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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
将死局生生逆转成活局,这道士果然是师父要找的人!
顷刻间,阴兵已击退了许多礼国兵士,直逼大将。
“举戎,暂且退兵吧,我没有应对之法。再不走我们可就出不去了。”久昭平静说道。
举戎心有不甘,但相信久昭对局势的判断,立刻下令全军撤退。
幸存的大成将士们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确信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
阴兵还在战场徘徊。骆汐知晓他们的执念,但送他们解脱,不再被邪人利用才是最好的结果,至少在他们往生前还能再一次护卫家国。
她神色黯淡,向阴兵道谢后轻念超升咒:“杳杳冥冥,劫数早定,今行旨令,见者超升。”
阴气逐渐消散,月光破云而出,洒在了这片血腥却又宁静的土地上。
此时,疏林、瑾煜和婉安三人飞奔过来。
“星回,刚才真是把我们吓死了!虽说你让我们放心,但颜将军这伤——”婉安眼中尽是泪光。
瑾煜把昏迷的颜辰背了起来:“暗卫在剑阁东北方候着,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往巫峡走,让唐姑娘为瑞白医治。”
沈望、李征和一众亲卫立刻涌了上来,痛哭流涕:
“道长,您大慈大悲,请救救我们将军!”
骆汐叹了口气:“你们将军没事。符咒把他伤口都护住了,不会致命,而且唐姑娘的医术你们应该相信的吧。”
几个哭鼻子的糙汉子一听将军没事马上破涕为笑。
“太好了......多谢道长!那您是要带我们将军去何处,我们几个也一起!”沈望语气激动。
骆汐摇摇头:“不。你们快马回京,说怀化大将军英勇退敌,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众人面面相觑,极其不解。
骆汐轻声说道:“你们应该知道这次的险境,是朝中有人估计设计陷害颜辰的吧。”
沈望和李征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颜辰活着回去就更加危险。你们放心,我会带他回师门养伤,之后再仔细打算。你们俩回京城把他无恙的事情告诉家中父母兄弟即可,让他们不要担忧,但嘱咐他们绝不可外传。”
“这些战场上幸存的将士除了你们几个外,知道颜辰死活的人寥寥无几,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
李征突然向骆汐跪下,紧接着沈望和另外几个亲卫也相继跪下,把骆汐惊了一下。
“我等叩谢道长大恩,今后任凭您差遣!请您一定照顾好我们将军。”众人叩首。
“一定。”骆汐颔首。
数日后,京城一片哀怨之声。年少有为的怀化大将军为国捐躯,多少公子哥痛心疾首,又有多少仰慕颜将军已久的世家小姐以泪洗面。开国侯府上也是死气沉沉,披麻戴孝,操办着丧事。其实沈望和李征很早就告知他们颜辰无事,但侯夫人担心外人看出端倪,所以做戏要做到位。加上沈望绘声绘色描绘了自家将军和星回道长惊心动魄的故事,侯夫人别提多开心了,每天面色红润,偶尔去假灵堂哭了几下权当生活乐趣,就指望他儿子带媳妇回来了。
颜府静室。颜震和颜兆一同饮茶,屋里弥漫着厚重的檀香。
“娘还在灵堂哭着啊?”颜兆泯了口茶,浅笑说道。
“她正好把看的那些话本活学活用了。她那精气神,哪像治丧的!”颜震挪揄道。
他放下茶盏,面色沉重:“辰儿这次是有贵人相助,才逃过一劫。等那位发现他还活着,可能又要下毒手了。”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颜兆往后一躺,摊在椅子上。
“那件事情,我们可要加快了。”
这几日前朝的官员也是方寸大乱。圣上亲封的怀化大将军竟然死在了南疆,成国不仅失了一名将才,也打破了文官派系的制衡。有御史弹劾喻清平,称其在益都只手遮天,欺上瞒下,才让怀化将军陷入被动,力竭而死,但均因没有确凿证据不了了之。
当然,这些文官最关心的还是南蛮没有攻下益都府,否则他们的舒服日子可就没多久了。颜将军用命换来他们一辈子的享福,流几滴眼泪还是应当的。
成延帝正在濯月阁与宠妃宁贵妃饮酒作乐,忽然听内侍禀报丞相黎有敬有要事求见。虽打扰了兴致心中不悦,但还是把黎丞相召了进来。
“陛下,臣近日一直调查怀化大将军战死南疆一事,有了些新的消息。”
“哦,说说看。”延帝不屑一顾回道。
他是很器重颜辰,听说他死在了战场上也是很痛心的,毕竟确是值得培养的良将之才。只是这几日御史动不动就死谏,说颜将军一生忠义,军中上下威望极高,战死沙场必是节度使喻清平不作为,有意加害,这就让他心里不太舒服了。
这死了一个戍边的武将就大动干戈,把他从早烦到晚,真也不至于。反倒是个个对颜辰赞赏有加,到有点自立为王的意思,要是这场得胜归来,那可还管不住了。
死了好啊,留个好名,他这皇帝也不用操心了。
而且他真正关心的是这次剑阁关大战死了多少人,对他那“计划”有没有好处,这颜将军死不死也就那么回事。结果黎有敬还反复拿这件事来折腾他,一点清闲都不给他留。
“陛下,密报说当日有一个白衣女冠,施法击退了礼国余兵,逼得大军退兵,才保全了我方。后来那女冠把颜辰的尸首也带走了,所以军中报的颜辰尸骨无存恐怕不是事实。”
延帝打了个哈欠:“那又如何?反正颜辰又不可能回来继续当大将军,是死是活还需要朕操心?”
“陛下说的是,是臣多虑了。不过臣担忧的是那个女冠……”
“听知情人描述她使的手段,臣觉得,她很像明霁道人。”
延帝手中的酒盏骤然摔下,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