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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都已经磨出抗性来了，何必为这种随处可见的不公平，找自己不痛快。
眼看其他没被叫到名字的学员四散离开，林凡这才饶有兴致地抬眼打量起留下的几人。
牛安东自不必说，睡在他上铺的兄弟，山东大汉一枚，人憨厚老实，除了睡觉时打呼的声音大点以外，也没啥缺点。
叫李娇的是个打扮很乡土的女孩，看她胸前别着渝大的校徽，应该也是个学生。
只不过，戴着厚重圆眼镜，扎羊角辫的她，可没有田薇那种身材跟气场，待人接物间总是显得唯唯诺诺的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自卑的气息。
剩下那个叫方旭的，却跟处处小心的李娇形成鲜明对比。
只见他穿着花花碌碌的衬衫，腰腿套着骚气的皮裤，脚上瞪着一脚蹬软牛皮鞋，叼着香烟，手揣裤兜，浑身散发着一种故作成熟的社会气息。
看模样，他的年纪比牛安东也大不了几岁，但说话做事都显得很接地气的他，尤其善于讨好腰肥肠圆的蔡教练，听他说要吃饭，便吐了口烟圈，提议道：
“要我说，蔡师傅带我们又是跑长途又是练考试路段的，非常辛苦，要不，中午大家就请蔡师吃顿好的，权当路考前的壮行饭！”
听他把话说完，大腹便便的蔡教练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睛简直要笑出花来，可毕竟有驾校的规定在，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要学员请吃饭，只得假装推辞道：
“这样——不好吧？”
“唉，别这么说！蔡教练，你帮大家张罗考试，打点考官，忙前忙后的，我们感激你是应该的！”说着，看上去就很会来事的方旭，还趁势给蔡教练递了一根红塔山。
听他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牛安东和李娇也不得再说什么，只呆呆地拄在原地，脸上满是无奈，不知在考量着什么。
林凡一看，心中顿时便明白了几分。
八成是这个贪婪势利的蔡教练，平时没少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找他们要烟要酒要东西。
他早就听说，有些驾校教练，平常总打着带学员跑长途的幌子，让学员掏钱请客，买单住宿甚至找小姐。
没想到，还真让他和牛安东，给遇着一个极品。
唉，早知道，假期时就该跟吴阿水和赵西山一起，在学校里学，价格既便宜，还能算学分，简直不要太划算。
不过，林凡记得，当时好像牛安东有在作暑假兼职，打工时间正好跟学校合作驾校的日程冲突了，所以他才没学成。
而那个叫李娇的妹子，很可能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错过了机会，又想在毕业前拿到驾本，迫不得已之下，才只得提前接受社会的毒打。
想到这里，林凡料到牛安东和李娇多半是因为经济拮据，经不起蔡教练周扒皮一般折腾，才面露难色，于是大手一挥，风轻云淡般说道：
“这样吧，这顿我来请吧。”
有一说一，林凡之前在带货直播中帮姜雨琦刷新了销售记录，女首富已经答应，在他开发西郊地块时，回馈一波资金。
既然大问题都解决了，他又怎么会缺一顿饭钱呢？
方旭一听林凡这不知有什么背景的凯子愿意做东，当即正中下怀。
本来，他就打算借花献佛，号召大家伙儿拼钱孝敬教练，让教练对会来事的他产生好感，从而把他安排到一个靠中间些的位置，这样，跟教练有默契的考官，便大概率不会为难他。
倒是牛安东，知道蔡教练心黑，伙同餐馆老板狮子大开口宰学员惯了，怕林凡吃亏，便小声提醒他道：
“二哥，我知道你公司能赚钱，但也不能便宜这老小子啊……”
林凡知道生活简朴的他看不惯奢靡的作风，便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放心，没事。开学以来，咱弟兄俩都没一起打过牙祭，今儿就算我请你吃饭，他们不过算作添头而已。”
牛安东一听，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见林凡坚持，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唯独李娇，见林凡愿意代表大家请教练吃饭，也松了口气，看大家跟着教练往餐馆方向走去，这才扭头一个人坐到树荫底下，掏出背包里的矿泉水和馒头。
“娇娇，你这是干嘛？一起呗。”牛安东一见，赶紧回过头，朝她招手。
林凡一瞅，顿时看出老实憨厚的他对李娇有想法，当然愿意成人之美，果断帮腔道：
“一起吧，放心，我不差钱。”
“更何况，大家交流交流心得，更有助于一起通过考试，不是吗？”
李娇一听，犹豫再三，终于站起身，低着头朝牛安东走来。
她也是个质朴的姑娘，根本就不是想贪图林凡这顿饭。
她只是害怕，没跟大家一起行动的话，存在感极低的她，要是一不小心被教练忘记，错过了路考，那就惨了！