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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务。
一直到了定远侯府,汪夫人早已等在门口。
看着前来迎接的汪夫人,陈潜此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位仁慈的母亲。
行了礼后便回了菊苑。
“阿潜...”
汪夫人心中清楚,那个乖巧顺意,人人夸赞的定远侯家小公子陈潜再也回不来的,如今的只是从洛城回来的哑了的陈时元。
“陈时元!”汪夫人叫住他,果真陈潜停下了脚步。
时元本就是陈潜的字,男儿二十弱冠,行冠礼,在氏族中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象征着家族中的男子已成年,可以成家立业,也可以正式拜官拜相了。
及冠礼后家族中会有长辈为男子取一字,这个字便是之后亲人、好友叫的。
陈潜的字是陈潜幼时便为自己取的,时为时节、时令,而元是万物初始之意。陈潜出生是在一个大雪的冬日,他认为自己出生代表着自己一生的开始,也是陈潜大有作为的开始。
那是的陈潜骄纵而狂妄。
陈潜向来是有主意的,汪夫人便依着他的意思让他自己给自己取了字,只等及冠之后在叫,所以知道陈潜字时元的人并不多数。
汪夫人叫住陈潜后走上前去,忍着心中的委屈与怒意。
“你怎能这样任性,你偏不能理解母亲的一番苦心吗?”汪夫人叫住陈潜,刚刚进了定远侯府门,下人们便识相地将侯府大门紧闭。
“你已经去过天牢见你大哥,你难道真的不想救你大哥吗?你是不是想陈家满门皆亡,你好跟洛城那个小绣娘远走高飞啊!”汪夫人说着这话的时候眼泪已经跟着下来了,陈潜看着汪夫人。
从小陈潜便觉得自己的母亲最是仁善,最是疼爱自己,只是四年不见,好像一起都变了味道。
汪夫人提到晚月的时候,陈潜只觉得心中一阵压抑的反胃。
他很想质问汪夫人,他如何不相救大哥,他如今留在京都,留在定远侯府这个恶心的地方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救大哥,难道不是在为了整个陈家周全吗?
陈潜没有理会,继续向前回了东菊苑。
他也很能理解母亲说这番话的意思,其实汪夫人心中清楚,此时的陈潜完全没有必要留在侯府乖乖的娶沈婉吟,他可以不救陈敬,致侯府与不顾,自此远走高飞,毕竟四年前陈潜出这个大门时,陈渊便说了他不再是定远侯府的人。
汪夫人怕陈潜这样做,所以反复提醒他,陈潜都能理解。
“阿潜你要知道,你若悔婚,沈家绝不会放过侯府,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汪夫人仍然不死心的在陈潜身后说着,陈潜听着一阵头痛,便加紧步伐回了东菊苑。
道理陈潜都能明白,可如何让他放弃晚月去娶一个自己完全不爱,甚至可以说是不认识的女人。
为了整个陈家吗?
实在是有些可笑吧。
眼下的陈潜心中仍存着侥幸,若是等自己为大哥翻案,等翻了案,陛下没有理由处罚陈家的时候,自己也就自由了。
最重要的便是晚月了。
陈潜心中这样想着,自己眼下在定远侯府的每一日,都是为了晚月的安全。
其实整个定远侯府的人都知道陈潜是出不去的,他走不出侯府,更走不出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