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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曹府左右制高点观测爆炸情况,二是在其中庭围墙外围打上火把,让我这边有个参照。”
段洪一拱手,“是,少爷!”又对手下吩咐,
“你们两个陪着少爷,待少爷完事后,护送少爷回府,若有巡城兵丁,则叫他们滚蛋。”
“其他人,跟我走!”
“是,统领”*7
陆长生取出铅笔,写写画画,计算抛物线,时而调整底座螺栓,两个护院一左一右护他在中间,将手中灯笼凑的更近些。
尽管陆长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可却毫不紧张,大抵是土身土长的陆长生极度信任脑中多出的那一世记忆,压根不怀疑这事干不成。
“少爷,统领那边给信号了!”
陆长生微微点头,作出了最后调整,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握住一枚炮弹,很干脆丢进炮筒。
一声老大的闷响,黑乎乎的东西在三人眼皮底下瞬间飞向远处高空。
左右两个护院交互眼色,一副果然如此……毕竟就这点动静,跟放火神枪差不多。
陆长生双拳紧握,死死盯住远方灯火阑珊处。
1秒,2秒,3秒…甚至忘记了呼吸。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呼啸而起的火光,一闪而逝。
“好!”陆长生兴奋跺脚。
两个护院齐齐愕然,好大的动静,怕是全程都听到了吧!
陆长生将炮的底盘挪回之前画好的定位线,毫不迟疑,又是一发……再一发!
“别愣着了,撤!”
两个护院这才回神,麻溜一个调转马车,一个帮忙收拾现场。
盏茶时间,陆长生坐上马车,悠然回府,直到此时,心中反而跳的厉害,是激动!
时间往回拉一些。
段洪散开了弟兄,自己身处魏国公府的一处屋脊上。
给陆长生亮完信号后,就这么死死盯住隔壁曹国公府漆黑的中庭。
尽管他坚决不信那玩具似的炮能隔着2里地精准打过来,更不指望能有什么威力,不过少爷毕竟不是寻常人,段洪还是隐隐有些期待。
然后就是一声惊天巨响,曹国公漆黑的中庭爆起了一团硕大火光,紧接着又恢复了漆黑。
“嘶……”
“哈哈哈哈,成了!竟然真的成了!”
“哈哈哈哈,少爷果然是少爷,这特娘的真响,怕不是皇爷在宫里头都听到了吧!”
段洪兴奋难鸣,却不想又是一声,“嘭!”……等待片刻,还来一次“嘭!”……
段洪兴奋中已经听到隐隐从隔壁传来的苦闹,尖叫声,又等了片刻,确认自己少爷已经打完收工,这才兴奋地下了屋脊。
“散了,散了,陆府的事以后莫要管!”段洪牛气哄哄举着牌子,对一众闻讯而来的巡城兵丁招呼。
——————————————
曹国公府宴客厅。
这里劝退了一众下人,正讨论着玄学,天机,大明武将未来之路。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陆续三声堪比响雷的巨响,曹共公府地动山摇,将这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整蒙了。
两个小的更是呆若木鸡,瑟瑟发抖!
后宅里一片哭嚎,他们已无力去管,只呆立在原位,好像意犹未尽地等待第四声,可惜久久不能如愿以偿……
“爹…是他,一定是他!”
李景隆哭嚎。
徐妙锦此刻也恢复了清明,
“就说他府上为何严防死守,原来是在造炮!”
“嘭!”
李文忠怒拍桌案,两个青年条件反射,吓的又一哆嗦。
“真是好胆!”
“陛下莫非许了他兵权不成?”
“纵是如此,陛下也不会允他如此妄为,这已经不是天子脚下动刀兵了,这是公然打炮,轰的还是我国公府!”
“好一个陆长生,竟如此跋扈,倒叫李某长了见识!”
徐妙锦嘴角勾起一抹莞尔,努力克制笑意,劝慰道,
“李伯伯,您还是别把他当寻常人看,否则怕是还要吃亏的。”
李文忠颓然靠在椅背,
“唉,如此动静,我李家是要成天下笑柄咯!”
徐达深表同情,老兄弟都是尸山血海过来的,如今却要晚节不保,
“陛下想来也被惊扰到了,你我不妨夜入宫门,请陛下定夺。”
徐妙锦怕自家老爹牵扯过多,
“爹,李伯伯,事出有因,此人能在府邸造炮,又得陛下重点关照,您二位去了,怕也讨不到好啊。”
李文忠仰天长叹,
“作孽啊,我李文忠一生光明磊落,到了却要晚节不保,罢了,罢了,何必两年后,还是早早去了吧,这点家业,由得你去造吧!”
“爹……”
李景隆噗通跪地,
“爹,对不起,都是孩儿不孝!”
徐妙锦劝慰道,
“李伯伯莫要如此,我观陆长生行事并非跋扈,反而一再彰显公平,不管他口称陛下为老朱,还是这般针对国公府。”
“侄女说句不中听的话,以表哥小公爷的身份,若有人无端掳了他的人,只怕表哥才不会这般先礼后兵,早打杀了去。”
“如今不过是被人反作用在国公府,所以您和表哥才会如此心态。”
“因为您和表哥从内心里就认为高人一等,将心比心,不管是贫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总离不开个理字,无非是地位高了,就忽视了对下面讲道理。”
“倘天下富贵,集权之家皆如此,那这大明与前元何异?”
“锦儿,住口!”
徐达赶紧喝止,尽管女儿说的有道理,可立场不同,哪来的真正公平,再者,李老弟怎么着也是长辈,岂能由你个后辈大放厥词?
李文忠并无不满,叹息道,
“丫头说的发人深省,这浅显的道理谁都懂,无非是自恃身份忽视罢了。”
“我本草芥,受尽暴元欺压,追随陛下一路走来,却是忘了初心!”
徐妙锦趁热打铁,
“索要人那日,我也在场,那管家始终客客气气。”
“此事看小,实则放到台面来讲,随意掳人,私自用刑,若是寻常百姓如此作为,已是重罪!”
“平民百姓被权贵盘剥,被欺辱却无能为力的憋屈与悲哀,尽管妙锦没亲身经历过,但史书也好,平日生活中也罢,随处可见!”
“他陆长生这是在立规矩啊!”
“替天下百姓鸣不平,而表哥恰好成了他的契机!”
“有些事陛下也要考虑到各家的功绩,无奈选择避而不见,却不想如今京城里出了个陆长生,陛下定是乐见而成!”
说到这里,徐妙锦朝李文忠一礼,
“京城里,天下间的纨绔子弟何其多,表哥至多是一些小错,比起那些草菅人命之徒好太多了,这一点陛下最清楚不过!”
“李伯伯,钱财是一时的,若您配合陛下行此事,怕是会有意想不到的长远好处!”
李文忠马上想通了其中关窍,
“如此,赔偿一事需办的路人皆知才好!”
徐妙锦翘起大拇指,
“李伯伯,高!”
“哈哈哈哈,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来来来,徐老哥,妙锦丫头,咱们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