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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才能到。”
“好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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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陆长生洗去一身疲劳与汗水,穿上与自己设计同款不同色的蓝白灰三色混搭新衣,从工匠堆里的技工,摇身一变,又成了大明最靓的仔。
“文静,这套三色混搭很是不错,你费心了!”
文静帮着前后整理,带着几分不忿,
“少爷喜欢就好,不过以后可就不是少爷独一无二咯,宫里已经在制作类似款的成衣,想来不久后,大街上穿的人会越来越多。”
“无妨,好东西就是要让更多的人拥有。”
陆长生经过中庭时,段洪恰好迎了上来,
“少爷,蒸汽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陆长生点点头,继续向前走,
“太子爷他们安顿的如何了?”
“殿下的住宿是文静安排,段某不知,但左前堂一直闲置,已在殿下的吩咐下,改成了大书房,这一下午时间已运来两车书籍,殿下三人都在忙着整理书籍。”
“偏过去看一眼再走不迟。”
陆长生绕过正堂环绕的廊道,几分钟时间就到了左堂。
这里原本就是比他后宅书房还大上近两倍的议事厅,不过被抄过家,里面空荡荡的,陆长生根本用不到。
果然,此地已成了书的海洋,一块巨大的黑板被搁置在居中的位置,后方是主书桌,再之后又各摆了一方长案。
三人都在书的海洋里埋头挑选,看来此地日后一段时间内要成朱圣人的战场,从朱标泛红的脸颊上能看出他不眠不休的决心。
“标哥!”
朱标手捧一本泛黄的书,抬头笑道,
“老弟,这是要出门?”
“是啊,你家四弟说有事相商。”
朱标将好容易挑出来的书搁置在书案已挑出的那堆上,不假思索道,
“老四有事,必定自己过来,我爹不是没给他令牌……既然请你过去,十有八九是老二老三也在。”
陆长生笑了,
“还是你这大哥懂他们,我猜测也是为了藩王集团的事。”
朱标拿布擦拭手中残存的墨汁,
“我与你同去吧,老二老三离京在即,权当是为他们饯行。”
“那感情好!”
两人出了府门,此时铺门廊地面的10万两黄金已不足半数。
段洪殷切替二人打开车厢门,待两人上车,亲自开车去了。
后一节护卫车厢上了6人,四个陆府护卫,2个太子近卫。
朱标入座后好奇打量车厢里的装饰,
“这座椅很贴合身体,又极为柔软,是填充了棉花吧?”
“倒不是棉花,而是家禽的短羽与绒毛,高温蒸煮后,晾干,再填充进皮革,比之棉花更柔软也更保暖些。”
“家禽的绒毛竟比棉花还要柔软保温,这岂不是说入冬时,若往衣物里填充此物,可保不畏严寒?”
陆长生摊摊手苦笑,
“咱大明百姓如今哪有闲钱买布啊,人都难吃饱,又能养得起几只鸡鸭鹅?”
朱标黯然。
恰在此时,蒸汽车缓缓启动。
朱标抓紧了座椅两侧,面色微显紧张。
片刻后车子越来越快,朱标透过透明玻璃窗望着车外快速闪退的街景,脸上喜色上涌,
“老弟真乃神人也,这蒸汽车竟然无甚颠簸,比之乘坐马车舒坦极多…”
“除了这响动大了些。”
陆长生略显尴尬,摇头叹息道,
“这车委实粗糙了些,盖因很多工艺以如今大明的匠造水平,还实现不了。”
“海外有一种橡胶树,收割其凝胶,再经过特殊处理,能产出极为柔韧耐磨的橡胶轮胎。”
“此物若问世,则车速还可提升一倍不止,且颠簸更轻,也能安静些。”
“这橡胶既如此重要,不如老弟指个方向,我去安排人为先生取来!”
“标哥,急不来,总之这世间之物,都有其重要价值,等待我们去发掘。如今咱大明自己内部种种还没理顺,就像地基没牢固,如何能着急盖上层建筑。”
“倒是为兄心急了些!”
