人跟昨天那群怂包不一样,是没少见刀子的。
“来。”
男人还指着自己的脖子笑道:“有本事你给我这儿来一刀。”
“行。”
辛月说着就把刀抵在了他脖子上。
男人这下笑不出来了。
刀锋直贴着他的脖子,只是刀钝,不用力割不破皮肤。
辛月直直地盯着他,她的眼睛里有绝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女生所没有的胆魄和沉静。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似乎不管她说了多荒唐的话,也十分有信服力,比如下面这句:
“要试试吗?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男人这时也慌了,下意识想要咽唾沫都咽到一半不敢再咽,生怕辛月一个不留神割了他的大动脉。
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惊得忘了吭声。
所以,蓦地响起的一声轻笑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的目光反射性投向这声笑传来的地方,包括辛月。
辛月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靠在墙边的男生,姿态懒散,唇边噙着抹笑。
他纯白色的短袖在阳光下白得反光。
白色是这个村里的人鲜少会穿在身上的颜色,因为不耐脏。
辛月忽然想起,昨天眼前的这个人也是穿着一身白衣出现在她视线里,也一并出现在她梦里。
这时,还被她拿到抵着脖子的男人见她分神,赶紧往旁边闪开。
发觉他的动静,辛月立马将目光收回来。
男人一撞上她的视线,迅速转头看向陈江野,抬手指着他骂道:“你他妈看戏呢?”
男人不敢再跟辛月对峙,只好将矛头转向陈江野,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像他们这种人不会想被传出“连个女人都怕”的名声。
陈江野本来是看着辛月,这下才瞥向他,眉梢一挑:“你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