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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
有行脚商人投店,女东家这才现了身。
招呼一桌客人入座,王花心虚地朝打铁二人瞄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眼扫过,让她内心翻江倒海,脸色当即煞白。
那位公子标新立异的短发,怎么一夜间已能盘起发髻?
为首中年可能是个熟客,笑呵呵打趣,
“哎呦,王掌柜,怎的如此失魂落魄?”
说话间朝女子的视线望去,
“嘿嘿,原来是新添了打铁的俊伙计!”
“瞧把王掌柜魂都勾了去!”
同桌二人哈哈大笑,
“我说王掌柜,这还没天黑呢,收着点!”
“就是,赶紧给咱们张罗酒菜要紧,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咯!”
这几人说话也不避嫌,只当陆长生是个帮工。
王花压下内心的不安,毕竟行走江湖有些伪装伎俩也是寻常,想来必是如此,哪有人一夜间长那么长的头发?!
换上笑脸打趣道,
“都是饿死鬼投胎,且好等一会,瘦猴去城里采买还未归,奴家一个人生不出三头六臂!”
三个客人大抵是知晓此女根脚,也不敢过分开玩笑,
“今个王掌柜亲自下厨,算咱们赶上了,多等片刻,不亏!”
“是极是极!”
“来来来,咱们先小酌一杯,且润润喉咙。”
“东家,”
王花摇曳着身姿往里间走,冷不丁被陆长生这声叫唤吓的一哆嗦,可见有了害人之心后的心虚。
“照那桌一样的饭食,来上一份!”
王花露出牵强一笑,
“好的,公子!”
无视背后三人的诧异,赶紧回了里间。
吃酒三人交换眼色,为首人摇了摇头示意无事,便继续聊起了天南地北。
看着即将成形,与木剑一般无二的长剑,陆长生并无波澜。
在他心目中越来越清晰的剑影,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剑,特别是贯穿剑身的那条凹槽,只可惜剑影至今没有凝聚出剑柄。
陆长生也熄了复刻出剑影的打算,美好的事物总该留待将来,日子才有盼头。
有时候陆长生也会疑惑脑海中长条带个剑尖的阴影它根本就不是剑,但每每升起这个念头就会被自己无情镇压。
自己可是立志做剑客的人,金手指也是剑形,多登对!
两桌餐食一般无二,所以上起来是同步的,眼看那空桌上的饭菜快要齐活,阮大山道,
“师傅,您先去吃饭吧,剩下打磨剑身的事,徒儿很快就能做好。”
“不急,等你一起。”
“师傅…”
阮大山心头一暖,止不住泪花闪动。
陆长生笑骂,
“出息!”
“麻利点,对了,剑身不必打磨,原汁原味挺好!”
这桌客人已经将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师徒俩总算勉强收工。
阮大山对这柄毛糙的剑很是不满,心中暗暗发狠,日后一定要为师傅铸把好剑。
陆长生接过仅剑尖、剑刃泛白其他晦暗不堪的长剑,随意抖了几个剑花,微笑点头,
“不错,倒是比我那柄木剑更实在些!”
阮大山有些不解,
“师傅,您既然这么爱剑,怎能忍下如此粗糙?”
“哪怕去城里,只要舍得花钱,也能买着一把好剑。”
他不信师傅是舍不得花钱的人。
“师傅喜欢的是剑道,而非剑本身,若非我那把木剑残缺了,也不会考虑换剑。”
陆长生没说的下一句是:‘毕竟它伴随了我很多年。’
陆长生将裸剑斜挂在腰间,晃动一番,还好,动作不太大的情况下,不至于割破长衫,
但剑鞘还得尽快补上。
“走,吃饭!”
二人经过酒足饭饱正谈笑风生那一桌客人时,三人聊天顿止。
之前打趣的这位,却不想竟是个配了剑的出尘贵公子。
待二人无视他们,去了别桌开始吃饭。
三人这才松了口气,挤眉弄眼间,纷纷起身,拍了碎银在桌上,便往篱笆院外而去。
迎头与一帮气势张扬的人撞了个照面,
“哎呦,二爷,您来啦!”
三人连连作揖。
为首那中等汉子只是点点头,并不答话,继续向里走,后面五人紧跟而至。
三人急忙让开了通道,
“二爷,您忙,小的们先走一步!”
“师傅,他来了!”
阮大山压低声音,语带紧张提醒。
陆长生背对入口,动静自然是听到了,却自顾自干饭,还不忘指点徒弟,
“吃你的饭!”
“以后敞开了吃,莫要叫旁人笑话你师父养不起你,瞧瞧你这身板!”
一行六人,腰间都别着家伙事,分左右两桌入座,算是将陆长生这桌夹在了中间。
也不点菜,更不出声,就这么直愣愣盯着陆长生。
陆长生还没霸道到不让人看的地步,不过叫一帮老爷们盯着吃饭,着实倒胃口。
这时女东家扭动腰肢现身了,与自家姘头交换个眼色,颐指气使地来到小铁匠身边冷言呵斥,
“阮二,谁给你的胆子上客人桌吃饭?”
阮二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不过很快镇定,埋头干饭,权当没听到。
“快滚回去打你的铁,听到没有!”
女子有了靠山,不依不饶,就是要把苗头朝陆长生身上引,如此才好借机发难,毕竟这大白天的,也不能上来就喊打喊杀。
陆长生微微皱眉,退回夹菜的动作,轻轻搁下筷子,自言自语道,
“我不喜欢反派话多,所以你们不用报名号,简单说出你们的目的就好!”
“记住,说重点,因为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话落,人已经缓缓起身。
众人欺行霸市习惯了,换平常他们肯定捧腹大笑,但眼前之人让他们心里没底,甚至隐隐有些慌乱。
为首的‘二爷’瞳孔收缩,清了清嗓子道,
“有人通报你侮辱了我的女人!”
女子哪里看不出好赖,陆长生的一句话,让一众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脏帮’打手们纷纷变色,自家姘头平日里怎可能这般色厉内荏,不由内心狂跳。
他的背景抛开不谈,一个孤身带着巨款的贵公子,若没点能耐,谁信呐!
哎呦喂,都怪自己财色双贪…马二啊马二,你得支棱起来啊!
陆长生朝失魂落魄的女东家瞥了一眼,随即扭头对上马二,笑的轻蔑,
“你不仅高看她,还低看我!”
女子脸色青白,委屈着朝马二身边挤去,
“马二,你要为妾身做主啊,他…他…”
一头扎进马二的臂弯,哭哭啼啼。
马二任由女人趴伏在膝间哭闹,目光仍集中在陆长生脸上,实际情况他一清二楚,那种动静别说小铁匠听出个大概,瘦猴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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