两人闲聊间,很快便到了王府大街,燕王府所在。
街边东西两个方向远远地聚集着不少吃瓜群众,大多冲着看蒸汽车的热闹,也有一部分是冲着最近被传的沸沸扬扬陆长生本尊来的,能远远地瞅上一眼就是极好的谈资。
燕王府恢宏的门廊下,立了不少人,一顺排四道蟒袍身影,正是朱家四兄弟,徐妙云姐妹在侧后,再后就是一些充场面的下人。
倒不是陆长生有这样的排面,而是他们临时得到了朱标到来的消息,一日没宣布,他还是当朝太子,礼不可废。
双方照面以太子与一众弟弟,弟妹间的官方寒暄为主,陆长生即便是被邀请的主角也默认在朱标身后作陪衬。
陆长生只是与众藩王简单拱手致意,这期间陆长生一直被温婉绝美的燕王妃身边的中性打扮、唇红齿白的俏脸女子盯的心底发毛。
徐妙锦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与太子爷前后脚下车的那人,
自以为躲在姐姐身后,而陆长生又在与藩王们寒暄,所以打量起来肆无忌惮。
‘这就是陆长生啊,果然是有那么点好看,好吧,是很好看,还很年轻,啧啧,这气质…’
“陆长生见过燕王妃!”
“陆先生有礼!”
徐妙云虽同样好奇陆长生这样的人,但表面体统表达的毫无错漏。
陆长生再朝徐妙锦拱手,
“见过徐…”
陆长生嘴角抽搐,不用猜这定是徐妙锦,毕竟眉宇间与徐妙云有几分神似,可人这身打扮,我是称呼公子,还是小姐呢?
苦涩笑意一闪即逝,
“徐家二小姐!”
可这一顿,还有嘴角的抽搐,特别是那一抹无奈,叫徐家姐妹尽收眼底。
此时的朱棣已经在招呼众人入内。
徐妙锦心里很不爽,略一拱手,
“见过陆先生。”
待陆长生尾随朱标在几王簇拥下入内,徐妙云白了徐妙锦一眼,转身而去时脸上却浮上些许喜色。
徐妙锦拉在最后,恨恨一跺脚,这才噘嘴向自家姐姐追去。
朱棣还在坚持朱标坐主位,而朱标干脆自己在左一位置入座,
“老四今日我私服在身,只是顺道过来为老二,老三践行,虚礼就莫讲了,你们寻先生该谈什么尽管谈就是。”
朱标都这般了,老二朱樉,老三朱棡,老五朱橚则主动在左二,左三,左四入座。
朱棣苦笑拱拱手,
“恭敬不如从命。”
这才去了主位坐定。
陆长生被侍女接引在右一的位置。
有太子及重要外客在,徐妙云姐妹作为女眷除了迎接时露面,根本不会在大厅出现。
每桌都配了一位侍女,专司倒酒、夹菜,厅中舞池铺就着硕大的手工地毯,赤脚薄纱的婀娜女子正随轻快的音律翩翩起舞。
陆长生的长案上不断有美食被穿梭的婢女送来,瘦腰细嘴的银质酒壶镶嵌着不知名的宝石,逸散出丝丝缕缕酒香。
既有食不言寝不语,又有酒过三巡的说辞。
总之这宴席刚开始,各人都未着急言语,以吃菜,小酌,看跳舞为主,主打一个情调与慢节奏,陆长生有样学样。
能在这般场合下独自跳舞而没有伴舞,可见这舞娘皮肤、身段、脸蛋皆是上上,用尤物形容,毫不夸张。
陆长生这年轻的身体看热舞有些上头,生怕大庭广众之下流鼻血。
于是将动力全用在玄饭上了,侍女夹的菜,倒的酒,他来者不拒……
可恨这侍女也是个缺心眼,一个劲地续杯,害的陆长生短短功夫连喝4-5杯,这才后知后觉,佯怒朝她瞪眼,乖乖,这丫头居然不怕,反而娇羞一笑…
难怪一个个迷失在纸醉金迷中,没有大毅力谁来谁犯罪,故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